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李澄空死了
这个教室里马上爆发出学生们的欢呼声，洋溢的青春气息洒满整个学校。
“我家那个高阶道术收藏品，可是花了大价钱买来的，现在价格变这么高我家都没卖出去。”
“听说现在有人在大规模收购高阶道术的收藏品，差点把玉山商城都买断货了！”
“断货有什么稀奇的，这么多年了，以前那些破烂零件早就该卖完了吧。”
“诶，你可不能这么说，我听说有人用买到的零件，重新组成了机器，不过他马上被抓了，听说要削减好久的月限额呢！”
“啊？居然这么严重。”
在泱泱人群的角落，有两人并排而走，相互低语着：
“消息来了，按照推测，他这几个月就要死了！”
“那我们是不是要开始了？”
“对啊，我都有些后悔掺和进去了，现在还得跟着他们。”
“唉，主要是他们给的太多了，我花月限额又快，现在再退也受不了了，他们也不可能同意的。”
李澄空躺在病床上，他的脸已经布满深深的皱纹，器官已经不可抑制的衰竭，呼吸也愈发微弱起来。
心口上的钢铁心脏，连接着一根长长的管子，为他的身体注入营养和药物，勉强维持着生命。
这里很安静，安静的几乎没有声音。
因为李澄空睡着了。
他梦到那与苍国的最后一战，他一剑挥出。
但在梦里，那一剑却被擎苍躲过。
强行出现在世间的擎苍很愤怒，它伸出无形的触手，钉在李澄空身上，将他吸成了人干。
李澄空很害怕，但梦境随即一转，他又回到与宋万宝决裂的一刻。
宋万宝让他不要封锁高阶道术，他同意了宋万宝的请求。
天球帝国就这样，借着高阶道术的魔力，突破了世界的笼子，从此天球帝国称霸千万宇宙。
正当他哈哈大笑时，他突然落进一个深坑，那里是无穷无尽的头骨，用空洞的眼窝注视着他。
“都是你害的，你没有研究出空间门，我们都被饿死了！”
“是你亲手毁灭了天球，是你毁掉了天球的未来！”
“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
“李澄空！！”
李澄空猛然睁开花白的双眼，呼吸机检测到他急促的呼吸，发出了警报。
他还活着。
嘀嘀嘀
难听的声音回荡在安静的病房。
维生仪器收到了命令，为李澄空注射了镇静药物，终于让他的生命活动回到平缓状态。
“呼呼呼”李澄空难受的呼吸着。
他再一次睁眼时，莫储已经站在病床边了。
“莫储，你来了”
如今的莫储经历多年执政，脸上已经沧桑许多，但相比起李澄空，他的面貌还像是个小伙子般年轻。
莫储点点头说：“维生仪报警了，所以我来看看您。”
李澄空的声音很是虚弱，“我快死了，你应该知道。”
“您死后，天球星系都会为您默哀。”莫储的声音有些僵硬，他好像有些不太知道该用怎样的感情去回答，或者说，这么多年的执政，已经让他少了许多平常人的感情。
“我这么多年，当过普通人，当过院长，当过帝皇，把一切能经历的都经历了。
“我开创了道术，发展了科学，赶走了苍国人，对于天球，我已经没有什么能做的了。
“我这辈子，就只有一个遗憾——
“没能带帝国逃离这个笼子。”
李澄空突然伸出一只手，抓住莫储的手臂，让他一愣。
“莫储，现在你你要带天球走出这个牢笼。”
莫储木然点点头说：“我会继承您的意志。”
得到答复的李澄空眼神中又露出迷茫，他口中不停念叨着莫储听不懂的东西，好像是一个有些痴呆的老人，又像是个濒死者，脑海中最后流过的走马灯。
莫储就这样，静静站着，他有了感觉——李澄空快死了。
李澄空的情绪突然上升起来，情绪的变化让维生装置发出悲鸣般的警报，仿佛是哭泣声。
他抓住莫储的手又紧了几分，此刻的李澄空，已经用上了全身仅存的力气。
“你告诉我”
“我”
“是不是个暴君？”
莫储回答说：“您不是。”
听到这三个字，李澄空已经染满花白的双眼，好像透过了亮光。
莫储在一瞬间，好像看到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李澄空，他的双眼是那么深邃，也像是现在这样，仿佛能从中看到亮光。
维生装置的警报声来到最大，又突然跌落下去，只是片刻，病房又归于沉寂。
他老死了。
莫储就看着李澄空双眼中的光芒，慢慢淡去，最后化为一双普通的眼睛。
莫储眼角的泪水终于滴下。
李澄空的身体动了，却是那颗钢铁心脏动了。
心脏从李澄空的心口处缓缓浮起，带着血珠，漂浮在半空中。
它没有心脏的形状，而是一个满是管道的椭球。
椭球发出淡蓝色的光，扫过莫储。
“检测到指定继任者，按照协议，您将获得天球智脑最高权限。”
椭球缓缓变化，化为一顶王冠，轻轻落在莫储的头顶。
“继承成功，欢迎您，年轻的帝皇。”
病房又恢复了平静。
莫储忽然响起，曾经那个安静的房间，李澄空的头顶戴上王冠，宣布他将成为帝皇，守护天球文明的未来。
叮叮叮。
一个白色小球从李澄空的手中落下，打破了这平静。
莫储走上前，将白色小球拾起，打量了几眼。
这是一个自由意志探测球。
“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莫储随手一抛，那个白色小球就消失在这个病房。
小球进入了垃圾清理站，随着处理，它会被拆卸成零件，重新加工，以另外的方式回到天球帝国。
“嘀，林星三号卫星、炎星、天球共计十处位置出现暴乱。”王冠发出声音。
“出动军队镇压。”
“嘀，受到指令，护卫机器人正在前往”
莫储走向窗台，看着这平静、安详、繁荣的天球，心中暗暗发誓：
“我会和你一样，让天球文明永远存续下去。”
“空间门我会研究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