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倾国倾城
土星天，学生会大楼，一楼大厅。
迎新晚会所有表演节目落下帷幕，大厅炫丽的灯光瞬间安静了下来。橘色的灯光照亮女孩绯红的脸颊，吸引了舞伴的目光。整个大厅泛起了一层层的暧昧。
“接下来的时间，交给你们自己。好好享受这支舞。”
主持人微微鞠躬，默默离场。早已准备就绪的乐队接收到了花芷的指令，《第二圆舞曲》缓缓奏响，六名身着礼服的学长学姐踏着节拍，来到大厅中心。学长学姐们精致的妆容和优雅的舞步，给了场边新生极大的鼓舞。
男生们鼓起勇气，十分绅士的向他们的舞伴发出了邀请。
林夏看的有些入迷了，她好像看到自己也进到了舞池内，跟舞伴翩翩起舞。
“看来你的舞伴是不打算回来了。”李嘉看到了林夏向往的神情。
“啊？”林夏没有反应过来李嘉说的话。
“你不是说你的舞伴很快就会回来吗？”李嘉莫名地有点不爽，“但现在舞会都已经开始了，你的舞伴呢？”
“他可能有事耽搁了吧。”
林夏其实都不知道姜礼算不算是她的舞伴，毕竟最开始林夏问姜礼来不来迎新晚会的时候，根本就不知道还有化妆舞会这一回事。
“有什么事会比跟你这样一位美女跳舞更重要吗？”
林夏苦笑了一下，没有回答。
这时，李嘉微微弯腰，郑重地向林夏发出了邀请。
“美丽的林夏小姐，我能有与你共舞一曲的荣幸吗？”
“啊？”
林夏对这突如其来的邀请有点不知所措。
“还是算了吧，学长。我不会跳舞的。”
“在舞会上拒绝别人的邀请是不礼貌的哟。”李嘉坏笑着说道，“而且你总不能白白浪费这身好看的裙子吧。”
“可是我真的不会跳舞。”
“没事的，我们就在舞会边上，我教你。”
李嘉轻轻挽起林夏的手，将林夏带进了舞池。
进入舞池的林夏紧张地环顾周围，寻找着跟自己一样不知所措的女生。
“右手搭在我的肩上。”
“搭在肩上吗？”林夏伸出自己的小手，可突然又觉得有点不太好，只好尴尬地举着。
“没事的。”李嘉轻轻地将林夏的右手搭在自己肩上，而李嘉自己的左手也绕到了林夏的身后。
李嘉并没有完全将手放在林夏的腰上，可这种微微的触感反而让林夏觉得更加暧昧。
“跟着我的步伐来。”
李嘉牵着林夏的左手，跟着音乐节拍缓缓迈出舞步。
“右脚向后退一步，左脚向左侧跨步，将右脚放在左脚旁边。”
李嘉在林夏耳边轻声讲解着舞步，可李嘉炽热的呼吸划过脸颊的感觉占据了林夏的大脑，两人之间这暧昧的距离让林夏无法思考。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林夏踩到了李嘉的脚。
“没事的，放轻松，注意我的节奏。”李嘉微笑着，继续引导林夏勇敢地迈出舞步。
可站在安全通道旁边的姜礼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那男的你谁呀？”小九一肚子气，“用不用我去把他办了？”
姜礼苦笑了一下，思绪莫名其妙地跳到了三百多年前那片能看到雪山的高原上。
“看来他们是真的缘分未尽。”姜礼无奈地摇了摇头。
“缘分？”
小九还想继续追问，不过苏楠鸢跑了过来。
“没出什么事吧？”
当时小九走的那么着急，苏楠鸢本来也打算跟着小九的，但被小九制止了。
“我能有什么事？有事的是他。”小九瞥了一眼不争气的姜礼。
苏楠鸢也听小九说了一些姜礼和林夏的事，“那个学长叫李嘉，听说在学院还有点出名。”
“出名？”小九有点感兴趣了，“怎么个出名法？”
“就是······”
姜礼才不想听李嘉的高光事迹，立马打断了苏楠鸢。
“你们两个不跳舞吗？”
姜礼把小九推到了苏楠鸢身边。
“快去玩吧，别因为我扰了兴致。”
小九看着难过的姜礼，又看了看舞池里快乐的林夏，脑海里闪过了一个想法。
“华尔兹你还会吧？”
苏楠鸢点点头，“当然，这不还是你教我的嘛。”
“那就行，等下跟着我的节奏。”
“啊？”苏楠鸢总觉得小九要干不好的事情。
“啊什么啊。”
小九挽着苏楠鸢的手臂，将他拉进了舞池。
舞池内，十几对俊男靓女踩着音乐节拍，用舞步踏出一条条摩斯密码，互相传递着只有对方能解读的话语。可这微妙的氛围在小九踏入舞池的一瞬间，烟消云散。
略带愤怒的小九跳着张扬的舞步，如同一名高贵的公主带着骑士闯入了富豪举办的舞会，所有人都吓得收敛了舞步，屏住了呼吸，所有人都在心里期待着公主不会对自己发难。
林夏看着小九和苏楠鸢一点点向自己这边靠近，心里莫名紧张了起来。
“踩到我脚上来。”
林夏空白的大脑里面终于出现了一条指令，没有其他选择的林夏真的就贴到李嘉身上，像一只小猫一样缩进李嘉的怀里。
李嘉迈出舞步，增大了步伐，带着林夏逃离小九。
这一刻，整个舞池仿佛变成了猎场。林夏是一名犯错的女仆，就在生气的公主带着骑士马上就要捉住她的时候，李嘉横空出世，救走了林夏。面对公主和骑士的追杀，李嘉没有退缩，反而抱紧林夏，策马扬鞭。
小九看着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从生气变成了愤怒。小九抛弃了音乐缓慢的节奏，加快了舞步。可小九和苏楠鸢却神色自若，依旧是优雅华尔兹，只是他们心里的《第二圆舞曲》变成了2倍速。
乐队慌了。
小九绝美的容貌和高贵的气质，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有这样一位美丽的公主愿意在自己弹奏的音乐下翩翩起舞，成为了乐队的荣幸。可当小九脱离了他们的音乐，还能跳出动人的舞蹈后，乐队慌了。
整个乐队，没有一个人质疑小九，反而都陷入了自我怀疑。他们都认为是自己弹错了。
为了跟上小九的舞步，乐队也加快了节奏。这一刻起，小九的舞步不再被音乐束缚，而本应该掌控全场的音乐，却反而被小九掌控！
音乐节奏突然的转变打了李嘉一个措手不及。李嘉试图跟上变化的节奏，可每一个节拍仿佛都变成了狡猾的狐狸。每当李嘉觉得就要踩对节拍的时候，节拍却都从李嘉的脚边溜走。
李嘉慌了，踏出的舞步变得奇形怪状，所有人都对他投来了嘲讽的眼神。
“或许你应该找一个更好的舞伴。”
小九淡淡甩下这句话，放慢了自己的舞步。
很快，整个舞池内恢复了原样，所有人都继续欢快的跳着舞蹈，好像刚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一样。就连林夏和李嘉都觉得刚才的一切像是一场梦一样，只是两人之间忽然拉进的距离，让林夏听到了“李嘉的心跳”。
只是姜礼像个落榜的考生一样，颓废地坐在糕点旁边，面前还摆着一排排的酒。
“我记得你在家里上窜下跳的，说是林夏邀请你参加化妆舞会吗？怎么现在一个人在这里喝酒呀？”
倾城嘲讽的语气让姜礼也无可奈何。
“这不是还有个人陪我嘛。”姜礼给倾城递了一杯酒。
仿佛老天都在撮合姜礼和倾城，一道洁白的灯光刚好打在了倾城身上。
倾城拥有一副漂亮的皮囊，精致的五官和白皙的皮肤搭配上一袭淡绿色的长裙，让姜礼感受到了江南的春季。只是倾城眼神中的那一抹忧愁，让江南下起了小雨。
“事先说明，我不是没人陪，只是我拒绝了他们而已！”
倾城坐到姜礼旁边，笑容里带着傲娇。
可能是因为酒精的作用，姜礼眼中的倾城变得有些朦胧，但却格外的好看。再加上倾城举手投足间散发出的魅力，让姜礼着迷。
“那你会不会拒绝我呢？”
“你都还没邀请我呢，我怎么拒绝你呀？”倾城歪了歪头，笑颜如花。
姜礼蹭的一下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美丽的倾城小姐，我能邀请你跳一支舞吗？”
姜礼微微弯腰，用尽自己所有的绅士风度，只为博得倾城的青睐。
“既然你这么有诚意，那我就勉为其难陪你跳一下吧。”倾城微笑着牵起了姜礼的手。
随着倾城的加入，舞池内的气氛到达了高潮。舞池的中央，新生中公认的两个女神，穿着美丽的晚礼服，跳着优雅的舞蹈，她们脸上的笑容传递给了所有的在场的所有人。
“他就是你口中的朋友的吗？”
李嘉从林夏失落的眼神中，看到了整个故事。
林夏点了点头。
“看来他已经忘记你这个舞伴了。”李嘉的语气中满是对姜礼的不满。
“其实我也不算是他的舞伴，在晚会开始前的时候我才知道有化妆舞会这回事。”林夏收回了放在姜礼身上的目光。
“可他也不该就这么······”
“你不觉得他们两个很般配吗？倾城长得那么漂亮，姜礼也十分绅士，而且他们两个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算的上是青梅竹马吧。”
“学院论坛上不是说姜礼和倾城是兄妹吗？”
“姜礼和倾城并没有血缘关系，倾城是姜礼的舅舅领养的。”
“原来是这样。”
终于，《第二圆舞曲》演奏到了最后一段。倾城在姜礼保护下迅速转动自己的身体，裙摆也跟着热情地飞扬。倾城放心地把自己交给姜礼，在音乐结束的那一刻，姜礼稳稳扶住了倾城纤细的腰。
在灯光下，倾城张扬的笑容被姜礼尽收眼底，如一抹阳光拨开了姜礼心中的阴霾。姜礼情不自禁地靠近了倾城一点，再一点。这一瞬间，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可姜礼还是克制住了自己。
“我去外面抽根烟。”姜礼放开了倾城，三步并两步地走出了大厅。
大厅外的草坪边，一缕白烟慢慢升起，尼古丁让姜礼暂时忘掉了一起。
“这玩意真的有用吗？”
倾城在门口徘徊了许久，还是决定迈出这一步。
“对于我现在这副身体来说，还是挺管用的。”姜礼笑了笑。
“其实你完全没必要把刚才的事放在心上······”
这时，倾城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你闻到了吗？”倾城皱着眉头，一脸严肃地问道。
“闻到什么？”姜礼整个脑袋都被香烟笼罩着的。
“在里面！”
倾城拉着姜礼往树林深处走去。
很快，倾城就找到了血腥味的来源。
两具尸体整整齐齐地躺在血泊之中，狰狞的五官诉说着他们生前遭受了非人的待遇。姜礼蹲下身子想仔细检查一下尸体，可姜礼就轻轻一碰，那具尸体的脑袋就离开了身体。
“他们的脑袋是被活生生咬下来的！”
姜礼看着两具尸体脖颈处不规则的伤痕，得出了自己最不想要的结论。
“血太少了，两句断首的尸体周围不可能只有这么点血！”
“血族！”
姜礼和倾城异口同声。
这时，一阵脚步声传到了倾城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