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重生
几天前，永安山边上的居民听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当他们再去永安山时，发现整座山凭空消失，留下的，只有烈火灼烧的痕迹。
漆黑的监狱，没有小说桥段里腐烂的气味与成群的老鼠，有的只有一柄剑。
一柄湛蓝色长剑，悬挂在一位穿着编号005的囚犯头顶。
这间牢房很大，古怪的是，明明四周墙壁上写的都是西方语，却在每间牢房门前都贴着一张东方水墨画。
水墨画下，龙飞凤舞地写着两个大字——钟馗。
画中，一个大汉怒目圆睁，散发着无形的威压。关在囚笼里的恶魔鬼物不敢造次，只是偶尔咬咬牙齿，在墙上摩擦几下。
艾斯睁开眼，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双手被铁链束缚，半吊在空中，脚上打了脚铐，长剑悬于头顶。
“这是，哪里？”艾斯开口，声音嘶哑，全身火辣辣地痛。
他看着自己的皮肤，陷入沉思。
一块块黑色老皮褪去，新生的皮肤如同羊脂般温润。
当他头脑正一片空白的时候，一位身穿黑色工作服的男人拿着钥匙，打开了005号监狱。
男人走进来，反手关上牢房大门，注视着艾斯。
”这是哪里？我为什么被锁起来了？”艾斯虚弱开口，说完又剧烈的咳嗽。
“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男人抬手，风系魔法瞬间释放，一道风刃斩向艾斯的右手。
毫发无损。
“刚刚我动用了b+级的精神力，你却没有受到半点伤害，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男人冷冷的看着艾斯。
艾斯没有说话，不解地看着自己的右手，上面有一道白痕。
“你是个怪物啊。”男人轻声开口，“你的右臂本来断了，你不知道吗？”
“我的右臂，断了？”艾斯努力回忆着。
公墓，恶魔，大火。
疼痛感，沃尔，悲伤感。
一段段记忆碎片如同玻璃，扎进艾斯的脑海。
他疼到大吼，右臂与心脏发出微红的光，整个监狱的鬼气上升了一个台阶。
门口张贴的钟馗画像好似活了过来，散发一道道金光。
四处牢房里的鬼怪也都蠢蠢欲动，齐齐望向005号牢房。
“果然还是变成了恶魔，那就……”男人抬手，悬在半空的长剑有着下落的趋势。
艾斯的脑袋很乱，他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不清楚为什么自己满身被灼烧的痕迹。
他只能感觉到，他好像失去了什么，又得到了什么。
“哥哥。”
好像沃尔在耳边呼唤着，艾斯混乱的头脑逐渐放空，一切慢慢恢复了正常。
男人皱眉。
没有管艾斯，男人离开了牢房，不一会儿，他昏睡过去。
圣诺依曼总会议室。
刚刚的黑衣男人坐在第四位，他现在正站着，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还是得处死他，太危险了。”男人胸口处缝制了一个天平图案，代表着法院。
坐在第三位的，是皇家教廷特使，有意思的是，这位教廷特使，姓路易斯。
第二位的位置空着，座椅背后镶嵌着一颗红宝石，代表着烈火。
坐在第一位主位的，是总教堂的教主，也是西位面唯二的一位神王，名为迪伦·纳德。
神王听着底下十几位代表人吵的热火朝天。
由法院带领的一派，以黑衣男人为首，都认为需要处死艾斯。
而由教廷特使带领的一派，以路易斯为首，认为还需要观察一段时间。
黑衣男人拍案而起，“路易斯！你是在包庇吗！”
身穿紫色礼服的路易斯淡然一笑，“公事公办，何来包庇。”
“别以为我不知道，关着的那个人，是你侄女队伍里的队员。”黑衣男人拿起一张纸，凛冬小队的信息均收录其上。
“抱歉，我不知道他跟我侄女有关系。”路易斯微笑回应。
“我只是站在另一个角度而已，对吗？”路易斯开口，“既然他还能控制自己，为什么非要处死呢？”
“这只是一时的，他的攻击性，你应该能想到。”黑衣男人看了一眼第二位的座椅。
啪啪啪。
拍手声响起，神王站起身，示意所有人坐下。
“听了你们的观点，我现在有了判断。”
迪伦开口：“既然艾斯可以保持清醒，那么这对于人才培养也算是一个新的思路。”
黑衣人一听，顿时感到情况不对。
刚想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全身都动不了，被禁锢住了。
他抬头看向笑眯眯发言的神王，眼神里满是不解。
“只要他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就不会出意外，对吧。”迪伦看了一眼黑衣男人。
“我现在宣布，将艾斯·贝尔录入能力者机构进行培养，与其他同学一视同仁，不得泄露他的任何信息。”
“至于炽日神官受伤一事，大家不必惊慌。”迪伦哈哈一笑。
“通过那一战，炽日看到了通向神王的路，现在正在冲击半步神王。让我们默默祈祷一分钟，为他祝福。”
说完，神王将手握成拳，放在胸口处。
其他人照做。
祈祷完毕后，自然就是散会了。
黑衣人心中不忿，气鼓鼓地打开了005号牢房，取走了悬在半空的长剑，打开了艾斯身上的各种镣铐，然后离开。
其他牢房里的鬼怪看见这一幕，纷纷张大了嘴巴，敲打着牢笼，想要男人也打开自己的牢门。
每间房门口的钟馗画像立马显露神通，凭借浩然正气压得鬼怪痛不欲生。
艾斯活动了一下手腕，抬了抬腿，向牢房外走去。
牢房很黑，但是通向外面的门被打开了，离艾斯还很远。
从起初的一个小光斑，慢慢变大，变大，变成了牢房外面的景象。
每个人都会身处泥泞，但是总还是会有一线生机，一丝希望。
只要不停地向着希望前进，希望就会变大。
最后变成了什么呢？
艾斯走出了地下牢房，看着外面明媚的阳光，感受着和煦的暖风，嗅着空气里的花香。
希望变成了一个世界，一个可以容纳艾斯的世界。
过去的艾斯死了，未来，沃尔和他一起度过。
艾斯，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