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我就是我
这首歌他们知道，是旧历两千年左右，一首十分经典的儿歌！
可是，为什么能在异世界听到这么诡异的儿歌？
来不及思考，更为震撼的事发生了。
“快看，他的手……好像在动！”
王杰一声尖叫，叫声比女人还要尖锐。
众人齐刷刷看去，只见倒地不起的苏念，有一根手指倏然间动了一下！
紧接着，他的身体竟然腾空而起，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将他攥住，缓缓抬上半空。
一团团死气腾腾的黑白色火焰浮现在他周身四处，将昏暗的墓穴照得宛如白昼，连空气也变得燥热许多。
儿歌的声音戛然而止。
此刻，回荡在众人耳边的，换成了一种更加激昂、更为惨烈的吟唱声。
擂鼓声、冲锋声、默哀声、祈祷声……无数种声音交织在一起，以悲壮的方式呈现出来，令人血脉贲张。
“这是……bgm？”
看着黑焰裹身、宛如一尊魔神般的苏念，林奇不禁喃喃自语，他无法理解眼前的一切。
这可是真实的世界、真实的破碎大陆啊！
尽管曾在无数网游的boss战中听到过类似的bgm，但真的身临其境时，他依然会感到震撼！
这种感觉，就好像蝼蚁一般的凡人，妄图弑杀高高在上的神明一般。
太渺小了！
刘子胜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被死死扼住，呼吸都变得困难。
“怎么可能？生命值清零，他就应该死了才对，这是破碎大陆不可撼动的律法！”
在他的视线中，居高临下、仿佛在俯视着众人的苏念，其属性面板再度发生变化：
【苏念，第二阶段：“亡者哀悼”】
【等级：lv6】
【力量：8（18）】
【体质：1500】
【智力：5（8）】
【敏捷：12】
【魔力值：120/120】
【生命值：15000/15000】
【boss天赋一：？？？】
【boss天赋二：？？？】
【boss天赋三：？？？】
……
夺……夺少？
六级，一万五千点生命值？？？
众人倒吸一口……不，好几口凉气！
这世界简直疯了，哪有零阶boss一出场就是五位数的数值？这不是开挂吗！
“逃！”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整支队伍好似受到了点醒，全部一窝蜂朝着通往墓穴外的狭窄隧洞里挤！
眼见此景，刘子胜眼睛直接红了：
“逃什么逃？隧道那么窄，够你们跑吗！”
“给老子回来看清楚，他只有一项生命值属性破万，其它都没变！”
“光是生命值破万有什么用？一个空架子血包罢了！只要咱们联手，别说是刮痧，就是修脚，咱们也能活活把他修死！”
有人愣了一下，但还是跟着绝大多数人继续往隧洞里挤，属性破万实在太震撼了，那是只有三阶、甚至四阶的s级职业者才有可能做到，他们被吓破胆了！
见此情形，刘子胜无比红温，拿出压箱底的话，怒吼道：
“一群懦夫！神话级装备、还有3s级职业卷轴，难道你们没有一个人想要吗！”
“都回来！只要我们联手，未必没有希望！”
被他这么一提醒。
慌乱的人群顿时冷静了许多。
能到手中的利益，向来比空口画的大饼管用。
他们仔细想想，也对，不就是生命值破万而已吗？其他属性又没变，怕个毛！
玩过古典网游的，哪个没在大型活动里给boss刮过痧？他们只再需要复制一次就行了！
林奇的脸色一阵变幻，思考许久，最终下定决心。
此番大机缘若是不抓住，即使逃出去又怎样？还不是给别人当狗！
已经当过一辈子的狗了，他也想堂堂正正地做个人！
于是，他挥舞手中长弓，震声道：
“听刘少的，我们就赌这一次！”
有人起头，恐慌的气氛就变得缓和了许多。
队伍里三名远程职业蓄势待发，剩余九人在犹豫过后，也带上武器跟着刘子胜冲了出去。
“暴怒骑士之盾，开启！”
饮下一瓶魔力药剂，刘子胜身上顿时浮现出一道土黄色的护盾。
“别怕，我这护盾能抵挡750点伤害，他才18点力量，短时间内绝对无法打破！我在正面扛住，你们拉扯就行！”
说罢，紧握长剑，一马当先跃上空中，向着沉睡中的苏念重重砍去！
砰！
剑刃砍中对方身体，然而他眼前却弹出提示：
【对方正处于“转场”状态中，你的攻击视为无效。】
转场状态无敌？
要不要这么赖皮！
正当刘子胜在心中咒骂时，苏念却睁开了眼眸。
【转场】状态已结束，他的身体不再悬空，缓缓落至地面。
他一手握住死亡长牙，另一只手按在锋锐的剑身之上，一用力，死死向下划去！
刺啦！
大片鲜血从手掌之中溢出，浸染整个剑锋，瞬息后，那些血液凭空自燃，化作一道苍冷的黑焰，附在死亡长剑上，仿佛一柄在黑焰中淬炼的血与火之剑！
与此同时，他那冗长的血条以肉眼可见的程度降下一截，骤然失去900点生命值，正好是最大生命值的百分之六！
“哈？技能是自残么？倒是不介意你多来几次！”
刘子胜狂喜不已，一万五千点的生命值实在恐怖，但若是这家伙继续自残的话，击败他的概率无疑会大大提升！
重新振作精神，他发起了新一轮的冲锋！
面对刘子胜的进攻，苏念偏了偏头。
随即，抬起裹上一层黑焰的死亡长牙，迎上对方的精炼长剑，两柄剑刃针尖对麦芒，同时斩在一起！
轰！
金铁交击的声音过后，便是一阵清脆的碎裂声。
庞大的力道下，一道肉眼可见的气流从两人身边荡漾开来，震得其他人几乎没有站稳，整座洞窟都为之晃动，降下微小的石子与烟尘。
刘子胜呆呆地举着断成两截的精炼长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几乎是一瞬间，他的剑刃，他引以为傲的护盾，就碎了。
苏念的死亡长牙，正好斩在他的肩膀上。
【护盾量-750，生命值-150】
【剩余生命值：150/300】
刘子胜目光呆滞，如此巨大的悬殊之下，他知道，自己难逃一劫。
“你到底……是什么存在？“
“是玩家……还是boss？”
他一字一顿道，心中突然回想起此前没有注意到、或者说刻意忽略的细节。
苏念的人物面板上，是有“序列号”一栏存在的，这是区分【玩家】与破碎大陆本土人士的重要凭据之一。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苏念的序列号是以“s”开头的，遗憾的是，所有的玩家里，没有人的序列号会以“s”开头。
闻言，苏念笑了笑，再度握住剑锋，向下用力划破手掌。
老实说，他也不知道自己算是boss，还是玩家。
但他不会纠结这些。
“我就是我，不一样的烟火。”
他丢下一句话，死亡长牙再次燃起黑焰，向前斩去。
这一次，只失去150点生命值，可谓精打细算。
咔嚓。
刘子胜眼中的光芒熄灭。
【你击杀了lv8玩家，d级职业者刘子胜，获得经验值：20000（五倍经验加成）】
【等级提升，lv6→lv9】
【经验值：250/128000】
【下一级晋阶提升：四项基础属性+10，三项抗性属性+5】
………
………
看着刘子胜倒下的身躯，所有人都震惊了。
之前，倒下的是苏念，这才没过多久，就来了个两级反转。
更让人惊悚的是，苏念一剑之下，竟斩出900点的伤害，险些接近4位数！
这他妈什么概念？
就凭他们不足三位数的血条，这一剑下来，还得倒欠十几条命！
“原来……状态栏没骗我们，他那【梦魇】级的评价，竟是真的……”
有人形若雕塑，绝望一笑。
“草你马！还不跑，等着给姓刘的收尸吗？！”
有人吼道。
刚吼完，便被恶魔般的苏念注意到，几下闪身上前，透体而出的黑焰之剑直接将其扎了个透心凉。
【生命值-900】
【你杀死了f级职业者：叶尘，获得经验值：5000】
刷！
淡定地抽回死亡长牙，剑锋上的黑焰已经随着目标的死去而消隐。
苏念再次握住剑锋，挥手一抹，从掌心中溢出的鲜血顿时浸染剑身，那漆黑中夹杂着些许冷白火苗的炽焰再次附魔于武器之上，将墓穴中所有人惨白的面孔照亮。
其实，他无需划破手掌，只需用意念也能祭出黑焰，但他依旧选择这么做。
一方面，是因为这样做显得自己比较疯狂，容易击溃敌方的心理防线。
另一方面，这样看上去比较帅。
果不其然，此时此刻，已经没人再想抵抗，也不管隧洞里挤不挤，只顾着拿出吃奶的力气往里面钻！
对此，苏念也没惯着，脚踏积水上前，淬火之剑刺入最近那人的胸膛，拿到三杀。
【生命值-900】
【你击杀了lv7玩家，f级职业者秦时，获得经验值：5000（五倍经验加成）】
他毫不吝啬地肆意挥霍着着生命值，连续几剑都是以最高伤害斩出，一连消耗掉近四千点生命值，接近三分之一。
但即使这样，凭借每秒150点的最大生命值回复，只需半分钟时间，他的血条几乎就能补满。
只能说，所幸【亡者悼哀】阶段下，他只能持续两小时的时间，否则，只怕破碎大陆上会多出一尊“杀神”的名号，让本就尸横遍野的异世界愈发雪上加霜。
接下来，就是单方面的屠杀。
【你击杀了lv7玩家，f级职业者王杰，获得经验值：5000】
【你击杀了lv7玩家，f级职业者张行，获得经验值：5000】
【你击杀了lv7玩家，f级职业者劳伯汉特，获得经验值：5000】
……
一通干净利落的操作后，地上陡然多出十具尸体，他们的鲜血将会温养这座墓穴。
整整十三人的小队，如今只剩下三人，一个林奇，一个夏雪，还有一个不知姓名的倒霉蛋。
不约而同的，这两人的腿脚已经不再听使唤，只能惊恐地坐在地上，用双手倒推着身体向角落阴暗处前进，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得到一丝慰藉。
啪嗒，啪嗒。
苏念渐步上前，举起黑焰包裹的死亡长牙，不由分说地便要斩在林奇脑袋上。
“等一下！”
林奇一声暴吼，伸手指向旁边的夏雪，苦苦哀求道：
“先杀她，行不行啊？”
“抱歉，不行。”
苏念吸了吸鼻子，不为所动地宣判他的死刑。
眼前他又要动手，林奇牙关紧咬，拿出最后的力气：
“再等一下！”
“我还有价值，我……我可以当你的小弟，不，走狗！只要你留我一命，以后我的装备道具什么都是你的，绝不私藏！”
“求求你，放我一马吧！刚才我是真的在划水，绝对没有动手啊……”
说到这里，他已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
闻言，苏念蹙眉，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良久，正当林奇的冷汗差点浸透后背之时，苏念忽然笑了一下，轻声道：
“要我放你，也不是不行。”
“这样吧，你回答我一个问题，答对了，我就让你离开，如何？”
林奇咽了口唾沫，“你……你问吧。”
苏念点了点头，忽然伸出一只手，指向刘子胜的尸体，淡淡道：
“回答我，我跟那小子比起来，谁更帅一些？”
什……什么？
林奇简直要怀疑自己的耳朵，压根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杀人如麻的恶鬼怎么会问出这种问题？
但直视着苏念那严肃而漠然的眼神，直觉告诉他，这家伙是认真的！
“我……”
“你最好考虑清楚了再回答，不要想着拍马屁，也不要妄图敷衍我，否则，你会死得很惨。”
苏念眯了眯眼，语气淡漠。
要是没有这句话，林奇已经得出正确答案了。
这不是废话吗，老子的命都攥在你手里，你说谁更帅？
但，听他这么一提醒，林奇不得不忍住惧意，开始努力思考，刘子胜与他，究竟谁更更帅一些。
老实说，刘子胜出身豪门，自他曾祖父那一辈开始，对外娶的都是极其美丽、且都是纯天然的美人，这使得整个刘氏一脉的基因都极为优良。
特别是刘子胜，若不是因为他那纨绔的性格，光论颜值，足以力压蓝星一众当红小鲜肉，绝对称得上是无数少女的梦中男神！
至于苏念……
帅是挺帅，但只能称之为清秀的帅，真的要仔细考虑的话，恐怕与刘子胜之间还是有不小的差距……
思索到这里，林奇转过头，问向那位不知姓名的倒霉蛋：
“兄……兄弟，我觉得，应该是刘子胜更帅一些，你……你觉得呢？”
倒霉蛋已经被吓傻，只能呆滞地点头。
“考虑清楚了？”
见状，苏念淡淡道。
咕咚。
林奇喉结一滚，鼓足勇气，认真道：
“我觉得……应该是刘子胜，更帅一点……”
话音刚落。
“什么？！”
苏念仿佛恼羞成怒，一剑插进地面足有寸许深，声色俱厉道：
“你是说，那个死人比我帅？这种昧良心的话你也说的出口？”
“没想到天底下还有这等无耻之人，看来今天是不得不杀你了！”
wtf？？！
林奇感觉自己像在坐过山车，内心已经在开始骂娘了，不是你让我考虑清楚再回答的吗？我真的有在努力思考啊！
“等等！我说的是实话啊！不信你问我旁边这位兄弟，他也很赞同……”
噗呲。
苏念当即拔出死亡长牙，一剑刺入那倒霉蛋的胸膛，淡然道：
“我觉得他在撒谎，要不你再问一次？”
“……大哥，你耍我？”
咔嚓！
苏念直接将他脑袋斩下，上演了一出拿首好戏。
啧，现在才反应过来？果然不配有脑子。
这样，就只剩下一人，队伍里唯一的萌妹子，夏雪。
唰。
手掌抚过剑锋，死亡长牙又一次附魔黑焰，苏念看向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夏雪，持剑走了上去。
“你是选择我这把带火的剑呢，还是选……呃不好意思串台了，”苏念抱歉一笑，“我这人比较怜香惜玉，也自认为颇有骑士风度，所以。”
“说吧，你想怎么死？”
夏雪眼眶通红，泪水湿透了胸襟，让本就凌乱的衣衫暴露出大片雪腻。
“我只是个牧师，我没有……没有伤害过你……”
“嗯，我知道，我也理解你，所以我才破例给你选择。”
苏念深以为然，紧接着又叹了口气，尽量安慰道：
“你想想，如果真的我放了你，那要是别的坏人知道了，专门带领你这样的牧师职业来取我的命，我又该怎么办呢？
“所以啊，虽然于心不忍，但你还是去死吧。”
闻言，夏雪不再说什么，只是绝望地闭上双眼，无力地将身体靠在岩壁旁边。
噗呲。
【你击杀了lv7玩家，e级职业者夏雪，获得经验值：10000（五倍经验加成）】
卧槽，又是五位数的经验值？
苏念抽回死亡长牙，强忍住激动，这下赚翻了！
十三名玩家，一共为他提供了85000点经验值。
调开状态栏，他的经验条变为：60250/128000
是的，从九级升到十级，所需要的经验值直接翻了十倍！
这也是从零阶到一阶的质变。
晋阶与升级不同，从零阶到一阶，相当于所有人获得70点进化值，也就是四项基础属性加10点，三项抗性属性加5点。
且每次晋阶后，升级获得的进化值都会翻倍，比如他是g级职业，从十级到十一级的进化值就是2点，f级则是4点，e级6点，d级8点……以此类推。
若是s级职业，则每次升级则是夸张的20点进化值！
由此可见，低阶职业者面对高阶职业者时，差距悬殊之大几乎无法逾越；而珍稀职业面对普通职业者时，也几乎是呈碾压之势。
虽然第二阶段下的苏念战绩显赫，初次登场便斩杀了包含d级职业者在内的十三名玩家。
但无奈此状态不够持久，一旦用掉最后的底牌，他的实力堪称断崖式下滑，直接跌到众多职业者中最次的那一档。
“啧，还是得想办法获取升级以外的进化值啊……”
苏念喃喃自语，接下来，他会有三天的断档期。
这三天里，行事就不能再这么肆无忌惮了，得苟一点。
“还是先搜刮战利品吧，把我最爱的精英级狗子都杀了，应该能爆出点好东西。”
他思衬道，此番战斗后的收获不可谓不丰富。
若没有这些送上门的玩家们，他的等级肯定没办法提升得如此之快。
思量间，又到了最喜欢的摸尸环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