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要当舅舅了
这个年代不像后世,没有那么多检查可以做,确定怀孕就行了。
不过,秦令年还是找医生问了许多问题,要注意什么事项,要吃什么能补身体,他家小媳妇为什么老是恶心想吐,还有别的在医生看来不痛不痒算不上问题的一些问题。
要不是看在他身上的军装,那位医生都要把他轰出去了。
离开医院,秦令年想带云安歌去县城供销社买些吃的带回家。
只是到了供销社,云安歌最后什么都没有买,因为看到那些东西突然间就会反胃。
等他们回到军属大院,已经吃过晌午饭了,今天有太阳,这个时间点有不少人都在自家院子里或者在路边晒太阳。
见秦令年两口子回来,都赶紧围上来打听消息。
虽然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却也不是每个人都发自肺腑的关心,祝福的。
有少部分人还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甚至有个别人还生出了肮脏心思,龌龊地猜测这个孩子会不会是赵红卫的。
虽然云安歌还有军区都一再强调赵红卫强暴未遂,可是有极个别人就是一肚子坏水,认为“未遂”不可能让赵红卫丢了性命,所以,这些小人暗中嘲笑秦令年当了冤大头,捡了个便宜儿子。
但是,召开过那次教育大会后军属大院也开启了风气整顿,这些人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喷脏水,不过是私下里同关系要好的人嚼舌根子。
秦令年和云安歌自然听不到这些肮脏话的,接下来的时间,一个安心养胎,一个打起二十分精神照顾好自家小媳妇。
只不过,云安歌的孕反越来越严重。
尤其是腊月二十过后年味越来越浓,家家户户开始炼油、炸丸子,空气里到处都飘着浓烈的油香味儿。
云安歌闻不得这个味儿,白天要把门窗关得严严实实的,上厕所都要拿毛巾捂着鼻子,家里更是一点荤腥一点怪味儿都不能有。
有时候秦令年训练出了一身汗,之前云安歌没觉得有什么,现在闻着汗味就反胃,所以秦令年每次回家前都要在军区的澡堂里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的。
云安歌孕反一天比一天严重,而部队也是一天比一天繁忙,尤其市军区医院出事后整个西北各行各业都相当慎重、警惕。
距离军区十几公里外有个军工厂,以防万一,部队每天都要派人去盯着。
虽然秦令年不放心云安歌,但工作也不能耽误。
即便孕反不是大病,但是见云安歌每天都吃不下东西,小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秦令年心疼、着急的嘴巴都起了血泡。
要是可以,他宁愿自己十倍百倍的来替小媳妇承受这份痛苦。
见秦令年不仅要照顾自己,还要忙工作,而且还要时刻担心挂念自己,云安歌心里也挺过意不去的,她也想坚强的咬紧牙关挺过去,可是这个反应真的不是靠坚强就能打败的。
想了想,秦令年便和云安歌商议让他娘和小妹过来。
云安歌早就想让她们娘俩过来了,只是自己没有找到工作,如今怀孕了每天昏昏沉沉的也没去想这个问题。
秦令年提出来,她欣然同意了。
只不过,眼下已是腊月二十六了,肯定要过完年才能过来。
在云安歌确定怀孕那天,晚上秦令年便给他娘还有云家以及云安平兄弟俩写了信,把这个喜讯告诉他们了。
不过,进入腊月后大半个华夏国都在下雪,很多地方隔三差五就下一场漫天大雪,好多路都被封了,云安平兄弟俩直到腊月二十六这天才收到报喜的信。
远在千里之外的秦母和云家,多半要年后才能收到信了。
和军区相隔数百里的红星大队。
午后又飘起了鹅毛大雪。
坐落在荒芜之处的三间茅草屋被厚厚的白雪覆盖着,凛冽的北风刮过,不太牢固的茅草屋都在摇摇欲坠,屋顶的雪块时不时的会滑落。
此时,最边上的一间茅草屋的门却开着,寒风裹着雪花扑进来,半弯着身站在门口看信的云安平、云安康兄弟俩浑然觉察不出刺骨的冷。
兄弟俩脸上都洋溢着激动,喜悦。
云安康用力搓了几下长满冻疮的手,从云安平手里抢过信,一边看一边喃喃自语:“感觉像做梦一样我突然就要当舅舅了”
“安歌都结婚了,我们当舅舅不是早晚的事吗?!”云安平虽然也激动欣喜,但没有像自家弟弟那样激动欣喜过头,神智有点不清,“估计明年秋收时小外甥或者小外甥女就要出生了,等收完庄稼我们就能过去看了”
“对对!”云安康重重点头,视线仍旧锁在那一行苍劲有力的字上“大哥二哥,安歌有喜了”,边看边傻笑。
“哥,明年我们俩一定要更卖力的干活挣工分了,要攒些钱,到时候给小外甥或者小外甥女见面礼”
“安康哥安康哥”
冷不丁地一道嚎叫打断了兄弟俩甜蜜幸福的好时光,云安康下意识就往里面跑,云安平则是皱眉探出了脑袋。
不远处,石香芝正深一脚浅一脚地踏着到膝盖的雪走过来。
只是悄悄看了一眼,云安平便缩回了脑袋,扭头无可奈何地望向云安康。
见他已经脱鞋上了床,严格来说这不叫床,只是用干草打的地铺,摇着头叹了一口长气,“老是装病也不是办法,你越病她就越担心,更有理由来看你了”
砰砰~
云安康气得咬牙切齿,用力捶打着身下的干草,生无可怜地小声咆哮:“他娘的,这个狗皮膏药什么时候能嫁人啊?!”
“安康哥咳咳”外面,石香芝扯着嗓子大喊,冷风灌进嘴里咳了半天才缓过来,“呜呜安康哥,你快出来扶我一把这雪太厚了安康哥安康哥”
听着这辣耳的叫魂声,云安康用力薅了两下油得能粘在一起的发丝,从军区回来都快一个月了,他一次头发都没洗。
“哥,要不,你把我的腿打断吧,我成了残废,这个狗皮膏药就不再缠着我了”
“不行!”云安平认真地想了想,一本正经地摇头,“打残你的话,我可没能力养你!”
这会儿,石香芝的身影已经出现了,云安康脸上的“生无可恋”已经转化成“生不如死”,又用力薅了几下头发才鼓起勇气跳起来。
虽然他打从心底厌恶石香芝,每次都想拍死她,可是一想到她那个大队长爷爷,他只能认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