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回到山上
“那你现在想干什么啊？”明思扬把车窗摇下来，“你大半夜的穿成这样开着车追我们，你是不是真变态了啊？”
周恪思摆出超人的姿势：“曼荼罗，那高僧帮你解决问题了吗？恐怕没有吧？”
“所以呢？”曼荼罗回复道。
“所以你得跟着我走啊！我真有办法帮你，你为什么不相信！”
“我问你，我的符咒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口袋里？”曼荼罗把符咒拿出来晃了晃，“我记得当时是被周大师直接带走了对吧？明思扬从你的衣服里把它找到的！”
“你……你怎么就能确定那符咒是你的啊？”
“废话，我带在身上十几年。”
“天底下这种骗钱的东西还不是长一个样？你把我的东西抢走了你知不知道？”周恪思做出愤怒的表情，“还给我！”
曼荼罗自然是不会还给他的。
周恪思说：“行，你厉害，我好心你当成驴肝肺！”
“我这么不知好歹，你也就别跟着我了。”曼荼罗大吼一声，明思扬关上车窗。
明思扬把椅背调低，摆成一个更加舒服的姿势：“曼荼罗，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我们离寻山又不远。”曼荼罗低着头，小声说。
明思扬没听清，又问了一遍。
曼荼罗说：“上山！我们去找那个老和尚，问问他到底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
说干就干。
明思扬给车加了油，沿着原路上山，两人轻车熟路，很快路过那七座教学楼。
这次他们没往里面去，一路向上行。
公路尽头处，两人又迅速爬上去。
这次没有下雨。
寺院开着门。
曼荼罗和明思扬也不管什么礼貌不礼貌，直接进去。寺院内异常安静。
曼荼罗感觉气氛不太对劲，空气中还隐隐约约有一股直钻人脑子的臭味。
明思扬想推开老和尚的房门，发现它被锁上了。
“赵宝罗说过，他师父白天要闭关修炼的。”
“怎么听怎么不对。”明思扬说。
之后明思扬打开佛堂的门，看见赵宝罗虔诚地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赵宝罗？”明思扬以正常的音量喊赵宝罗的名字。
赵宝罗仍旧是跪拜姿势，像是对外界失去了反应一样。
曼荼罗细细地在空气中嗅了嗅，臭味在这里好像变得更加明显了。
明思扬见赵宝罗一直没有反应，三步并做两步向前去，拍拍赵宝罗的肩膀：“宝罗？怎么了？”
这一拍，赵宝罗如同雕塑一样直挺挺倒下去了。
曼荼罗指着赵宝罗的身体：“他应该已经死了。”
她已经不再因此而惊恐，毕竟自己见过不少尸体。
明思扬慌忙半跪下去，想把赵宝罗的身体展平，发现他已经变得僵硬了。
明思扬的手微微颤抖。
————
曼荼罗和明思扬离开后，赵宝罗在佛堂念经，希望驱除师父身上的邪祟。
高僧吃下那烧焦的东西后，差不多恢复了正常。
他的第二个头就快要长出来了，在他的左肩上形成一个拳头大的鼓包。幸好丹药还有用，把那鼓包给压了下去。
高僧的确是民国时期出生的人。
他同时修炼苯元教的功法和佛教的功法，借助佛教力量压制住苯元教神灵，保住自己的性命，还从中得到了延年益寿的意外惊喜。
上个世纪他跟随科考队去过罗布泊，发现那是一个不属于人间的境地。
后来又登上昆仑山，见到昆仑山山顶的彩光，自以为得道。又遇上雪崩，绝境之下吃了人肉，觉得味道鲜美难得。
从那之后他被几只魂灵缠绕，不得安生。
他原本不住在寻山上，而在寻山市中的一个寺院。从昆仑山上回来之后，他精神失常了一段时间，师父带领他前往寻山居住。
寻山是苯元教的仙山，普通人不知此事。山上寺院藏着《曼思曼荼罗经》等三本经书。
在寻山上，高僧日日夜夜攻读消灭心魔幻象的方法，无意中看见这三本经书，便以自己师父为药材，炼成一大块黑炭一样的东西。两三年啃食一口，事情也就解决了。
原本他能和自己的祭品身份说再见，谁知道昨晚来了那么些不知轻重的年轻人……
苯元教的神灵，看见了他…它…&ta她的踪迹。
他吃下的师父的身体部位要在他自己的身体里生长出来，他再也拦不住了。
赵宝罗来的时候，高僧骗他看了三本经书的译文，又让他讲给自己听。
看完译文，赵宝罗在痛苦中嘶吼了三天三夜，眼睛一开始发红，流泪，进一步流出了视网膜，晶状体，之后流出来的都是鲜血，再到最后什么也流不出来了，眼皮里面是两个漆黑的空洞。
高僧暗自庆幸，他从父母口中听说过那经书的厉害，自己一直不敢看。
竟然有人主动送上门来，还是个大学生，自然要给他看。
赵宝罗没想到高僧存心害他，但意识到经书的译文绝对不是好东西，就偷偷把真正的经书和自己带来的杂志调换了。他把真正的译本塞进床铺底下，怕这个东西再害其他人。
高僧自己又不会打开来看，所以什么也不知道。
听闻明思扬和曼荼罗要带走译本时，赵宝罗暗暗因为自己所做的事情而高兴。
昨晚高僧发疯的时候，赵宝罗一直在佛堂叩首。
在微弱的烛光照射下，佛像在他每一次叩首之后都变得破败一些。
到最后，佛头消失，露出里面的金属架子。
然而赵宝罗已经瞎了，不知道佛像发生的异常。
佛堂中已经有了两厘米的积水。
赵宝罗毫不知情，听着院子里师父的吼叫，他继续执着地拜佛。
高僧察觉水色发黑，情况不对，赶紧躲进自己的房里，手里拿着人骨做成的法器。
黑色的东西凝成一股，潜入佛堂。
赵宝罗跪在地上。
“愿佛祖保佑明思扬。愿佛祖保佑曼荼罗。”
生命的最后，他把祝福送给了自己的朋友和朋友的朋友。
黑色的东西钻进他的鼻孔，堵塞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