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不惜代价

    “自儿臣承蒙父皇信任，接触国事以来，无一日敢松散懈怠。如今，萧国在父皇庇佑之下，吏治清明，百姓安稳，儿臣认为即便儿臣几日不在朝中，也不至于引发朝堂动荡，况且这儿还有父皇您坐镇。”萧纳垂着头，态度恭敬，可说出的话却十分固执。

    他就是要去亲自去救人。

    “清明？安稳？”萧正炎怒道：“那你告诉朕，仅仅在皇城这一亩三分地里头，都能出现禁军斗殴这样的事儿，还有一方是你东宫内的人，这就是你所说去清明与安稳？”

    萧纳语噎，这件事确实是他的责任。

    “这件事父皇已交由二皇兄处置，儿臣相信他定能公正行事。无论二皇兄对做何判罚，儿臣皆无异议。至于儿臣，待儿臣从凌月国回来，再行向父皇请罪。”他说道。

    见萧纳油盐不进，萧正炎的声音声音冰冷到了极点，他面色阴沉，犹如乌云压顶一般，道：“太子，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你可知道，你以太子之尊，孤身潜入凌月国有多危险，万一落入凌锐丰的手中该当如何？”

    “父皇放心，儿臣绝不会给凌月国以儿臣相要挟的机会。若是真的有那样的时刻，儿臣自当自尽。”萧纳说的斩钉截铁。

    “自尽？”萧正炎“啪”的一声，将桌案上的茶盏重重的砸落在地，终于忍不住怒意，吼道：“太子乃国之根本。你是朕尽力培养的储君，也是朕认定的唯一的太子，你可知若是你有了好歹，萧国后继无人会引发多大的动荡？”

    话都说到了这个地步，若是萧纳识相，便该请罪然后从此再也不提此事。

    可偏偏，萧纳俯下身去，对萧正炎磕头道：“父皇息怒。可今日，即便儿臣忤逆圣意，也必须走这一趟。儿臣自知此番犯下大错，一切罪责待儿臣回京再行向父皇请罪。届时，无论父皇如何惩处，儿臣绝无一句怨言。”

    他抬起头，道：“儿臣不孝，还请父皇准许儿臣任性这一次。”

    说罢，萧纳径直站了起来，转身离去。

    萧正炎气的的桌案所有的差距扫落一地，大骂道：“混账！”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大口大口吸着气，吓得他身旁的大太监赶紧从门外走了进来，一边朝外大喊“传太医”，一边替他抚背顺气。

    这是萧正炎第一次对太子发这么大的火。与上次的演戏不同，这次他是真的动怒了。

    ……

    午后，大太监伺候着萧正炎用了点午膳，又端来太医开的疏肝解郁的汤药让他服下，亲自执了蒲扇，伺候着他午睡。

    他睡得不安稳，隐隐听着外头有声音传来。

    “何人在外头？”他问道。

    大太监禀报道：“启禀圣上，是轩王殿下在外头候着。奴才已经让人回禀了殿下，说您正在午憩，请他稍候一会儿。”

    “伺候朕起来，让他进来。”说着，萧正炎双掌撑在身体两侧，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

    大太监连忙扶了他一把，关切地道：“圣上，您才刚躺下不久，就再歇一会儿吧。太医也说了，您如今要多加休息，不可过于操劳。”

    “太子为了儿女私情，说走就走，朕如何能不操劳？”说起这个，萧正炎还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倒也想过是不是用强硬的手段将太子留下来，可儿子的本事他清楚，拦是拦不住的，最多只能将他身边的人手困住。

    可如此一来，他的处境就更加危险了。

    “太子殿下行事向来是有分寸的，想必事态不会如圣上想的这样糟糕。您放宽心些。”大太监一边扶着他起身，一边劝慰道。

    “朕原本想着，太子好不容易看上了一个女子，婚事也算是有了着落。且祁啸廷家的那个丫头，出身高，有些本事，瞧着也是个有礼数、识大体的，是个能镇得住后宫的人。可却没想到，她竟能勾的纳儿对她做到这个地步。这不是个好兆头啊。”

    萧正炎可以接受太子有心爱的女子，毕竟他自己对皇后也是一片真心；可是身为帝王，他却不能容忍太子将儿女私情置于国家之上。

    他能接受太子宠爱祁柒，却不能容忍他为了她不顾自己的安危。

    一边想着，他一边招来贴身暗卫，也就是萧纳身边——影的师傅，吩咐道：“通知埋在凌月国的探子，一切以太子的安危为重，不惜一切代价！”

    这个代价，自然也包括了祁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