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发展6：往事

    房间里逐渐安静，刚刚明亮的灯光已经被半晚皎洁的月光所代替，艾斯心中不断回想着今天调查出的线索，在床上辗转反侧。

    “那个人是怎么做到远程影响开车的司机呢？”艾斯想了各种情况，突然被沃尔的声音打断。

    “哥哥，睡不着吗？”

    “嗯，失眠了。”艾斯这几天的精神状态都不好，晚上总是很晚才能睡着。

    “你想听听我的故事吗？”沃尔侧过身子，看着平躺在床上的艾斯。

    “只要你愿意说，我很乐意倾听。”艾斯停止了胡思乱想，认真地聆听着。

    “我从小就没有见到父母，一直跟我爷爷居住。”

    “爷爷总是说，父母有重要的事情在做，很危险，所以我们不能见面，就像那些隐藏在坏人里的卧底。”

    “我一直都崇拜那些打击罪恶的人，所以啊，不论我过得多么艰苦，多么孤独，即使每年圣诞节看着同学阖家团圆，感恩节他们总是能吃上热腾腾的火鸡，我却只能和爷爷在破旧漏风的小屋吃着面包，我都不会怪我的父母。”

    “在我心里，他们是英雄。”

    “但是……”沃尔忍不住抽泣了起来，声音里带着哭腔。

    “我毕竟也是个小孩子啊，我也渴望团圆，渴望被爱。”

    “呜呜，我真后悔，呜呜，咳咳。”

    “就在前一天晚上，是我的生日，咳咳，爷爷做了一个黑乎乎的蛋糕为我庆生。”

    “咳咳，我竟然开始嫌弃爷爷的蛋糕丑，逼着他去买一个蛋糕，即使很小也好。”

    “爷爷那天晚上急匆匆地出去，就再也没有回来了。”

    沃尔已经泣不成声，床单被打湿了一块，他不停地抽泣，但是孩子却格外懂事，不想在深夜里放声大哭，怕影响到其他人休息，只能尽力遏制住自己，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艾斯抱着沃尔，一遍遍拍着他的后背，不一会，他的胸口也被打湿。

    这让他想起了自己的童年。

    奶奶离去的那天晚上，在孤儿院的他格外孤独，坐在狭小房间里的床上，感觉世界在排斥异己。

    自己那个时候，也是躺在兰德院长的怀里，哭了整整一晚。

    这种心情，他感同身受。

    沃尔在艾斯的怀里哭着睡了。

    第二天清晨，路易斯·琼还是和往常一样，早早地就来二楼走廊上的阳台吹风，但是今天，提前到的却是卡特。

    “看你跟艾斯昨天晚上回来那么晚，去做什么了？”琼整理了一下头发。

    “调查了一下那件车祸，发现了异常。”卡特闭着眼睛。

    “觉得危险就报备，别什么都不顾就跟进。”琼很担心这两个预备队员，他们的天赋都极佳，未来甚至可以成长到神官的高度。

    “这我知道，我已经成长了。”说到这里，本来阳光帅气的脸庞突然变得狰狞，“教堂的人跟我说了，完全是因为科林教会把魔鬼放了出来，才会让我原来的小队覆灭。”

    他一拳锤在栏杆上，发出嗡嗡的声音。

    “学会放下吧，每个猎魔人都会经历这些。”

    卡特英俊的脸显露出憎恨，“我会放下，我迟早让科林教会，付出代价！”

    他头也没回地离开阳台，向一楼走去。

    路易斯·琼同情地看着那道身影，又接着享受迎面而来的清风。

    谁也听不到她说了什么，一滴晶莹的泪珠自脸庞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