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阴阳怪气煜恣风已上线:“嚯嚯嚯,你不是不想摸女人的手,是摸不到。你长得这么丑,谁要你啊。”
裕叱点了点头,郑重地道:“哥哥说的对,哥哥的确比我有女人缘,不像我,心里只放着一个女人。”
看着双方火气越来越大,尴尬得不行的魏樱只得勉强挤进他俩中间,连连摆手,调和道:“我说你俩能不能……”
没等她说完,两人叉腰,转头恶狠狠地异口同声道:“不能!”
裕叱则看着煜恣风,泪光盈盈,轻轻叹气道:“我是不如哥哥好看,哥哥一米八的个子,面貌又如此锋锐,放男尊国里一定是个一顶一的美人。哪里像我,娇小瘦弱,连架都不会打~”
听到这,煜恣风可以完全确定了,这个男人绝对就是个妖艳贱男。
嘴上说着羡慕他,实际上句句都是在暗里嘲讽他。
毕竟男女尊国的审美完全相反,男尊国是以男子阳刚为美,可是女尊国则相反。
纵使女尊国里的女人比男子力气大上好几倍,但个子普遍只比男人高不了多少,可架不住这里的女人都喜欢弱小娇羞的男子啊,找的时候,都会特意找个比自己矮的。
纵使魏樱算是高的了,可问题是他实在太高了,身为男子,竟和魏樱身高齐平。
被戳到了痛点,他顿时气得七窍生烟,就想撸袖子动手。
还是魏樱连忙制止他,对着裕叱皱眉呵斥道:“裕叱,你瞎说什么呢?!什么东西是美的,本就不该有所定论。再说了,只要当事人觉得美就可以了,关你何事,你还是去学习吧!”
头一次看见温和的魏樱对他这么凶,裕叱不满地嘟起嘴,故作可怜地道:“樱姐姐真是个没良心的,亏我还惦记着你,为你记下那些知识,只等你今天来,敢情你是极度讨厌我的啊?”
“不……我也不是那个意思……”
听到魏樱又结巴了,煜恣风只想动手,绝无其它心思,可转念一想他这样做了,不就正中了那裕叱的奸计了吗?
那样,倒显得他小家子气,于是他连忙强迫自己想一些悲惨往事,以泛起眼角的泪花,博取魏樱的同情。
但憋了半天,他最近的确诸事顺利,有魏樱作陪,他只觉得幸福得要命,哪里还能掉得出泪来?
最后他只得咳嗽了几声,掐了掐自己的手,委屈道:“魏樱,难道我就不可怜了吗?”
看着健硕如女子哭不出来还强行卖萌的他……
裕叱:“?”这是他爹的是什么招数?
关键,魏樱还信了。
她有些怜惜地摸了摸他的头,柔声道:“你很好的。”
裕叱:“……”这难道就叫做,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
该死,怎能有这种老套的情节?
这时,老师喊了一声上课了,裕叱和魏樱连忙跑了进去,临走时裕叱还得意地冷哼了一声,留煜恣风一人在外面看着。
魏樱进去时,看见姜老师看见她时的错愕表情,一时也有些尴尬,连忙垂下了头,但好在姜老师也仅是一瞬,就恢复了正常表情。
很自觉地,她走到房间最后边的角落坐在,后面采光不好,任阴影遮盖住了她的眼睫,她也不恼,只静坐于此。
而裕叱则紧跟着坐到了她的旁边,尽管她三番五次地暗示他不要越挪越近,但裕叱却又梨花带雨地诉起了苦。
只听他眼含泪花,道:“我只是和樱姐姐同桌,你尚且都不乐意,可是门外的那男人呢?他尚不属于士大夫行列,你却和他搂搂抱抱,真是叫我伤透了心。”
这让她没了话说,只得焦躁地翻着书,把书弄得哗啦作响,忍着着周围异样目光的传来。
偏偏她偷偷探头时,还能看见煜恣风竟在门外守着,透过窗前探出一个圆圆的小脑袋,如小猫般灵巧可爱,默默窥探着她的举动。
老师教完了课文,让众人自己复习一下,裕叱便写小纸条给她:
【樱姐姐,你可以和我同看,不必为没书而害臊。还有,那个小倌不是什么好人,我打听了,他和这县长勾结不清,定是贪图荣华富贵的。樱姐姐,他不适合你。】
魏樱已经好久没有买新纸了,毕竟纸张很贵,但好在每次裕叱发现了这一点,都会特意拿一大张纸条,使她能够顺道在这张纸的下面写上话。
将纸条传了过去,上面写着:
【旁人闲事,与你我二人无关。妄加评判,实非君女所为。】
看完小纸条的裕叱又是一阵无语,气得把这一大张纸团成一团。
他就知道她是这样,每次都恪守那些清高者的“规矩”,她素来死性,他为了她才费尽心思打探消息的,可告诉她也没用。
往常她就是如此,有一次放学晚了,他害羞地暗示她,对她说:“天黑看不清路,我害怕。”
而她则猛地点了点头,安慰他说:“别怕,我在这里。”
正当他以为她要送他回家时,她就走了出去,严谨地对他道:“你看,我示范给你看,走夜路没什么可怕的。”
然后,趁着夜深,她就自顾自地走回了家,徒留他一人在风中凌乱。
回忆纷乱,可偏偏他又想起少年时节,那个雪花纷飞时,曾温柔至极的魏樱……
结果姜老师打断了他的回忆。
老师看见了他俩人的小动作,就呵斥他出去罚站,并指责他怎可将纸张捏成团,如此对学问不敬。
结果,他出了门,就与煜恣风打了个照面,然后两人又小声地吵吵起来了。
看见这一幕的魏樱一阵无语,但总莫名觉得脸红脖子粗的煜恣风有些许的可爱,不免翻了翻书,心思却不在书上,反而勾了勾唇角。
见到这一幕的姜老师,便皱着眉头将二人站远点,让他们离远了吵吵,说是不允许家属探亲。
魏樱听到这,不免噗嗤一声笑,心情都好了起来。
她隐约记得,裕叱和她一样,都是家人完全不管顾的那一类,从哪来的家属探亲呢?
只是夫人烦了他,才让他站远些罢了,可偏偏他也没顶嘴,估计是为了和煜恣风继续吵架罢了。
可她显然忘记了,女尊国是知识课和武术课并上的,今天恰好轮到了武术课。
于是等知识课下课了,众位同窗就立刻拿了剑,出了房间,到院子中对练。
而她则尴尬地走了出大门,想回家拿剑。而刚一踏出门槛,煜恣风和裕叱立刻就迎了上来。
煜恣风瞧瞧院子里的状况,又见她神情异常,连忙道:“你把剑放在哪里了,我帮你去拿。”
她却支支吾吾的,半天也说不出来,反倒是裕叱翻了个白眼,切了一声,道:“哥哥哪里都好,唯独可惜并不关心秋姐姐,竟然连樱姐姐没有佩剑都不知道,不像是我,我如此愚笨,只知道关心樱姐姐。”
没有佩剑?这可让煜恣风懵了,心中闪过一万点疑惑。
不对吧,魏樱不是有一把绝世宝剑吗,听说是由最好的玄铁制成,历经千锤万打,制成后劈石如劈丝,轻盈而锋利,江湖中人人想要得到。
渐渐的,一个想法闪过他的心头。
不是吧?她竟然穷到连佩剑都卖了?可是佩剑,在士大夫眼里,是尊严和气节的象征啊,哪怕饿死也不该卖的。
想到这,他的目光由疑惑转为震惊再转为愤怒,但随后又有一点理解和心疼,只是仍没忍住,问道:“你竟然连贴身宝剑都卖,你难道没有身为女子的尊严吗?”
魏樱的嘴唇颤了颤,喉咙动了动,终究没有回话,只垂眸轻声说了句:“对不起啊恣风,让你失望了。我先回家去拿我的木剑了。”
说罢,她就转头走了,只是能够看出,她的神情异常,明显是有些许低落。
待她走后,裕叱才扬起头来,对煜恣风嘲讽一笑,道:“你要多少银子,我给你,不就是钱吗?我裕叱最不缺的就是钱。”
看着富家公子哥模样的裕叱,煜恣风只觉得这人是不是有点病,有钱烧得慌?
于是他冷漠一笑,道:“我并非是为了钱而来的。再说你装什么大尾巴狼,你要是肯接济她,她又怎么至于潦倒成这样?”
裕叱冷喝道:“是樱姐姐不要!你以为谁都和你这小倌一样,贪恋风月、爱慕虚荣?”
没等煜恣风再开口,裕叱呸了一声,对他怒目而视道:“你如果真的关心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剑是怎么没的?果然小倌都一个德行,见利忘义、不知廉耻。”
“什么意思?”煜恣风的眼睫颤了一下,按照往常别人敢骂他,他势必是要把那人揍成肉饼的,但此刻他只关心后半句,于是又紧张地重复了一遍,道:“她的剑是怎么没的?”
这人明明知道,却故意刚刚不说,叫魏樱误会了他,这人真是坏到可以了。
“你不配知道,这是我和樱姐姐的秘密。”
听到这话,煜恣风立刻反手拧住他的胳膊,将他按压在了地上,尽管裕叱不断挣扎,可还是无果。
甚至煜恣风还将他的胳膊一下下地就往上扳,嘎嘣的声音响起,这使他痛得不能自已。
裕叱家是做小生意的,虽然有钱,可他并不习惯带小斯。
因为没人敢惹他,而且他经常翘课翻墙,带小斯反而是个累赘,所以他从来习惯自己一人出门,一时间竟是没了帮手,痛得直惊呼。
“痛痛痛,我告诉你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反正这些同窗都知道,是公开的秘密罢了。”裕叱痛的斯哈了好几声。
“赶紧给老子说。”
“你先放开我。”
煜恣风虚晃了一下,果不其然,裕叱立刻就想跑,却立刻被他用脚绊倒擒住。
“说,你说了我就不再纠缠魏樱了。”
“真的?”
“当然……”是假的了。
“近些年来边疆总是不稳,内忧外患,樱姐姐就想报国参军,可那些人没收她。那年与男尊国兵戎相见,恰逢大旱,颗粒无收,樱姐姐就将宝剑卖了,然后将银子尽数赈灾用了。”
但裕叱说完了,却仍不见他放开,于是便剧烈地挣扎起来。
没想到,他仍有条件:“你把欺负魏樱的人指给我看。”
须臾片刻后,裕叱认真地道:“说实在的,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