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栽赃
“我,哪个天杀的”粗犷男声再次响起。
“快看,他跑到舟尾消失在雾里了,咦,船舱里怎么会有雾。”
走廊上一片嘈杂,不乏咒骂之声,而莫小羽自然也被弄的烦躁不已,就要开门查看情况,忽然听到一声满是怒意的质问,就在门外,近在咫尺。
“莫师兄有意思吗,咱知道你修为高,不差这一晚上修炼时间,但是你也不能这样戏弄人啊。”
“就是,就是,那人分明就消失在他门口,肯定是他。”
两人说完舱内顿时议论纷纷,前一人莫小羽听的仔细,正是对门张轩的声音,而后面应和的,是之前的尖声女子。
“这两人一唱一和,要把脏水扣到我头上啊。”
莫小羽站在门边思忖不断,名声这东西他不在乎,但无缘无故被人栽赃陷害,着实有些让人气愤,他沉默不语摩挲着鼻尖,思索应对之法。
“看,他不说话就是默认了,仗着修为了不起,以为没人能治得了,我杜琦燕还不信了,这就找杨领队告状去。”
尖声女子说完“噔噔噔”奔向二层,自始至终没跟莫小羽对峙过一句,仿佛只要一个结果,而张轩还在门外叫嚷:“啧啧啧,莫师兄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啊。”
这话像是在烈柴上泼了盆热油,船舱里的议论声更多了。
“我就说他不是好人,天天跟在李超群身后转悠,恐怕也是为了仙株阁的灵草,怪不得修炼那么快,坏到根了。”
“就是,我还听说某人为了讨好那纨绔,俩人一起打过杨子锋兄妹,许多人都看到了,果然是一丘之貉。”
“你说错了,那是狼狈为奸,不过这次恐怕要栽了。”
“怎么说?”
“杨领队是杨子锋的小舅哥,等着看好戏吧。”
人群在有心人的引导下,已经把矛头指向莫小羽,丝毫不顾及早上时候,后者帮他们稳固道心的功绩。
莫小羽在屋内听着那些流言,想去辩解,他不相信什么清者自清,但想到此刻出去正好中了敌人奸计,只能暂时按兵不动。
二楼拐角,杜琦燕探头望向激愤的人群,忍不住讥笑一声,看到张轩正一点点往这磨蹭,笑意更浓了,等到后者来到楼梯口,展开双臂扑到来人怀里。
张轩赶紧侧头看了看周围,见没人发觉,轻轻在其翘臀上拍了一下。
“轩哥哥我表现的怎么样?”
“这一出故布疑云深得我心,那莫小羽这回算是入了套了,小宝贝你怎么这么厉害呢。”
张轩见四下无人,手上愈发肆无忌惮,一时间拐角处娇笑不断。
“好了轩哥哥,别戏弄燕儿了,千万别忘了答应过我的事哦,等进了监事房我才是你的。”
“放心吧,杨领队已经安排妥当,你现在立刻回去,按原计划行事。”
张轩说完却没有放手的意思,把脚边拖地用的脏水盆踢到一旁,而后把人按在墙上。
……
杜琦燕气呼呼的回到走廊,众人看她身后没有执事踪影,出声询问:
“杜师妹,领队呢?怎么没跟你一同过来?”粗犷男声响起。
杜琦燕没说话,闷头往前走,眼眶略红,这副作态顿时激起了一些人的保护欲,怜爱之心顿起。
“杜师妹你怎么了?快说啊,莫非领队轻薄你了?”粗犷男声有些焦急。
“邵烈你胡说八道什么,杨领队怎么是那种人,我将事情说了一遍后,他被气的火冒三丈当场就要下来抓人,可是忽然想起什么,只能摔碎茶杯把这口气咽下,最后还说”
说到动情处,杜琦燕忽然用手捂住嘴,艰难挤出两滴眼泪。
“杜师妹你别哭,领队说什么了,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一个不成。”
“杨领队说杨领队说谁叫他是入籍的,不能随意打杀,咱们这些普通弟子能避则避吧。邵烈师兄你说说,咱们普通弟子,就不算人么,活该被欺负?”
杜琦燕说完呜咽一声,推开众人跑进房间。
“我,莫小羽滚出来,今天我非要跟你掰扯掰扯。”邵烈一声怒吼,传遍整个船舱。
而莫小羽在门边不发一声,他握紧拳头,恨不得将那杜琦燕当场斩杀,可现在冲出去与众人起冲突,无异于把自己架在火堆上烤。
“滚出来啊,别有本事做坏事,没本事承认,你也算个男人!”邵烈猛烈的捶打着木门,要不是还有顾虑恨不得将门踹翻。
“邵烈冷静冷静,莫师兄虽然做的过了,但他修为颇高,咱们从长计议,信我,我多与他多接触接触,保证能让其悬崖勒马。”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庞卓。
邵烈还想争辩几句,但被怕事的众人拽进房间,去商讨对策去了。
“悬崖勒马,哈哈,好一个悬崖勒马,你们一个娼货,一个圣父,一个阴险小人,真是编排了一场好戏。那邵烈更是傻子,被人当枪使还蹦的比谁都高,想算计小爷我,等着吧。”
莫小羽怒火中烧,他当然知道谁是始作俑者,正跟预想的一样,打了小的,老的终于冒头了。
“这杨金铭倒也能忍,在拾慧阁时就觉得他眼神不善,恐怕上个月我提交外出申请时,就加紧编排这出了吧。”
“前些日子他好像混了个执法弟子的名额,有监督内门之权,恐怕要在我这入籍身份上做文章,还好我早有布置。”
莫小羽摸着鼻尖已经起了杀心,他认同宗门准则,也想与人为善,但如果真碰到不知好歹的渣滓,也不介意清理门户。
第二天清晨,甲板上响起呼喝声,有勤奋的弟子已经练起晨功,但无一例外都不时瞅向走廊尽头,想看看“缩头乌龟”莫小羽会不会出门。
然而让他们失望的是,那厮一整天都待在房间里,不曾踏出房门一步,这让分批监视的弟子有些悻悻。
到了傍晚,心心念念的房门终于打开,可莫小羽哪也没去,只是走到楼梯拐角,将拖地用的脏水盆搬到房间里,便又没了动静。
二楼某处房间,张轩对着窗边的身影低头肃立。
“小东西还挺隐忍,我倒要看看他能憋到几时,真以为姓杨的能随便欺辱,今晚三更继续,只要他恼羞成怒出手伤人,就别怪我手辣。”
杨金铭大手一挥,茶杯脱手而出,可还没碰到墙壁,便已化作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