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回到当初的旅程
“呃……好吧，你说得对。”
曼荼罗嘴上这么应付下来，私底下还是偷偷给明思扬发了消息。
手机已经进入应急模式，快要没电了。
曼陀罗暗自思忖：“周恪思做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他有什么目的？”
曼荼罗意识到周恪思在骗自己，但是上了贼船，她不敢轻举妄动。
也不知道刚才突然出现的周大师是怎么回事。
发出定位和求救之后，曼荼罗安静地坐在后座上，一言不发。
周恪思这才回过神来，觉得自己刚才说话的方式不对劲了，可能要暴露了，故意说一些轻松的事情：“啊，曼荼罗，你看着附近的花花草草多好看啊！别闷闷不乐了，等我们到了目的地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也许你说的是对的。”
“什么叫也许……真的是对的，我，我没有任何理由害你啊。刚才我也只是担心加着急，才对你说话重了点，你别在意啊……”
“没关系，我……我明白你的意思。”
曼荼罗说这句话的时候心虚地低下头，不敢看周恪思。
眼睁睁看着周围的房屋，人影越来越少，天色也渐渐暗淡，曼荼罗紧张万分，又不敢表现出来。
周恪思依旧在漫无目的地说着怪话：“你又没有听说过一些民间禁忌啊？说什么不能拿手指着月亮，还有在荒野里闻到饭菜香味要赶紧走人，什么七月十五鬼门开……今天就是七月十五，不过啊哈哈哈不是阳历，是阴历。
我做梦的内容也很怪诞。有一次我回到了小时候，看到爸爸把妈妈的头摘下来，扔给我玩。我清楚地记得我的妈妈是出车祸死的，不是爸爸杀死了她。
还有大水，大水淹没了整座城市。我坐着小船逃生，我管它叫诺亚方舟。我的方舟带着我直接上天去了，天上很漂亮啊，比人间的任何一个地方都漂亮，还到处散发着香味……
那一次做梦我还是醒了，直接让我错过了高考。我复习了一年。
幸好第二年我没有再次突然那样消失。和你考到同一个学校。
说起来咱们学校也不怎么样对吧？”
周恪思那段长长的发言，曼荼罗没有心思听。
她仍然在咀嚼自己在圣女梦境中经历的一切。
为什么最后那个将军和明思扬长得一模一样，而且拯救了她？
这件事和困扰自己的那股神秘的力量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让她做这样一个梦？
还有梦中用少女尸体滋养的整片山的鲜花……
女童被杀死的情景虽然没有被圣女亲眼看见，但她的灵魂好像飘忽在整个梦境宇宙的上空，能够观察到一切。
“曼荼罗花！”
曼荼罗突然喊出来。
周恪思听到她的声音吓了一愣，问：“啊？”
“佛教里面，有个曼陀罗花，对吧？”
“对啊。怎么了？曼陀罗的另一种翻译方法就是曼荼罗。也就是你啦！啊哈哈哈！”
“我刚才梦见曼荼罗花被人用尸体养。”曼荼罗说。
“那种梦境里面，见到什么都不奇怪。你是不是精神错乱了才会做这种梦？”
“你以前做的梦里真的就没有类似情况吗？从来没有在现实生活中出现过的内容，和现实生活没有一点关系的场景，突然出现在你的脑海中！”
“我们现在，先把神灵要把你带走这件事情解决了，再谈这些事情。哎呀我确定在去那边的路上不会……”
“神灵要把我带走？”曼荼罗重复了一遍周恪思刚才说的话，“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曼荼罗对这个奇奇怪怪的人充满怀疑。
他第一次出现，是曼荼罗在图书馆里差点从楼上跳下去，之后主动提出要帮助她。
接着周恪思带着曼荼罗前往周大师的封建迷信活动场所，还把自己的符咒带走了。
失去符咒之后幻觉好像在加强一样，一次比一次厉害。成为圣女的这次梦境中，除了看到明思扬的那一刻，她打心眼里认定了自己就是不幸的圣女。
将军杀了国师之后呢？圣女究竟死亡没有？古沈国存在吗？
一连串的疑问，充斥着曼荼罗的大脑，她的脑子几乎无法处理过来了。
现在，她只希望，明思扬能像梦中的将军一样，突然赶到她身边，营救她。
————
“周恪思不是好人，救我！”
明思扬忽然收到曼荼罗的短信。
他正在准备行李，想亲自去找高中同学的师傅——那个高僧一探《曼思曼荼罗经》经文的真正含义。
明思扬知道他现在面对的案件绝不是普通人可以为之。
曼荼罗一家确实被盯上了，盯上她的显然不是人类。未知已经渗透到这个世界的方方面面。
他和老张请了假，也买好了机票，却突然看到曼荼罗的短信。
明思扬当即决定改变行程，开着车去追曼荼罗发来的定位。
明思扬打算，等见到曼荼罗之后，带着曼荼罗一起去找那位高僧。
“思扬，我们都知道，这个世界没有被人类完全探索。也许真的有什么东西，在背后操纵整个世界的运行。我希望你不论调查出什么结果都不要受到打击，同时也希望你能顺利查清真相。
我现在的想法和你是一样的。没有人能让什么东西突然从监控录像中消失。我也为了保罗的死亡难过……
我不知道你的调查是飞蛾扑火还是别的什么。但是祝你顺利。
思扬，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现在，去吧，希望你找到那个真相。”
在请假的时候，老张对他说了一大段话。
“轰”的一声，油门启动，明思扬开车，以最快的速度冲上了曼荼罗现在所在的那条公路。
曼荼罗坐在车里，时不时颠簸一下，这个频率让她昏昏欲睡。
周恪思一边看着路况，一边时不时从后视镜里瞄一眼曼荼罗。
这眼神是不带任何暧昧含义的，倒像是打量猎物一样。
夜间行车，周恪思心里也有些发憷，减缓了速度。
他当然不知道明思扬正在追他来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