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剑势有成
“生死状已签，接下来不能有任何懈怠了。”
又是一个明媚的清晨，吐了一宿的莫小羽早早爬起来，找到一处没人的崖边练起晨功，将所有功法熟悉一遍后，最后拿出青玉剑施起剑法。
“书中说，庚蕴金龙，龙吟势成，可这剑势到底是什么？”
每日将庚金剑诀演练百遍，莫小羽的剑法已经登峰造极，每挥舞一剑都势大力沉，快如奔雷。
然而即便这样，也远远达不到剑势的要求，想起慕容文呈“斩沧溟”那一剑，封锁一切生机的势，不禁有些颓然。
“剑芒、剑气、剑势，我何时能达到……”
莫小羽立定在悬崖边，看着脚下的大海逐渐将心神放空。
远处海面，波光粼粼，说不出的静谧幽深。
近处海滩，咆哮声不断，海浪在不断冲刷着礁石。
一切都像往常一样，平静而又蕴藏着危机。
“哗啦……哗啦……”
银色的浪花争先恐后的拍击在岩石上，像是冲锋陷阵的死士，绵绵不绝。
想到这莫小羽忽然怔住，不自觉的低语一句，“浪花如何而来？”，他像抓住某处关键所在，紧皱眉头不断思索。
“浪花是海兽搅动而来？不是；是凭空而来？也不是；那到底是怎么形成的？”
百思不得其解的莫小羽，将目光不自觉的投向脸盆，那里盛满了未泼洒的清水，他不自觉的靠近，双手抓住边缘晃动了几下。
“哗啦……哗啦……”
水盆里激起一片浪花，洒到手上。
“嗡……”
脑中忙音不断，汗毛炸立！前所未有的清明之感瞬间布满全身，这是比第一次启慧时还强烈的感应。
“大海无量，但有彼岸，如果整片海渊是一盆水，那一定有双看不到的手，在搅弄风雨，激起无数浪花，而这双无形的手就是势，剑势的势，也是万物的势！！”
莫小羽清啸一声，将盆中清水泼向地面，“哗……”，清水带走了地面的灰尘，也泼开了心中迷雾。
兴奋不已的少年一跃跳下悬崖，几个起跳间便来到一处礁石之上，背对着大海，聆听着浪花的拍击声。
“砰……噌……”
巨浪砸在礁石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声，而莫小羽也动了，手中青玉剑如蛟龙出鞘，辗转腾挪，虎虎生风。
不知过了多久，莫小羽终于停下手中动作，立在礁石上一动不动，宛如一柄插在岩石上的利剑，也像一道融入自然的风景。
“邵烈，快看快看，莫师兄停下来了，停下来了，我去，他是铁打的么，不吃不喝足足舞了七天。”杨二狗趴在悬崖边，抓着地上的青草颤抖的说道。
“杨二狗我没眼瞎，虽然我俩曾有矛盾，但不得不承认，莫师兄我比不上。”邵烈此刻搂着一个清丽女子，关系甚密。
“善哉善哉，我就说嘛，师兄弟间哪有隔夜仇，俺庞卓就是乐得此番景象，晚上我请客大家搓一顿。”庞卓嘴上乐呵呵，眼中却有精芒闪过。
“哼，谁用你请，你跟下面的那个一样，瞎卖弄什么……”
“就是就是，还特意选了个显眼的地方，剑法我看也就稀松平常。”
当然除了他们三个旧人，悬崖边还围着不少陌生弟子，不知是谁率先发现了莫小羽的异常，一传十十传百造就了眼前的盛况。
有人感叹他的毅力，自然也有人心里吃味，他们知道邵烈、杨二狗因为莫小羽的关系，得了清闲差事，心中不免有些比较。
而毫不知情的莫小羽从入定中醒来，看着手中的青玉剑惊喜不已：
“倒海之势已成，我往后也是一名剑仙了，哈哈哈……慕容文呈没想到吧，我不但在剑法上追了上来，剑道上还强了你许多。”
剑有正道，也有伪道，七天来不间断摸索，莫小羽渐渐发现了其中猫腻。
正道剑气呈淡金色，即便不动用灵力时，也会剑芒长存，锋利无比，而注入灵力后，剑气会瞬间暴涨，威力增幅数倍。
而所谓伪道，就是抛弃了增幅，完全仰仗功法的威力，以及灵力的雄厚程度，慕容文呈的剑势就是如此。
“伪道，小道也。”
“我现在随手一击，便可划开炼气巅峰的防御，而全力促动体内灵力，筑基小成方能扛的住，当下只要突破筑基期，慕容文呈的那一剑不足为虑。”
莫小羽强自安奈心中激荡，他自知修成“倒海剑势”，离不开《沧溟剑诀·锻体篇》的帮助，也离不开顿悟。
在外人看来他不知疲倦，随着潮起潮落挥汗如雨，实则有苦自知，身不由己。
其实从第二天开始，莫小羽就饿得心慌，手中利剑更是把持不住。
本想停下修整一番，但想到罗鸿说过，顿悟的机会大部分人这辈子只有一次，也只好咬牙坚持。
好在有锻体篇打造的那层金色薄膜，在体内能量消耗殆尽时，竟然可以自行吸收天地精气补充体力，堪比筑基期才能修行的辟谷之术。
体会完自身变化，莫小羽随手挽了个剑花，礁石周围的水花顿时被逼退几分，他满意的将青玉剑收起，就要抬步离开。
“糟糕！”
已经连续几天没进食的身体一阵空虚，莫小羽眼前一黑，竟“噗通”一声直愣愣的栽倒进海里。
“邵烈你说莫师兄不怕冷么，早上的海水冰冷刺骨啊，可别冻坏了。”杨二狗担心的道。
“莫师兄的能耐哪是我们能揣测的，肯定自有用意，跟我喊……莫师兄威武，跳水姿势好帅！”
同样不明就里的邵烈兴奋喊道，自从抱得美人归后，他对莫小羽愈发敬佩，此时颇有点唯马是瞻的意味。
“莫师兄霸气！”
“莫师兄我辈楷模！”
出声的都是刚来御魔岛时，受了莫小羽恩惠的那批人。
“怕不是淹死了吧，这么久也没个动静。”
“我看是，准是嘚瑟大了，让海鬼拖下水了。”
人群里也有不少质疑之声，有些人说不上敌意，但就看不得别人好。
可让他们失望的是，莫小羽最终还是浮出了水面，正朝着崖边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