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要价几何?
“谢槿安,你画的这么好,一定是师从大家吧。”
盛清欢仔细端详着画作道。谢槿安放下手中的毛笔,看了她一眼,点头道:“你说的对,确实是位大家。”
说着,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唇角带笑,目光深邃而悠远。盛清欢一副果然如她所料的模样,谢槿安定是个世家子弟,不然一般的富贵人家,怕是请不来什么大家当先生的。低头看了看画,眸中却闪过不满,只因为谢槿安这画作的有些随意,这样一张宣纸上,要想卖个好价钱,她还得去裱起来。“谢公子,这么好的画,就这么拿着岂不是糟蹋了,要不还是裱起来吧。”
盛清欢有所求,声音都暖了几分。谢槿安早就注意到她的称呼了,对他设防或者是有所求的时候,就一口一个“谢公子”,像刚才那样,直呼其名,就表明她此刻的心情还不错。就在这个时候,长安拿来了印章,双手递给谢槿安。他从刚才就一直留意到,盛清欢一直称呼王爷为谢槿安,看来,这是王爷在外行走时的化名。别说,谢槿安竟然比萧槿安要顺耳好听呢。谢槿安在画的左上角留下了他的印章,然后淡淡开口道:“长安,一会儿你送她回去的时候,路过裱糊铺子,将这幅画裱起来。”
“是。”
长安领命后,恭敬的走了出去。盛清欢眉眼带笑,又省下一笔银子。而且去了书局,她可以偷偷的问问,铺子收不收这幅画。只是盛清欢到底是没来得及问,因为裱画的时候,长安寸步不离,她也就没机会开口。“这位长安兄弟,前面就是我住的客栈,不用再送了。”
盛清欢指着前面不远的客栈说道。长安却跟没听见一般,依旧不远不近保持着一米多的距离,跟在盛清欢的身后。盛清欢小心抱着裱好的画,就怕一不小心掉在地上,雨虽然停了,可路面还有积水。见长安不为所动,盛清欢索性也就不再浪费口舌,转头大步往客栈走去。她刚刚想要长安回去,是看到了一家叫静思的书局,可长安不走,她总不好这样堂而皇之的走进去。到了客栈门口,不等盛清欢开口,长安已经拱手告辞了。“你去哪里了!”
长贵突然出现在盛清欢的面前,一脸的不虞质问道。长贵、长安,名字很像,可却是两个主人,怎么,这里的人,很喜欢这样吉利的名字吗?“长贵哥,你的名字是谁起的,是你的父母吗,他们是希望你永远富贵吧?”
盛清欢答非所问道。长贵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你别以为你不回答,就能糊弄过去,爷说了,出门在外,你得听我的。”
盛清欢也不生气,“长贵哥,我饿了,你去醉仙楼拿点饭菜回来吧。”
长贵有种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感觉,就好像,他问她要吃什么,而她非要答今天下雨了。这种有气却发不出的感觉,实在是憋屈,可她是个小女娘,又是爷唯一的徒弟,他不跟她一般见识。长贵自我安慰,咬着牙道:“回去等着,不许乱跑!”
盛清欢朝着长贵露出一抹甜笑,“谢谢长贵哥。”
长贵有些被这个笑容晃花了眼,在这了微冷的冬雨里,她的笑容如和煦的暖阳,让他心底某个阴暗的角落被照亮,酥酥的,他慌忙别开目光,不敢直视。盛清欢不懂,长贵刚刚为何瞪了她一眼,估计还在生气她出门太久了,刚才又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回答他的问题。盛清欢不喜欢撒谎,但又不能实话实说,所以只好选择不说。见长贵走远了,盛清欢抱着画,一路小跑着来到了静思书局。盛清欢一进门却不见店主,只有个伙计在旁,她轻咳一声道:“伙计,我要卖画,你们掌柜的可在?”
“稍等。”
伙计低声道,然后转头朝着书架那边喊了一声,只见一个长得胖乎乎的不到十岁的小童手中拿着一本书,一脸不高兴的走了出来。小童看了一眼盛清欢,眼中流露出不满,“什么画?”
盛清欢的穿着确实是有些诡异,尝尝的裤腿挽了好几圈,上身的短打又过于宽大,乍看之下,确实不像是个能卖画的人。盛清欢将画递了过去。小童接过画,展开,目光惊讶的看着画,直到看到上面的印章,眸光变了又变,看向盛清欢,又看向画,来来回回打量了好几遍。将画轴卷起,故作镇定的看向盛清欢,袖中的小胖手紧紧攥着,“你打算要价几何?”
盛清欢不知为何,一个小童而已,竟然看得她有些紧张,他是不是看出了什么,还是怀疑什么,她有些不确定的伸出了两根手指。小童迟疑,就在盛清欢要开口改价的时候,小童说道:“这个价格我做不得主,需要去问过再来答复你。”
盛清欢怔住了,二十两银子,都做不了主吗,不过她看了看伙计,又看了看小童,确实,一个是打工的,一个又年幼。便点头道:“你快些,我赶时间。”
小童直接往铺子的后院走去,步子有些急迫。“师父……师父……”小童声音焦急的喊道。只见一位身形消瘦,但是精神矍铄的老头正坐在屋中喝茶,还偷偷的将吃食藏在了袖中。“我刚看了一幅画,是那人画的,还是师父你曾赞不绝口的那幅我一直不得见的风雨归家图。”
小童神色凝重道,“可是看墨迹,不像是旧作,反而是新作。”
“人呢,带我去瞧瞧。”
老头慌忙起身道。盛清欢看清来人,瞪大了眼睛,道:“范夫子!”
范夫子却想不起何时见过眼前这个小童,只问道:“你来卖画,画在何处?”
盛清欢再次将画展开,“在此。”
范夫子只看了一眼,便直到是那不肖徒弟作的。“你是从何得到的这幅画?”
范夫子看向盛清欢的眼神满是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