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卡特利欧纳瘟疫
面对术士的询问，伊凡却没有马上回答。
看的出来，这家伙研究鼠疫有一段时间了，而且颇不好相处，自己要不是恰好知道些他研究的东西，只怕早就被赶出高塔，根本不给任何说话的机会。
所以自己要是用未来世界，关于鼠疫的情报，来换取对方的帮忙，只怕是手到擒来的事情，甚至能成为要挟术士的筹码。
这个念头在伊凡的脑海里转了片刻，随即被他否决，直截了当的说道：
“没有别的原因，因为老鼠染病得话，就算关进笼子，依然有办法将病毒传播出去，导致更多人感染。”
“病毒又是一个我没听说过的名词，但这不重要！你这样认为的理由是什么！”术士认真的说道：“我的牢笼都是特殊材料打造，轻易没有办法破坏，甚至一个简单的咒语，楼下的老鼠将被全部消灭。”
“跳蚤！”伊凡言简意赅的说道：“鼠疫会通过血液传播给下一个宿主，因此就算关在笼子里，也一样能在任何地方传播。”
伊凡不知道的是，即使在这个剑与魔法都世界，历史上曾经爆发过大规模的鼠疫。
没有人知道这个病是怎么来的，几乎是一夜之间，就在所有北方王国迅速蔓延，泰莫利亚首都维吉玛大半个城市陷入瘟疫之中，无论是虔诚的教士，还是高贵的王爵，都抵挡不了这种疾病的侵蚀。
至于这个病得起源，一直众说纷纭，有的人说，是一艘开往辛特拉的黑帆船，将死亡的瘟疫传播到了世界。还有的说，是泰莫利亚的国王，荒淫的行为引来了诸神的惩罚，因此首都维吉玛才会遭到灾难。
但无论哪种猜测，公认的部分就是，所有的一切，都发生在尼弗迦德战争之后，跟那些南方佬脱不开关系，因此世人称这场灾难叫做“卡特利欧纳瘟疫”！
“跳蚤那就说的通了。”术士自顾自念叨着：“我一直在研究卡特利欧纳瘟疫的传播媒介，如果仅仅是老鼠，那贵族和王室的居所并没有老鼠啊，却都感染了相同的瘟疫，如果是跳蚤的话，那么庄园里的仆人，马夫，甚至猎犬都有可能携带”
“乌鸦窝也不是什么干净的地方。”伊凡补充道，言下之意很简单，无论幻术还是带着魔法的笼子，都不可能阻挡跳蚤的侵入，最终很可能造成威伦大面积的瘟疫。
“呵呵，往南都方向有个孤岛，那里领主为我建造了一座高塔，回头我让人把这些耗子搬过去就是了！就算泄露，也不可能传播到陆地上。”术士点了点头说道：“那对于这种病，你知道如何治疗吗？”
“没办法治疗！但可以通过隔离控制传播，然后配合酒精消毒，外加清洁居住环境来减缓疫情，毕竟脏乱的地方，是跳蚤老鼠最喜欢的环境！”伊凡想了想说道，其实在他那个时候，鼠疫是有办法治疗的，但这家伙啥都只知道个半桶水，此刻哪里能说的出一二三来，只能捡些常识来充数。
谁知听到自己没有办法治疗，那术士反而哈哈大笑起来，看起来非常得意。
“这回你就错了，卡特利欧娜瘟疫现在有办法治疗了！我的实验已经初见成效，马上就能看见曙光了！-----而你提供我的这些信息，尤其是跳蚤传播，隔离消杀的办法，将大大完善我对这个病的研究！”
说到这里，那术士站起身来，兴奋的在实验室里转圈-----可惜这里解剖台实在太多，能活动的空间实在有限。
兀自在那得意了一会，术士终于恢复了平静，一屁股坐到伊凡的对面，饶有兴致的说道：
“蝎尾狮派的徽章~有意思！我原本以为，你只是凑巧捡到这玩意，现在看来，尤其是结合你丰富的见识，我认为你应该是遇到了一个来自东方的猎魔人，并且学了些东西，包括你对鼠疫的认识，都是来自东方沙漠的那个国家。不过----即使如此，他们那边的研究进度，还是比不上我呢！”
伊凡耸了耸肩，不置可否。既然对方认定自己刚才对鼠疫的见解，来自蝎尾狮派猎魔人的话，那就让他这么觉得吧，省的自己还要考虑如何解释自己巨额信息来源不明的麻烦。
说到这里，那术士却突然问了个很直接的问题。
“你不像个蠢货，应该看得出来，刚才说的东西，对我的研究很重要！----而你这次过来，恐怕不是来闲聊那么简单，肯定有什么困难有求于我，但我好奇的是，为什么你不用掌握的信息，来跟我谈条件呢？”
伊凡看了一眼术士，只见他眉宇间闪露着的神采，就好像在说，我想知道的东西已经得到了，现在你就算说破天，我也不一定要帮你，那得意的表情，就好像占了什么天大的便宜。
“你说的没错，我来这里，确实有事相求！但----你的研究，对威伦，甚至对整个大陆都有帮助，任何人，无论贫富贵贱，都能从你的研究中获益！与之相比，我的事情就显得微不足道了。另外，你可以试试从瘟疫生还者入手，他们能撑过这种病，体内自然就会产出抗体，而这这些东西，可以帮助其他人抵御这种疾病。”
之所以这么说，倒不是伊凡心善，而是他在未来，对鼠疫的了解也仅仅是皮毛，顶多科普读物级别的水准，而治疗鼠疫最重要的方法，他是半点头绪都没有，换句话说，用有限的知识来胁迫术士帮助自己，只怕最后只会产生适得其反的效果，还不如索性豁出去了，至少能显示自己格局远大，外加坦荡无私。
果然，伊凡话虽然不多，却令术士听得瞠目结舌，不由认真看了看他，随即说到：
“不可思议，我隐姓埋名躲在威伦这个破地方搞研究，没想到居然遇到你这么一个真是出乎意料”
说到这里，那术士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乱糟糟的头发，然后很正式的开口说道：
“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亚历山大！是一个炼金术师，很高兴今天能遇到你！”
听到这话，伊凡心中不由有些诧异，但可以肯定，之前这家伙根本连名字都懒得告诉他。
而亚历山大看出了伊凡表情的变化，自以为是地笑道：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炼金术虽然也是术士，但相比那些念个咒语就飞天遁地的法师相差甚远，否则我也不会待在威伦这个穷乡僻壤。”
伊凡点了点头，心中不置可否。
看来那好面子的领主，为了能在贵族中获得关注，特意才请了一个炼金术师，这样话题度十足，而且花销比真正厉害的魔法术士要便宜的多。而亚历山大在威伦，靠近北境最大的自由港，购买炼金材料也能方便，可谓是各取所需。
“好吧，让我来猜猜，你来这里找我，是为了什么事情？”
亚历山大可能是一个人独居太久了，以至于喜欢自说自话，根本不给伊凡开口的机会，自己一个人就絮絮叨叨念了起来。
“小子你戴着猎魔人的徽章，但却没有变异，所以那些法印或者是炼金药剂，恐怕都不能使用。你今天来，是不是要我帮你完成猎魔人最后的一步----青草试炼呢？”
“额，其实”伊凡见状连忙开口想要解释。
虽然获得猎魔人的能力，对他来说颇有诱惑，但相比起来，如果抵御林中夫人的引诱，似乎意义更大一些。
然而还没等伊凡说完，亚历山大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大吃一惊。
“小子！我看你这人不错，不妨听我一句劝，猎魔人这种玩意，根本就是过时淘汰的东西了，半点价值没有，没必要把你生命，浪费在这种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