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已婚之夫
秦令年站在门外面,皱眉望着沉浸在热情中的张美静!
他想了无数个人,唯独没有想到会是张美静来找他!
秦令年虽然和张美静打过几次照面,而且张美静的哥哥张绍生也向他正式地介绍过自己的妹妹,但他真的不记得她叫什么。
不过,这丝毫不影响秦令年对女人的警惕。
三个月前有次出任务,他算是救了张绍生一命!
当时如果不是他反应快拉着张绍生卧倒的话,敌特的枪百分之百会射中张绍生的脑门,他要当场毙命。
自此以后,为了感谢他,张绍生时不时会邀他去他家吃饭,但他都拒绝了。
之后他家每次改善伙食,包了饺子或者肉包子会送些给他,但每次都是张绍生的儿子过来,没想到这次竟然是他妹妹来了。
虽然部队的人都是一身正气,不管明面上还是私下里,他对张绍生的妹妹都没有一丝多余的心思,但她跑到他宿舍给他送包子,还给他收拾屋子,铁定会让人多想的。
难怪齐正会用那种语气跟他说话。
可见是误会了。
他三年前虽然已经打了结婚报告,这次回家探亲主要也是为了结婚,但除了上面的领导外,也就那个三番五次缠着要和他处对象的谢晓柔知道他要结婚。
他之所以没有公开自己回家结婚,主要是怕中途生了变数,想着等和云安歌领了结婚证再回来告诉几个关系要好的战友。
可是,这刚回来还没来得及说,就出了一点意外。
“张同志,你替我谢谢张营长的心意,但我吃过晚饭了,劳烦你把包子拿回去给几个孩子吃吧。”
因为要省钱,在火车上的这几天,秦令年吃的都是他从家带的干粮,到现在还没吃过一顿热乎饭,闻到刚出锅的肉包子,肚子都发出了抗议。
但他不能为了四个肉包子丧失的理智和道德。
以前张绍生的儿子来送东西,他都一一拒绝了,所以这次拒绝也不会显得不近人情。
“秦大哥,凭你和我哥的交情,你这么客气就是给我们家见外了。”张美静只以为自己以为的,完全把秦令年的疏远当成了客气。
她向秦令年靠近了一步,把饭盒放在门口放洗漱用品的小桌子上,转而伸手夺过他手上的军绿色盆子,里面放着一堆换下来的脏衣服。
“秦大哥,你肯定累坏了吧,你进屋休息,我去帮你洗衣服。”
“不用!”秦令年迅速抢回盆子,凌厉的双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冷沉,不由得又往后退了半步。
他侧目,看了眼过道上几个换下军装穿着短衫短裤走动的战友,眉头皱得越发紧了。
这会儿部队正是晚休时间,有不少从训练场下来热了一身汗的人、洗过澡后穿着短衫短裤走来走去,即便短裤长到膝盖,但在女同志面前这样还是特别不文明。
往常也有女同志来宿舍找人,但都没有进楼里,都是在外面等着,找人通知一声。
虽然这个女人不是军人,虽然她来部队也没多久,但这点基础常识她应该知道的。
不是他小人之心想歪了,实在是她的狐狸尾巴露出的越来越多。
这招数,他太懂了。
她一个女人,还是单身的年轻女人,不顾众人的眼光进了他的宿舍,还是单身宿舍,给他送吃的,整理屋子,还要帮他洗衣服,这不就是告诉外界她和他的关系不一般。
让人误以为,他们在处对象。
此招,和云安歌当年有异曲同工之妙啊要用外界的碎言碎语来逼迫他就范!
难怪古人说唯女人和小人难养也!
果不其然!
这女人一个个的都有八百个心眼子!
稍不留神,他这个和敌特血战几十次的勇猛汉子都要被她们当傻猴子来耍了!
好在他有了战斗经验,全身都警惕戒备起来!
这算起来,在这之前,他和这位张营长的妹妹也就打过三次照面吧,也就第一次遇见时张营长介绍完,他处于礼貌和她讲了句“你好”,此后再也没说过一句话。
他至今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张同志,你赶紧离开,这是男同志的宿舍,你一个女同志在这里很不合适。还有,我确实吃过饭了,包子你带回去。另外,替我给张营长带句话,我和他是战友,互帮互助是理所应当的,倘若他时刻记挂着我对他的帮助,那就是不把我当生死与共的战友了。”
说完,也不管张美静是尴尬还是羞窘,秦令年转身朝楼道尽头的水房走去。
张美静知道秦令年冷漠,但没想到她都放下脸面如此明目张胆地追求他了,他竟然会如此绝情地拒绝她。
还当众拒绝,真是一点脸面都不给她留!
她低头,狠狠咬着内唇角,白净的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
不仅仅是气的,还有臊的。
饶是她再自以为是,秦令年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也不能再继续厚着脸皮赖着不走了。
她咬牙,抬头要去看秦令年的背影时,冷不丁地瞧见几个洗完澡穿着短衫短裤的男人,这脸越发红了,尴尬地别过头不敢再乱看了。
过了好一会儿,张美静缓了缓,头低到胸口处埋着,懊恼地离开了。
她也没想到,这些男人会这么不检点,天还没黑呢,一个个竟然光着膀子到处乱窜。
说起来,也怪她太心急了!
知道秦令年今天回来,刚好家里碰巧蒸了肉包子,她便自作主张来宿舍给他送几个。
为了在他面前表现出自己的贤惠,也为了让外人误以为他们在处对象,才厚着脸皮进了他的宿舍,想给他整理下屋子,把床单和衣服都给洗洗。
哪里想,会适得其反。
怪不得秦令年如此生气!
他肯定认为,她一个姑娘家毫无避讳地在男人堆里,还是这么多光着膀子的男人堆里大摇大摆走来走去,是极其不检点,是不自爱。
看来,心急真是吃不了热豆腐!
要想成功嫁给秦令年,她还要多花点心思,想个一针见血的办法才行。
这边,水房。
秦令年板着一张脸,打开水龙头刚要洗衣服,齐正哼着小曲端着一盆衣服也走了过来。
他用肩膀拱了下秦令年的肩膀,贱兮兮地打趣:“人姑娘挺好的,你有点不解风情了”
秦令年关掉水龙头,用力在中山装的领子上打着肥皂,偏头瞪了眼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齐正,“老子现在是已婚人夫,你让我去解风情,岂不是怂恿我犯罪?!”
水房这会儿虽然还有其他人洗衣服,但秦令年也没刻意压低声音,足够让齐正听清楚了。
可他像是没听清楚秦令年在说什么,猛缩的瞳孔里满是难以置信!
不仅是齐正,就是身后那两个正在水槽里洗衣服的男人也猛地转身,一脸震愕地瞅着秦令年的后背。
“秦令年,你说什么?”齐正回神,关掉水龙头,怕听力再被影响还焦灼地催促身后的两个人,“快,你们也把水给关了。”
身后的俩吃瓜群众忙关了水龙头,其中一个胆子比较大,飞奔着凑过来,“秦营,我没听错吧,你刚刚说,你是已婚之夫?!”
“没听错!”秦令年头也不抬,沉着冷静的继续搓洗衣服,“五天前我和未婚妻领了结婚证,我现在可不就是已婚之夫了”
“你大爷的”齐正看着挺斯文儒雅一男的,但这些年在部队被不少糙老爷们影响了,情绪异常激动下直接爆了粗口,“秦令年,你个老小子,你藏得够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