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三十七章 崩碎
帝光说的也是事实,那老妪原本的实力相当逆天,甚至不是登仙境界的人。她就算不是入圣境的圣人,也必然在超凡境之上。
要不然对付那些古族,她怎会如此轻松?随便一剑,就能带走数十个古族的性命。
只不过她刚才表现出来的战力确实一般,怕是早已跌落到了登仙境,这才不敌帝光。
看起来,此人或许真的是荒古纪元的人,但是她横跨纪元,做到了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多半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比如她没有了神智,实力又跌落下去。
别说是纪元,就算是轮回跟轮回之间,都是一道天谴。想要横跨过去,就算施展某种秘法,或使用某物些特殊的手段,也难以真正意义上完好无损的跨过这道天谴。
这也确实是可惜,如果那老妪并没有丧失理智,而是能跟众人好好交流一番,在场的人肯定能获益匪浅。
众人叹谓之余,帝光偏过头,眼中闪过一抹不为人知的冷意,转瞬恢复了常态。
他脸上带着淡笑,问孟川道:“不过话说回来,孟兄第,刚才在我跟那老妪交手的时候,你好像问了羽清什么。只是那老妪用术法把我封住,我还真没听清。”
“如果有什么问题,你大可以问我。羽清这段时间一直都在不死梧桐树上,没怎么离开过,她知道的事情可是远不及我呢。?”
听到这话,孟川不禁心里一沉。
孟川本以为,自己刚才抓准了时机,跟刘羽清找到了单独说话的机会。没想到帝光的感知能力如此敏锐,在那种情况下,竟然也察觉到了自己跟刘羽清有点接触。
见孟川没有立即说话,帝光继而笑道:“不知道孟兄弟当时问了羽清什么?我能否替羽清代为解答呢?”
姜求道和敖熏此时全都在帝光身后,二人相互对视一眼。这些年的默契,让他们已经做好了动手的准备。
孟川犹豫了三秒,突然一笑,泰然自若地解释道:“真是没想到,帝光兄对十公主如此在意,哪怕跟荒古纪元的老前辈战斗,都还留心挂念着十公主。”
“其实刚才我只是询问十公主,帝光兄的实力如何,跟那老前辈交手,需不需要我上前帮助。”
“结果正如十公主所说的那样,她刚刚说一句不用,你就已经将老前辈给击杀了,倒是我低估了帝光兄你的实力。”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帝光哈哈大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信了,就这么顺着孟川的话,继续说道:“孟兄弟尽管可以放心,我这人就是惜命,要真是有什么危险,不用你问羽清,我肯定主动让你和姜兄弟过来帮忙了!”
孟川也呵呵一笑,双目紧盯帝光,并未从他的脸上读出对方任何心理活动。
此人城府极深了。
刘羽清像是生怕刚才发生的事情会露馅,此刻也开口,对众人说道:“咱们还是不要在此地多做讨论了。”
“那前辈虽然死了,但是剑影还在冰层里,生死未卜,咱们还是先去看看剑影的情况吧?”
“对对对!先去想办法,把剑影救出来!”众人纷纷醒悟过来。
原本众人还担忧剑影是否在此处闭关,接受造化。现在看来,这老妪人都疯了,她所谓的造化,怕是也有危险存在。
而且那老妪刚才的样子简直可怕,出来之后不分青红皂白,发了狂一般要杀人。而一直以来,这老妪就站在剑影的旁边,虽然二人一同被冰封住,没有大打出手,但也确实危险。
如今剑影盘腿而坐,到底是生是死,谁也不知道。为了稳妥起见,还是要想办法先了解剑影的情况再说。
于是众人绕过正在重新凝结的冰层,最终来到了那把巨大的冰晶灵剑前。
此时灵剑中只剩下剑影,依旧盘坐在地,气息全部被冰层隔离开来,无法被人感知到。
这次没有老妪的阻拦,姜求道自信能够以自己的神识,很快跟剑影取得联系。
不过就在姜求道打算故伎重施,将自己神识透过冰层,与剑影相连的时候,众人却突然发现,不需要姜求道主动叫醒剑影,冰层中的剑影竟然有了轻微的动作。
剑影的眼皮微微跳动了几下,隐隐有要睁开的迹象。
这点轻微的动作,旁人根本就发现不了,但还是被孟川等人捕捉到了。
孟川当即便让姜求道停手,与此同时,只听嗡地一声,整个冰剑轻微地震颤起来。
随后,咔嚓咔嚓的声音由几乎微不可闻,转而变得越来越大,宛若噼啪作响的惊雷。
以剑影为中心,她身边的冰层全都出现了细密的裂痕,向四周蔓延开来,很快遍布整个冰晶灵剑。
冰晶灵剑中的剑影动作也越来越大,她慢慢地睁开了眼睛,随即手指也不自觉的抽动了两下。
随着剑影的动作,灵剑的裂痕蔓延速度更快。最终,剑影抬起了自己的手臂,整个巨大的冰晶灵剑轰然爆碎,化为无数细密的冰渣,溅落一地。
众人不禁向后退了几步,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之前横插在地上的冰晶灵剑早已化为满地的碎屑。
仅有剑影一个人,身上挂满寒气和冰碴,依旧盘腿坐在地上,保持着刚才抬手击碎冰晶灵剑的动作。
“……剑影,你没事吧?”敖熏当即就要走上去,询问剑影的状况。
但是孟川和姜求道都留了一个心眼儿,同时伸手拦住了她,打算先看清情况再说。
毕竟此地十分古怪,那老妪到底是何身份,到现在也不知道。
此人从冰晶灵剑里一出来就发了狂,对众人大打出手,谁又能保证剑影跟那老妪不一样呢?
要是如此,可真就麻烦了。因为恐怕除了帝光之外,没人会愿意冲剑影出手。
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向剑影,后者睁开的双眸,也终于将目光放在孟川等人身上。
她的脸上,明显没有老友重逢后的欣喜,有的只是漠然和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