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谢谢老公
项宛若支起身体，歪着头似笑非笑地看着男人。
真是奇了怪了，明明之前那么矜贵冷淡的一个人，怎么现在不要脸的话张口就来。还试试，试个屁。
被她盯了半晌，阎景川才觉得刚才脱口而出的话有点急色和尴尬。他咳了一声，手掌进退两难地摸也不是不摸也不是。
“哪学来的台词，跟谁装霸总呢，嗯？”项宛若按着他的肩膀俯下身，感受到对方因为自己的靠近变得急促的呼吸。
她嘴角微微翘起，手指穿过对方领口一路划到腹肌，皱着眉仿佛在评估，“嗯——先从哪儿开始试？”
“……”
男人呼吸一促，直勾勾地看着她的眼睛，刚要有所动作，项宛若突然道：“啧，老实说，你是不是只想睡我？”
阎景川怔了一下，吓得从暧昧中抽出身：“什么？”
“你看平时那么忙，好不容易有空见面，两个人一独处你就这样那样的。”项宛若拧着眉：“你不会只是馋我的身子吧？”
“我不是……”
好吧，馋还是挺馋的。他又不推崇柏拉图，心爱的人就在眼前，情难自禁不是很正常嘛，否则岂不是爱得不够。
“不过那也是因为喜欢你在先，所以才……”
看着对方疯狂找补的样子，项宛若没憋住乐出声，笑得像家里养的坏心眼小猫。
“啊，你故意逗我。”阎景川反应过来。
“怎么这样啊，我喜不喜欢你你现在还不清楚吗？”他把人抱着，好声好气地解释。
“刚结婚的时候怕吓到你，都不敢亲你抱你。现在光明正大了，还不能让我补偿一下吗？”是，以前没说开的时候确实纯情的不行，牵一次手都要回味半天，可如今吃过肉了谁还要忍着。
“有一次跟你一起出席宴会的时候，你主动挽着我，跟别人介绍‘这是我老公’，跳舞的时候还亲了我的脸，虽然知道是礼节，但我还是高兴的不行，背都是麻的。”阎景川摸着她的脸回忆，心想那时候恨不得马上把人拽到随便哪个角落亲个够，但奈何有贼心没贼胆。
“你哪有！明明自如的很。”项宛若瞪着眼睛回忆了几秒才想起是哪一次。
“那都是装的。”阎景川在她温软的唇上轻点一下：“先说好，我爱你，看到你就想抱你亲你，对你做一些‘坏事’。你不喜欢、接受不了就拒绝，直白的那种也没关系，反正我在面前也没什么形象可言，我会听话，会收敛。不过不许自己再乱想，好不容易心意互通了，我可再经不起吓了。”
“噢。”虽然是开玩笑的，不过对这样意料之外的回答还算满意，项宛若抿了抿嘴，有些心动地圈住对方的脖子。
“那你现在说句爱我，快点。”
“我爱你，说多少遍都可以。”阎景川亲了亲她的手上的戒指。
项宛若矜持地点点头，心里有所打算。
她凑上去蹭着他的鼻尖发出气音：“我也爱你。”
“老、公”
“……”
被最后两个字刺激到了，阎景川呼吸粗重地吞咽一下，半晌后沉吟道：“宝贝，我要对你做‘坏事’了。”
“不说话就代表同意了？”
“嗯？”
被汹涌的吻吞没，不知什么时候，身前宽松绵软的睡衣被捻开，灼热的呼吸在胸前流连啃咬。项宛若把头靠在阎景川肩膀上，抓紧短暂的空隙喘息。
感觉后颈被指环硌了一下，阎景川心头发热，又重新吻上去，他的宝贝这么好……离别在即，得让宝贝也记着点自己的好。
……
次日早上，也不知道是几点钟，项宛若迷迷糊糊地感觉有人亲了自己一下，她困恹恹地睁开眼看着黑暗中的人影。
“要走了吗？”
“嗯，还早，再睡会儿吧。”温热的唇贴了贴她的额头，感觉小妻子体温有点凉，阎景川伸手拉了拉被子。
又睡了半个多钟头，项宛若习惯性地去摸床头，手机没摸到，摸到一张字条。
“早餐在桌子上，好好吃饭，爱你。”
落款是“老公”，好像在提醒她不要不认账。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说了那番话，昨天弄的时候，阎景川服务意识极高，又温柔又体贴，生怕她皱一下眉。
项宛若笑了一声，这么情真意切，一天不多想他几次，都觉得自己是个渣女。
估摸着对方应该在去机场的路上，她拍了张吃饭的照片发过去。
【谢谢老板】
对方很快回复道：【谢谢谁？】
真是好斤斤计较一男的，项宛若咬了口蛋饺，从善如流地改口。
【谢谢老公】
【一切顺利，早点回来，爱你。】
一大早心情不错。不过感情归感情，到了医院，项宛若敛了敛心神又开始日常的忙碌。
桌子上的手机震动两声，是谢云炀发来的消息。
【姐，我在楼下咖啡馆，麻烦你把东西送过来吧，我就不上去了。】
昨天和对方说好今天来拿患者的谢礼。臭小子不知道又怎么了，感觉状态不是很对。
拎着东西路过茶水间时，项宛若听到里面传来闲聊声。
“真的假的？他真是院长的儿子？”
“我那天和他们坐同一趟电梯，亲耳听到院长说让他周末回家吃饭的。”
“他不是姓谢吗？哦对了，袁院长好像是再婚的。”
“那就是了，难怪被投诉这么多次还能转正，有后台就是好。”
“不像我们，实习到最后还不知道能不能留下来呢。”
“……”
听声音像是隔壁新来的实习生，项宛若叹了口气，平时工作是累了点，空闲时候聊聊天就算了，在背后嚼舌根被听到就不太好了。
她敲了两下茶水间的门当作提醒，转身从另一边下了楼。
有了上次的教训，这次她主动跟某人报备了一句，说明只是送个东西顺便聊两句，绝对没有对婚姻不忠诚的意思。对方大方地回了个“去吧。”
过了一会儿又补了一句“不要待太久”。项宛若好笑地回了个“知道了”。
还不到下班时间，咖啡馆人不多。
“喏，给你。”项宛若把画递给谢云炀，转述道：“他还让我替他转达歉意，说不该对你发脾气。”
谢云炀点点头：“生病的人往往情绪不能自控，见得多了我现在已经能理解了。”
“那就好。”项宛若又问：“你有快两周没过来了吧，最近在忙什么？”
“刚忙完答辩，最近就……还挺闲的。”
对方情绪没有自己想的那么高昂，想起刚才听到的流言，项宛若又多问了一句，“那你转正的事情考虑的怎么样了？”
谢云炀看着桌上的纸杯：“虽然这里挺好的，不过毕竟有家里这层关系在，传出去又会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我在想是不是换个地方工作更合适。”
项宛若笑了一下：“被人说闲话了？”
“你怎么知道？”谢云炀有些讶异。
项宛若露出高深莫测的表情：“你当我是猜的吧。”
“哦对了，”项宛若从包里摸出张纸条，“意见箱里捡到的，给你。”
“什么东西，现在投诉都要用这么大一张纸了吗？这是写了多少罪状。”
项宛若白了他一眼：“是感谢信！只写了是给你的，没有落款，大概是哪个患者投的。你前几天不在就落在我手里了。”
谢云炀皱着眉看了看手里的“彩虹屁”：“这也太会夸了，我都不知道我有这么好。怎么还有夸外形的？”
“切，你就偷着乐吧。”
“昨天有位老人来复诊时也问起你来着。她说第一次诊断后，你一直有私下关注她的病情，还主动帮她联系了社区救助。”
“我想说的是……虽然现实有很多不美好，有时可能还伴随着闲言碎语，但你的真诚总有人记在心里，留下也好，去别的地方也好，只要坚定地走下去就会有回报。”
项宛若看着他：“继续做个真诚的人吧，谢云炀同学。”
谢云炀愣了一会儿，一脸挫败地捂住脸：“姐，你这样说还让我怎么走啊。”
“我可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给后辈的鼓励啊。”项宛若赶紧解释，“毕竟你算是我带的第一个新人，当然想好好拉拔一下。”
“姐。”
“嗯？”
“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我吗？”
项宛若瞪他：“说话注意点啊，我是有夫之妇，别引起我们家庭矛盾。”
谢云炀笑了两声：“那我走了，你会想我吗？”
“会，特别是忙得时候。”项宛若认真地点点头：“因为你走了我就没人帮忙分担工作量了。”
“好无情。”
“啧，毕业了，学会接受社会的残酷吧。”项宛若拍拍他：“我去工作了。等你确定了跟我说一声。”
“……”
“谢谢。”谢云炀看着她的背影轻轻念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