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心理医生之死
“相信今天来到这里的，都有机会上名校。照顾好自己，不要出师未捷身先死。”
校长阿魏说话的时候推了推眼镜。
除了曼荼罗以外的所有人，犹如饿虎扑食一般冲向台上。
曼荼罗愣愣坐着，目光呆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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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接诊完曼荼罗，心理医生和往常一样骑着电瓶车回家。
他并不是不想帮助曼荼罗。他学到的专业知识几乎忘得差不多了。
除了给学生们讲点无关紧要的鸡汤，心理医生什么都做不了。
心理医生想起自己高考刚刚结束的时候。他几乎是立刻就沉浸在解脱的喜悦中，根本就没有关心自己报志愿的情况。
或者说，他人生的情况从来和他就没有多大关系。
报志愿那天，他像从前一样，把一切决定权交给了自己的母亲。
考虑到师范好就业，母亲便给他报了一所师范学校。到了那里后，心理医生的确变成了炙手可热的红人，尽管这并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
在大学里心理医生是万人哄抢的焦点。毕竟那个地方女多男少，追他的女孩不计其数。
他曾经和一个姑娘谈天说地，两个人坐在一起，聊什么话题都不会无聊。后来他们两个想要一起考研。
他带着心爱的女孩去见父母，母亲全程一言不发，因为那个姑娘家里不富裕，而且主动追求他。
母亲在他的生命中继续操纵着一切，他的女朋友，他的工作，他的住处……
他能得到现在这份体面而无聊的工作是他母亲的面子，他能长这么大全靠母亲的恩情。
这种日子终究会让人乏味的。心理医生厌倦了像小孩子一样向母亲汇报自己每天做过的事情。
他和父母吵了一架，终于搬出来住。
心理医生以为自己现在会活得快乐，但是并没有，他只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回家的时候灯永远是黑的，吃饭要自己想办法，脏衣服堆积成山也没有人在乎。
曾经答应要嫁给他的姑娘，已经成为了别人的妻子。
心理医生家里很整洁，有一台电脑，配置不高；没有任何用于运动的东西；没有烟酒。
他是一个完全没有兴趣爱好的人。
今天他和往常一样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放在床头，简单洗漱过后就上床睡觉。
打开手机，除了浏览器的几条吸睛新闻，便没有别的东西了。
心理医生闭上眼睛。
他现在确实有点讨厌这个世界了。
闭上眼没多久，心理医生又起身把杯子里的水喝了一口。
那水到嘴里却没有一丝清冽的感觉，相反，非常粘稠，像蜂蜜一样
心理医生打开床头灯，看见被子里面黑漆漆的一片，说不上来是什么东西。
他下意识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可是吐不掉，那黑色的物质粘在了他的嘴里。
他准备拨通120，却发现嘴里那东西有往喉咙深处去的倾向。
他越是努力地往外用力，那奇怪的东西越是要往里进。
心理医生把手机扔到一边，躺在床上。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是隐隐觉得是来帮他的。
喉头的异物感让他很难受，但是他选择忍住这种难受。
次日，心理医生被发现在自己家的床上窒息而亡，没有外伤，也没有挣扎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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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习有物理小测，曼荼罗想这次又该考砸了，谁知看到卷子的那一刻曼荼罗却有如神助，总感觉手不是自己的，一股脑做完了，在班里考了十二名。
昨日火礼，闻其烟，食其肉，皆有进步？
一阵恶寒袭上曼荼罗的身体。
这个世界的原理是这样的？是什么神灵做到的？祂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李苯呢？因此而死？如果是这样，为什么要缠着曼荼罗？
曼荼罗趁吃晚饭的时候在小卖部买了一个闹钟，定在两点半。夜里，曼荼罗要去高三的五楼一探究竟。
看来曼荼罗同寝的这些人都是去干一些不好的事情的。
到了时间点，曼荼罗醒来时，发觉她们都先曼荼罗一步离开了。
这个时候曼荼罗反而不再害怕，也没有遇见李苯。
忍着厕所传来的恶臭，曼荼罗举步维艰上了楼，来到那几间发着光的教室。
曼荼罗没有贸然进去，只是隔着窗户看了一眼，他们在各做各的题。
就……就这么简单？只是为了上自习？这个时间点天天上自习不会死吗？
这些人开了白炽灯，同时又一人点着一支蜡烛。
曼荼罗随便进了一间教室，火苗跳动的声音和翻书声如同相互配合的乐曲。
众位学子各自努力学习，没有人搭理曼荼罗。
曼荼罗从他们身边走过，还故意吱了几声。
这些人像是与外界完全隔绝了一样，理都不理她。
“无聊。走啦！”曼荼罗说。
看来这里没有这个诡异世界的真相。
转身瞬间，感觉有什么东西反射烛光，晃了一下曼荼罗的眼睛。
曼荼罗扭过头去，看见一个学生抄起一把水果刀就向曼荼罗冲过来。
“啊——你干什么——救命啊——”
曼荼罗一边大喊一边向楼下跑。
耳畔又响起了乱七八糟的声音。全是叹息，好像这个墙体在叹息，好像窗户在叹息，蜡烛也在……
此时此刻是顾不上什么臭味了。
曼荼罗心想，那个疯子追杀我，肯定以为我会一直下楼！便在二楼拐了个弯，向二楼的教室逃去。
“到这里不学习的就是找死！”
追着曼荼罗的人数好像变多了。
“杀了她！杀了她送到食堂！”
“吃了她！吃了她！”
曼荼罗躲进二楼的一间教室，听见楼上的脚步声不断，大气不敢出，也不敢露头，蹲在讲台一侧的地上。这里能让窗外的人看不见。就算有人推门进来，一时也发现不了曼荼罗。
曼荼罗寝室里那些人，早晨都是在的。她们晚上肯定都要回去，只要曼荼罗等两三个小时再走就行了……
令人难以忍受的臭气贯穿了曼荼罗的脑壳。
曼荼罗忽然意识到，那臭味和厕所味道是不一样的，教室里似乎比刚才走廊处更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