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护士之死
“真怪了……”
“要不然你去找个心理治疗的地方看看？”明思扬说完就后悔了，觉得自己很不礼貌，“呸，怎么能这么说话……我没有别的意思啊，就是……”
“我明白。我也觉得自己有点问题。”曼荼罗镇定地回答道，“你也是关心我。”
“我想这几天的事情一定对你打击很大，但是我希望你能坚强。”明思扬说，“我一定会把杀害你父母的凶手找到的，请你放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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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夜班，护士换好衣服，背上包，和往常一样走路回家。夜晚往往是危险的，即便是已经走过很多次这条路的护士，也感到有些底气不足。
几乎每次走这条路回家的时候护士都会想起自己看过的电影和凶杀案，总觉得黑暗里隐藏着什么邪恶的东西。好在每次都是她自己吓自己。
她租的房子离医院很近，但是要穿过一条长长的小巷子。
她现在还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在等着她。
护士戴着耳机哼着歌壮胆，迎面而来的几个醉汉吓了她抖了抖身子。
好在那几个喝醉的男人没有为难她的意思，大声喊着她听不懂的含混醉话离开了。
“真是的……喝什么酒。”护士在心中抱怨。
又走了一段路，护士觉得今夜静得出奇，连虫子叫声都没有，晚风似乎也停滞了。潮湿的空气让人浑身不舒服。温度比平常要低。在这个四季分明的城市，夏天的夜晚一般都是燥热的，好像有什么东西侵入了这个世界，降低了气温。
耳机里的歌声忽然不再播放。
身后响起啪嗒啪嗒的脚步声。
护士以为是刚才的醉汉，浑身的肌肉一紧，吓得拔腿就跑，但由于高跟鞋的限制根本跑不了多快。
那脚步声的频率没有改变，却越来越近。
护士想起巷子里有个烧烤店，那里常常聚集着很多人，自己也是常客，就向烧烤店的方向跑过去。
她一路上只管跑，不敢回头看。脚步声一直追赶着她。
跑到记忆中的烧烤店位置时，却发现这里大门紧闭，空无一人。招牌也变样了。
护士看着眼前荒凉的店面吃了一惊，停在原地。
那索命一般的脚步声没有停下来。
护士放声大喊：“有没有人啊！救命——有人跟踪我！”
巷子里无人做出回应。
她脱掉高跟鞋，赤着脚跑。此刻她不担心双脚受伤，只想赶紧逃离。
刚迈出几步，本应该踩在坚硬的水泥地上的她感觉双脚陷进了什么软乎乎的东西里，低头一看，一团黑色的如同浆糊一般的不明物体粘在了她的脚上。
护士一时间犯了恶心，想把脚抽出来，可是那黑色的奇怪物体没有放过她的意思，顺着脚，然后是腿，一直向上……
耳机终于有了动静，它播放着：“您好，祝您平安幸福。”
巨大的声音让护士的五官痛苦地扭曲在一起，嘴巴也不禁张开。
那团黑色黏住了她的腹部，裹住她的脖子，钻进她张开的嘴，覆盖上她因惊恐而暴突的眼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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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又出事了？这段时间是怎么回事？”明思扬看着警员交上来的文件，拍着桌子说。
“女护士一个人下班，遇到坏人，其实几率也挺大的。”老张说，“你别那么激动，一看到年轻姑娘遇害就犯ptsd。”
明思扬被曼荼罗父母的案子困住，一时间没精力主管这个案子，就交给了别人。但他还是很关注新案件的进展。
法医鉴定的结果是，女护士身体没有外伤，是在惊恐和窒息的情况下死掉的。
她死去的地方附近就是热闹的烧烤店，还是吃完烧烤的人发现她的尸体并且报警。按照道理来说那个时候她的呼救声一定会被在烧烤店的人听到，可是他们说，根本就没有听到什么女人的叫声。
明思扬闭上眼睛，想起自己大学毕业的初恋女友。她就是在一个夜晚被人杀害的。
明思扬至今仍然忘不了她。尽管坏人已经绳之以法，他依旧无法放下那段回忆。
老张调来了监控，发现在这起案子之中，死去的女护士在走到一个街角时，突然就消失了，没有一点征兆。
在之后，她的尸体出现在了烧烤店附近。
“这个案子和曼胜杜加梨夫妻的很像。”老张说，“我怀疑是同一批人所为。”
“就因为都没有被监控拍到？”
“思扬，我是这么想的。”
明思扬又开始担心曼荼罗。“我想多从队里带几个人，去那个平安律师所看看。”
“上次查到什么了吗？”
“什么也没查到，压根没让我们进去。”明思扬说，“我和保罗两个人去的，那里面有个长得就不像好人的老头把门开开一条缝，也不让我们看里面的情况。”
“行。”老张痛快地答应了。
保罗这一会儿下乡了，明思扬没有带着他。明思扬带着另外六个人一起前往曼胜的工作地点。
这次轻车熟路，明思扬很快就找到地方。
带着六个人上去之后，先敲了敲门，可是屋内没有任何反应。
“我们是警察，请你们出来。”明思扬说。
门内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有两个冲动的年轻人上去踹门，屋子内好像一个人都没有一样。
明思扬说：“他们可能已经跑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什么怎么办！直接冲进去！”“好我这就来！”
明思扬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门就已经被强制开开了。
这样也好。明思扬想。
警员们手里拿着枪，小心翼翼地进入了这间律师事务所。
房子内几乎被搬空，没有椅子，没有桌子，只有散落一地的律师文件。
“让他们跑了！”明思扬一拳捶在墙上，“我看就是他们干的！”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
“把这里封起来，先查查剩下的东西。”
“是！”
查了半天，文件全是些子女不赡养父母，遗产分割，遗嘱确立一类的案子，连个离婚诉讼都没有。可见这个律师所的主要客户就是老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