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只要想来，总有办法
顾小北端着厨房刚做好的点心走进临风阁，推开门瞬间猛然顿住脚步，室内除了自家公子外，还有一位不速之客。只见那人正坐在公子对面，手里捻着一颗白棋，神情专注地盯着棋盘。
穿着打扮像个小厮，秦府好像还没有能和公子对弈的下人吧？
走近瞧清楚了才吃了一惊：“你怎么又来了？”顾小北将点心放在公子右手边上，方便他拿来吃。
“唔，我又来了。”林笙只顾着棋盘，头也不抬回了他一句。
“你是来给秦老夫人诊治？”顾小北脑子转了几个圈，近段时间好像没听说秦老夫人身体不适啊？
“不是，秦老夫人身子骨好得很，无需诊治。”林笙在棋盘上放下一子，她已经被成了牢笼困兽，这局还是要败得惨烈。
“我说你老往我们这跑对你的闺誉影响不好。”顾小北很好心地提醒她。
“林家大小姐也这么说。”林笙皱着眉头看着四面楚歌的局势。
“那你还来？”顾小北就想不通了，难道她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名声？
“没人知道我来，除了你家公子。”林笙看着已成死局，叹了口气：“一步错，步步错。”
“哦，对了，还有你知道我来。”林笙突然想起什么，转过头看了一眼顾小北：“你不会到处坏我名声吧？我告诉你哦，我绣花绣得不好看，但针线活用来缝你嘴巴还是够用的。”
“我怎么会……”顾小北无辜被威胁一番，无语地睁大眼睛瞪着她，你的名声是我败坏的吗？！！！
“说不定守门的大婶会说……”顾小北憋了半天才说。
“她不知道我来。”林笙很淡定。
“那你怎么……”本想问她怎么进来的，但脑子忽然闪过一个女子爬墙的场景：“你……你又爬墙！？”秦府的护卫都是吃干饭的么？
“爬不了墙了，最近秦府的守卫好像严了许多。”林笙有些郁闷，她蹲了好多次墙头都没找到机会进来。
“那你是怎么进来的？”顾小北好奇地问。
“天色不早，我得回去了，不然云娘又要念我半天。”林笙看了被杀得一片狼藉的棋局，再抬眼看着正拿起茶杯喝茶的顾铮，轻叹了口气：“你说，我什么时候能下一局不败的棋？”
顾铮抬眼看了她一下，没说话。
“你想赢我家公子？”顾小北语气暗含讽刺，也太不自量力了。放眼天下，能与公子棋艺媲美的怕是没有几个。
林笙起身理了理自己的小厮模样的发型，朝外走，顺手关上门。顾小北这才留意起她小厮模样的装扮，诧异地说：“她……怎么混进来的？”
顾铮脑子里突然闪现她说的话：“如果你真的想见一个人，总有办法的。”刚看到她的时候也觉得诧异，秦府守卫已经森严许多，他问她，她便这样回答。她只要想来，总有办法，各种办法。
有各种办法的林笙，最近最常用的办法是翻墙，好像守卫又不严了。
林笙悄悄溜达到一扇窗前，把一个脑袋伸进去，还没看清屋内情景，便被人揪着从窗外拖进去了。
落地站稳，才看到顾铮正斜靠在窗前的软塌上，一手拿着书，一手正抓着她的手臂，皱着眉头：“你消停两天不行？”
林笙笑眯眯地站直身子，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递给他：“送给你。”
顾铮扫了一眼，手工辣眼睛：“鸭子？”
林笙：“……鸳鸯。”
不跟直男一般见识，一手拿掉他手里的书卷，一手拖着往茶案走去：“今天泡个新茶给你喝。”
顾铮挣开她的手：“你天天往这边跑，林大夫也不管管你？”
“他呀，医馆忙得很，最近天气不好，生病的人也多，根本忙不过来。我也是偷闲过来看看你。”林笙小嘴巴拉巴拉，说来也奇怪，她向来也不是多话的人，对着顾铮倒是巴拉巴拉地好像有说不完的话。
林笙一边泡茶一边问道：“听人说你是特意来给老夫人贺寿的，之后你……”林笙顿了顿，继续问道：“你还会待在风陵城多久？”
顾铮接过她递过来的茶，吹了一口：“问这个做什么？”
林笙一手撑住下巴，歪着头看着他，叹了口气：“一想到你会离开这里就好舍不得。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见面。”林笙皱着脸发愁。
顾铮放下茶杯的动作顿了顿，他确实是要离开了，本来他有公职在身，要不是身上有伤被秘密送来风陵城养伤的话，他哪有时间来这给秦老夫人贺寿。可看她焉了吧唧的样子像棵要枯萎的小菜苗……
“毕竟我是那么那么地喜欢你。”林笙不等他说话，又撑着下巴歪着脑袋看着他说，眉眼里都带着笑意。
“……”顾铮颇为无言地看着她：“可是我那么那么不喜欢你。”趁早拒绝，省得她真陷进去。
“……”林笙被噎了一下，眼里的光暗淡下去：“那你讨厌我？”
不讨厌。顾铮看着她心里说，但他总是要走的，让她误会也好。
林笙焉了了一下下又打起精神：“会努力让你喜欢我的。”
沉默了一下，想起今天来的目的：“对了，后天我家开的火锅食肆要开张了，邀请你来做特邀嘉宾，好不好？来给我撑撑场面，不然我怕会被人欺负。我可以单独给你一个包间，你可以请些朋友来。”林笙啜了一口茶，转头看向窗外飘着的雪花，围炉应该会受欢迎。
顾铮还没应答，突然听到外面有脚步声来，抬起头发现林笙已经站起身子附身过来轻声说：“有人来啦，我先撤了，后天见哈。”说着往窗边一翻，身手倒是麻利得很。
来人是秦铭。
“我怎么好像听到有人说话？”习武之人，耳力过人，他貌似还看到有人影从窗那边翻出去：“刚翻窗出去的是谁？”他皱着眉头扫视了室内一眼，没见到其他人，顾铮正悠闲地喝茶，闻着还挺香。
顾铮不理他。
秦铭知道他性子，自己给自己倒杯茶，坐在他对面：“西陵城那边鞑靼有些蠢蠢欲动，入冬前被你一路打回哈尔山脉，这还没开春呢，又在鬼鬼祟祟想靠近我们的防线。”
顾铮手指点着案桌上的小茶杯，这杯子是那丫头送的，说是自己烧制的，丑是丑了点点，但好歹能用。
林笙从秦府翻墙出去，刚拐出秦府院墙边的小巷子，便撞上自家阿姐林萧。林萧看着自家妹子挑了挑眉：“又去翻墙？我去跟庭之说，看他不打断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