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病发
院子修建了近一个多月才慢慢收拾好,院子里移植了一些石楠、桃树等树木,至于花花草草之类的,就扔给了林庭之。
家具之类都去找工匠做,做床的时候南浔吵着不要自己住一个房间,要一张大床,跟林知一起睡。林笙被吵得头疼,扔给林知自己去解决。
接到荷花宴的帖子之后,林笙带着云夕和林竹他们自己赶做了一批头饰和胸针之类的衣服配饰。林笙手工不太行,她只会描花样,云夕倒是挺手巧,拇指大的小绢花做得以假乱真。
自己在京城无根基无背景,护国公府倒是棵大树,但是自己和顾铮关系不能暴露人前,否则就会成为顾铮软肋。其实自从顾铮父亲护国公战死后,护国公府便换成了顾府,顾淮和顾铮都没有承袭护国公名号。
得找一个大腿抱抱,找谁呢?
林笙边想着边让人找来施丞,等他一进门就问:“有没有找到铺子?”
施丞进来往椅子上一歪,先给自己倒了杯茶,直到喝完了才说:“铺子不好买,找了这么些天才找到一处铺子,原来是绸缎铺,主家急需钱才卖,领你去看看?”
林笙跟着施丞去看了那铺子,临街,铺面不大,深一丈,长一丈多,后面有一个小间做仓库,仓库后面带着一个很小的院子,宽四尺,长一丈,用青石板铺成的地面,角落种了一棵石榴树。
这铺子不错,虽然是处在街尾,但好歹是临街铺面,且布局合适,后面那个跟现代房子的阳台一般大的小院子也很合心意。
施丞说,这铺面原来是内阁中书李大人的资产,这李大人只有一个儿子,被老夫人宠得不知天高地厚,前段时间跟人为了一个花楼女子,打伤了国子监监丞的儿子,李家筹钱赔医药费,还要到处托人,希望能把人从牢里捞出来,现在急着筹钱,就买了这家小铺子。
出手急,要价两百两银子,在京城这个地段不算高,要不是这个铺面在街尾,可能价格还要更高。当场交钱,去官府立红契,因卖方是李大人,所以官府也立刻给办了手续。
办好了手续,天色不早了,施丞拿着林笙给的五十两银子喝酒去了。林笙挺喜欢施丞这拿钱办事的,不多嘴,做事也利索,行事不拘小节。
她从刚买来的铺面出来,正站在街边看云夕关门。一辆马车拐过街角驶来,突然一个蹴鞠滚到马路中间,一个孩童冲出去捡,那马车的马夫吃了一惊,急急勒住马,马嘶鸣一声立了起来。林笙猛地回身看去,眼见那孩童要被踩在马蹄底下了,她冲过去将孩童抢入怀里,然后顺势滚到一边去。
但避开了马蹄,却要撞上车轮子,千钧一发之际,云夕窜了过来,一把将林笙和孩童从车轮子下扯了出来,后退时撞到冲上来的林竹,四个人顿时跌做一团。
马车停了,马夫吓得脸色发白。有一妇人惊叫了一声扑过来将孩童抱在怀里,几个家仆围了上去。
林笙被云夕抱住,脸色惨白。
这时马车里的人掀开窗帘子,往外看了一眼,对云夕说道:“抱她上来!南征,去请御医!”南征往太医院奔去。
林笙原本就患有心疾,这段时间也因院子和铺子的事忙累了一点,如今骤然受惊,发作起来,她都没来得及给自己喂一颗药丸。眼前一阵阵发黑,胸口阵阵绞痛,连抬手都没力气。
林竹被撞得眼前发黑,这时缓过来,冲了上来,急忙拿出一个瓷瓶倒了一颗药丸喂到林笙嘴里。
云夕不敢耽搁,抱着林笙跳上马车,她认得出这是顾府马车。
林竹跟着爬上来,推了推云夕:“快,你脚步快,去找大公子!”
云夕看了一眼坐在马车里的男子:“送她们回阜景胡同!”
他点头:“好。”
云夕窜出马车,往阜景胡同狂奔。
车里的不是别人,是顾淮。他不怎么出门,这次陪祖母出来上香,途中遇到好友去云燕楼坐了会儿,出来不料遇到这事。
这姑娘十五六岁,长得极好,此刻却双目紧闭,脸色惨白。丫鬟紧紧抱着她,急得眼泪哇啦啦地往下掉。
云夕奔回到家,气都喘不过来:“大,大公子!小姐、小姐病发了!”
林庭之本来正在和林知、林潼捣弄院子的一个苗圃,听见云夕冲进来的话,心头猛地一跳。林潼立刻回屋子去拿药箱。林庭之跟着云夕奔出门去:“人在哪里?!”
“正在被送回来!”几个人刚赶到街角,顾府的马车便到了跟前,马车急急停下来,林庭之上马车时急得差点摔了一跤。林知扶了一把,车厢一下子拥挤起来,顾淮叫车夫把扣在车厢后面的折叠轮椅取下来,让林知抱他下去。
林庭之顾不上他,观察着林笙的脸色,问林竹:“喂她吃药了没有?”
林竹猛点头:“刚喂下去不久。”
林庭之让林竹守着车门,他给林笙施针。
顾淮和林知、林潼、云夕都在外面等。
等南征用马车拉着陈太医匆匆忙忙过来时,林庭之刚施完针,看脸色好了些。
从马车下来,朝顾淮鞠了一个大礼:“谢公子救命大恩。”
顾淮摇头,歉然说道:“今日之事,责任在我。”林庭之还没搭话,抬头见南征正扶着陈太医下来。
顾淮介绍:“这是太医院陈太医。”
林庭之恭敬地拱手:“劳烦陈太医跑一趟,马车上不方便,能否到舍下为舍妹看诊一番?”
陈太医已经是七十高龄,但身子骨还可以,他知道若非病情紧急,顾淮不会这样让人接他过来。他不介意地摆摆手:“病人在马车上?让丫鬟拉一下隔布,边走边看诊吧。”
顾淮说道:“里面有薄毯子可以拉起来当隔布。”林庭之吩咐了一声马车里的林竹,扶着陈老太医上了马车,转身对着顾淮,还没说话,顾淮便说道:“你们先去,我坐后面的马车。”
回到阜景胡同,云夕已经铺好了床铺,林庭之抱着林笙进去,林知在后面扶着陈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