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猎魔之路
最后一排的新生听到教官的怒吼，不敢马虎，立刻后退了一步，双手撑地。
“一！”32号喊了一声，撑着的人整齐地做了一个俯卧撑。
隔了大约10秒，32号才大喊：“二！”
直到喊到五十，32号才命令他们起身。
途中有人支撑不住，整个人摔在地上，也有人咬牙坚持，做完了五十个。
其实连着做五十个并难不倒这些人，难的是每次间隔时间太长，体力消耗太大。
“他娘的，老子没说话也被罚了，别让老子知道刚刚是哪两个傻叉接话！”一个身形壮硕的新生气喘吁吁地骂着。
他刚刚没有说话，教官却体罚了整个最后一排。
“还嚷嚷什么！没做够吗！”32号吼着。
最后一排的学生连气都不敢大喘，尽量控制着自己的呼吸。
“以后动，要打报告，我会让你动！”
32号绕着队伍走了一圈。
“体术，是猎魔人最基本的一项技能！”
“越是高阶恶魔的攻击，范围越大，伤害越强。”
“等到你们和恶魔交手，是想和它们硬碰硬刚一下，还是一碰就碎，被他一击必杀。”
“我们的身体，相对恶魔来说，很脆弱。”
“但是在高强度训练过后，用精神力在体表形成“罡”，那么也是不输给恶魔的！”
32号突然爆发，他的衣服被震碎，露出身上累累的伤痕，一层乳白色的气环绕在他体表。
“这就是“罡”，是猎魔人的铠甲！”
“我身上的这些伤，就是军人的勋章！它无可附加，它无比高尚！”
“我奉劝那些没有愿意为了猎魔献出生命的觉悟的人，趁早退学，这样你们可以不浪费公共资源，当一个普通人就好。”
“现在你们可以退出，我帮你们办退学手续。”
鸦雀无声，48位学生笔挺站立着，一个人都没有晃动。
“没听见我说什么吗！没有死亡觉悟的人站出来！”32号从头到尾都一直在咆哮，他好像不会轻声讲话。
“好，让我来听听你们为什么有这觉悟。”
他走到第一排第一位面前，严肃地问道：“你为什么有赴死的觉悟。”
新生毫不犹豫地回答：“恶魔害了我哥，我要为他报仇！”
32号走到下一位学生面前问了同样的话。
“恶魔杀害了我的父母，仇恨不共戴天！”
“新婚当晚，我的妻子被残忍地杀死，我一定要杀光他们。”
“我们整个小区都被杀光了，是一个猎魔人舍身救了我，他却再也没醒过来。”
……
32号站在艾斯面前，“你为什么有赴死的觉悟。”
艾斯没有立刻回答。
“告诉我！你有没有觉悟！”
“有！”艾斯看着32号，大声地吼了出来。
“为了不让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死在恶魔手上，所以我敢赴死。”艾斯的眼神坚定。
就在刚刚，前面的新生不断回答问题的时候，他也想过自己是否有这种觉悟。
从自己在医院那次开始，卡特所在的普通小队，前赴后继的与恶魔厮杀，好像就在他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
他还清楚地记得，那支小队只剩下了卡特一人。
他还能回忆起那个晚上，飞驰的货车夺走了沃尔爷爷的生命。
一切的证据指向了梅布·修，为什么将人命随意玩弄的人还能逍遥法外？
他还能记得自己拉着沃尔疯狂地逃命，却被那个恶魔戏耍的情景。
他讨厌那种眼神——把生命当做儿戏，把人当做玩物的眼神。
“很好，你是唯一一个和前面不同的人。”
“他们大多都是因为仇恨，所以选择加入猎魔军校，而你确实因为守护。”
32号难得不吼着讲话，“守护是个伟大的事业！”
等到所有人都说出了自己猎魔的初衷，这节课也快接近尾声。
“我们体术课，不仅要锤炼体魄，打磨“罡”气，更要磨炼一颗钢铁之心，钢铁之魂！”
“今天主要是坚定了一下大家的目标，从下节课开始正式上课。”
“最后提醒一遍，3日后有为期两个月的军训。”
这一次没有人抱怨。
“下课吧。”32号拿起公文包，朝教室宿舍离去。
艾斯也向着演武场的大门走去，就在这时，最后一排的那个壮硕男生走到他身边，竖了个大拇指。
“兄弟，我佩服你！我们大家也就是为了报仇才来当兵的，你确是为了保护别人。”
艾斯愣了一下，回应了一个善意的微笑。
结束了下午的符文认知课和鬼物认知课后，艾斯直接回了宿舍。
他在浴室一遍又一遍地画着冰符文，可无论他再怎么努力，依旧不能控制他的手——每次都鬼使神差地画出权杖符文。
“这到底是为什么？”
艾斯拨通了格的电话，意外的是，格也没有什么头绪，反倒是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
“有好东西收着就行，管他那么多为什么。解释不通的事那么多。”
“正好我们路易斯家以卓越的冰系术法闻名，你这样也算是一种伪装了。”
“别人若是问起你，你就用东位面一句非常装逼的话回应他。”
“生而知之。”
电话挂断，艾斯没有再去想什么生而知之，他睁着眼平躺在床上。
“发生在我身上的事太多，每一件都刨根问底，太累。”
他的呼吸声逐渐变得均匀，在这个狭小的房间内，他难得自在。
……
格站在一扇木门门口，斟酌是否要进去。
他的心底传来一道声音：“是去是留，速做决断。”
格还是推开了门，进入一个和其他房间布置都不同的屋子。
标准的东位面风格！
“老师。”格行弟子礼，对着那书桌上拿着毛笔尽情挥洒的白发老人。
“嗯。”
“我有一问，老师能解答吗？”
白发老人顿了顿笔，笑道：“还未问，我怎知？”
格也被自己逗笑了。
他用流利的东位面语说道：“老师曾说过，东位面气运鼎盛者大多为生而知之者，那何为生而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