第153章 转变，是故事里，也是故事外
这是一场雨，绵延无期。
从比沃特港的北方蔓延到南方的海岸线，城市是浸润在雨水中的沉思者。
与屋外的灯光相比，屋内是分外的光明。
白炽灯的光线刺入林远的眼睛，而林远窝在沙发里，手里的故事书dragon raja被铺开，盖在他的脸上。
光线被纸张所阻挡，林远能闻见书页里传来的印刷墨水的味道。
出乎林远的预料，这本书居然在西联盟也能买到，甚至是英文的版本。
林远还记得高二的时候，和王胖子去池城唯一一家的大型书店，在幻想小说里找到的这本书。
林远被刀了三次，终于在那个樱花国少女死亡之际，选择了避开这样孤独的书。
只是再次看到，居然是在艾黎的书架里。
雨还在落，艾黎已经顺手按下了gramovox的指针，antonio lucio vivaldi的四季从黑胶唱片上倾泻而来。
熄灭最亮的一盏灯，艾黎慵懒的靠在绒布沙发里，蜷缩着身子，如同一只小兽。
“哥们，别看书了，不如跟我讲讲你的故事吧。”
将盖在脸上的书拿掉，看着茶几另一边的艾黎，林远也索性蜷缩在沙发里，将这本糟糕的书塞在了沙发的夹层里。
“好吧，其实我有两个故事。”
“我曾经喜欢过一个穿着如雪长裙的女生，她有着细软的长发，尖尖的虎牙。盛夏的时候，在放学和晚自习之前，她会留到宿舍洗个澡，洗个头，然后踩着铃声，将未干透的头发扎起来。
在白色瓷砖铺就得走到，我用补习班发的塑料扇子为她扇风，我们倚靠在围栏上，看着隔壁教学楼的灯光和天边的月亮。
她的名字有一个皎字，那是属于她的字，她笑起来也好，沮丧着脸也罢，都是夜空中的月，阴晴不定。
她的备注是小月亮，我连她也没有告诉。
在她看星星的时候，我想去拥抱她，搂住她娇小躯体，那是我十六岁的时候，从未感受过任何真心的温暖，而她在我耳边说悄悄话呼出的热气，是
哼，哼，是什么呢，我不知道，我不好说什么。我不是还怀念小月亮，我只是怀念十六岁的自己，我今年十九岁了，但十六岁却已经是六年前的事情。”
说到这，林远叹了一口气，转过头看向艾黎。
艾黎则打着哈欠，似乎对这样没有开头没有结尾的故事兴致缺缺，不过还是伸了个懒腰说道：“然后呢，这故事该有个结局！”
闻言，林远抽出沙发缝隙里的那本dragon raja 4，忽然说道：“你看过第一本么？”
艾黎点点头，忽然原本浑浊的眼睛变得清晰。
“我好像知道了，当初读到那里我还挺不可思议的，可惜那些摘下来的蒲公英花，做好的切片视频，少年终究只是个渺小的‘i’,真是可悲啊。”
林远笑着说道：“其实我比那个衰仔还要可悲，至少他还有神兵天降，我只能在那样好的月色下，看着小月亮和另一个人在树下相拥，亲吻，看着他们在月光下，如同摘掉翅膀的天使。”
“后来呢？”
“后来，还算幸运，那个居然残存幻想的我，死掉了。”
说着，林远侧过头看着艾黎，艾黎盯着林远那黄皮肤所独有的黑色瞳孔。
“大哥，一个暗恋无疾而终的故事，不至于搞得这么深情吧，好像失恋了一样。”
拨弄着自己额前的碎发，艾黎撇撇笑着说道。
林远重新躺着看天花板：“是啊，所以我那个时候实在是太缺爱了，没有亲情，没有友情，所以渴望懵懂的爱情。”
“现在的女朋友呢？”
“那是我人生的希望。”
“怎么认识的？”
“好色，一见钟情，从皮囊到灵魂，再从灵魂到肉体。”
窗外的雨还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林远却已经站起了身。
“多谢了，不过我该继续准备比赛了。”
走到门口，林远对着还窝在沙发里的艾黎说道，艾黎则起身拿起那本书说道：“还没有看完呢？”
“我现在不是一个孤独的家伙，我不需要孤独的书，虽然不要教别人做事是基本准则，但我劝你也别看了。”
“你说我会不会也像书里的那个樱花少女一样，喜欢上一个人，甚至愿意那样死去。”
看着艾黎，林远却认真的走到对方的面前，摇摇头：“她到死也不知道那个人真正的面貌，她死的太不值得。等信号恢复了，我保证给你介绍个对象，你这样过于阴郁，我给你介绍一个和平主义者吧。”
“可是，我觉得那个阴属性的似乎看起来更酷一点。”
“很冷淡的，说不定会冷暴力。”
“你帮我打他吧，你不是我哥们么？”艾黎忽然叉着腰笑着说道。
林远撇撇嘴，“好，那就这么说好了。”
“林远！”
就在林远再次转身要离开的时候，艾黎忽然喊出了林远的名字。
再次看向艾黎，少女的眼神充满着异常的坚定。
“你答应我，等信号恢复了，你真的带我去华国。”
“当然，我已经等不及让苏宁见见我在异国他乡的好哥们了。”
林远笑着说道。
“如果我的家族不让呢？”艾黎说道。
“偷溜，强闯，我认识个很厉害的家伙，实在不行，我求求他？”
林远笑着说道，艾黎也忽然笑了起来。
“在西联盟真是待的够了，你猜为什么我想去那儿么？”
艾黎忽然狡黠的笑着说道。
“虽然很想猜你是真的对我的朋友感兴趣，但很可惜，纳西爷爷上次劝我离你远一点。”
“来自西联盟樱花家族里北原家族，樱花家族里所有年轻一代最强大的异能者，北原仓介的未婚妻，由川艾黎。”
艾黎忽然噗嗤一笑，“抱歉啊，说我没有未婚夫撒谎了，不过你为什么不听纳西爷爷的话，他可是黄金三星的强者。”
“那你为什么要走呢，我看过他的资料，帅气，高冷，强大，但对人温和可亲，被誉为樱花家族觉醒的领头人。”
“更关键的是，他很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