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评定：C级
艾斯看着金碧辉煌的教堂大厅，嘴张得可以塞下两枚鸡蛋。
黄金制作而成的吊灯挂在金色的天花板上，发出的金光像一层薄薄的金粉，点缀着银色的地板，四周都是来做祷告的人，虔诚地闭着眼，坐在座位上，一位牧师正在台上宣读圣经。
“咱们去哪？”艾斯看着这么庄重严肃的场景有些不知所措，向一旁的佐罗求助。
“这就怯场了，小样儿，跟着哥哥。”佐罗走在前面，猫着腰从正在祷告的人群里穿过，一路小跑到大厅的车门，用一种特殊的旋律，轻轻敲了敲。
门把手上的锁孔突然变成了一只眼睛，大眼珠子向几人看了看，旋转180°，门开了。
“进来吧，今天的主角。”佐罗把艾斯推在前面走，最后进来的马诺把门带上了。
这里的环境和外面相同，却只有寥寥几人在其中工作。
佐罗观察了一下，推着艾斯，走向了一个和其他人穿着不同的老头--那是一位牧师。
“克罗斯爷爷，今天又有个小伙子要来评定等级啦。”佐罗好像和那个穿着红色牧师服的老头子很熟，拉起家常。
克罗斯不想听佐罗说一些废话，笑着把他推开，向艾斯招了招手，“跟我来庭院。”
艾斯看了看众人，他们点了点头，然后快步跟上。
“他们不进来吗？”艾斯第一次到这个陌生的位置，没有安全感。
克罗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你是第一次评定吗。”
“是啊，怎么了？”
克罗斯来到庭院，拿起庭院中间的一张木桌上，放着的水晶球，可能是在太阳下暴晒了许久的原因，拿在手上能感觉到一阵阵暖意。
“第一次评定的话，过程相对长一点。等下你就拿着这个水晶球，尽量放空自己的大脑，什么都不用想，它会把你带去一个特殊的场景，你将在那里，成为真正的猎魔人。”
“怎么成为猎魔人，需要我做什么吗？”
克罗斯耐心地解答：“一般第一次做评定的人，都会看到一些场景，这些场景所处的时间段不同，在历史或者未来的意义也不一样，它们可以拓宽猎魔人的脑域，让猎魔人产生精神力，也就是个人能力，你只用认真观看那些场景就行了。”
克罗斯把水晶球递给艾斯，艾斯双手接过，站在庭院中心。
一束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变成几束，有的打在地上，有的照耀着庭院中心的艾斯，它们就像一道道闪光灯，标注着主角的登场，命运的齿轮开始旋转。
艾斯手握水晶球，按照克罗斯所说，放空自己，进入冥想。
他来到了一片荒芜之地，这里日月同框，左右高高悬挂，他走在日月光芒映照出的分界线上，四周都是黄沙，没有风，但也不觉得热。
艾斯走了半天，也没有看见什么特殊的场景。
“难道我的场景就只有一堆沙子和一对太阳月亮吗，这也太平庸……”
话还没说完，五道身影出现，将它包围。
这一幕……
艾斯睁大眼睛，看着这五道身影。
他头痛欲裂，脑中不断浮现上次被蓝色人影一指点杀的画面，那种寒冷，那种寂静……
但是他又坚持着，拼了命地想把这几位深深地印在脑海中。
没过几秒，他开始流鼻血，艾斯抬手擦了擦，耳朵也开始渗出鲜血。
意识又开始模糊了。
“凭什么，他妈的你们什么也没做，就站在那里，就能杀死我！”艾斯不服，用尽全身的力量大喊一声，然后一大口鲜血从喉咙涌出。
他倒下了，在五位神明脚下。
几道身影都皱了眉。
这是，一道透明之中带点灰色的人影出现在蓝色身影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说过了，他不可能接受得了。还是得按我的方法来。”
蓝色身影极其不愿地点了点头，看着这人让步，灰色身影十分欣喜，身形迎风见长，不断变大，变大，变大，最后顶天立地，和日月并肩。
他一手按住月，一手抓着日，向左右一扭，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那灰色身影又把日月往相反的方向扭了一圈，然后收回手，身形迅速变小，又回到他和蓝色身影说话的场景，时间一步步往回倒流，他拍了拍蓝色身影的肩膀，他消失不见。
艾斯吐出的鲜血倒流回到他的嘴里，艾斯把喊过的话反着说了一遍，耳朵的血流了回去，擦鼻血的手放下，鼻血流了回去，最后几道身影也消失不见，艾斯在日月光辉交界处倒着走，走到了开始的地方。
他来到了一片荒芜之地，这里日月同框，左右高高悬挂。
他在交界线走了半天。
一道蓝色身影很不爽的跟在灰色身影后面，向艾斯走来。
看到这两个人，艾斯眼神一凝。
那个蓝色身影，杀过他一次。
艾斯没有多想，扭头就跑，跑着跑着，感觉全身寒冷，身体机能下降，冻得发抖，再到失温，又感受到了那种寒冷，那种……无法言说的安静与孤独。
他倒在了地上，人还保持着向前爬行的姿势，他死了。
然后，他向后爬了几下，意识开始恢复，慢慢感觉到了温度，身体逐渐可以活动了，整个人倒着跑，以极高的速度。
时间回到了他看到两道身影的时间点，这回，那道蓝色身影好像松了一口气，灰色身影朝他挥了挥手。
“再见。”
在庭院里的克罗斯看着艾斯手里的水晶球，水晶球的水面不断拔高，一开始只有将近百分之一，慢慢的变成五十分之一，三十分之一。二十五分之一，直到变成百分之十五的地方，才停下。
克罗斯惊讶地长大了嘴。
要知道，水晶球水面到达4％就是d级，8％就是c级，16％则是b，32％是a，64％是s，在之后到达百分百就是s+，这个新人刚拿到水晶球，就有将近b级的个人能力，天赋多么高？
艾斯在懵逼里醒来，在他的记忆里，自己刚进入冥想，在那片地方走了没几分钟，看到了两个人，一个人朝他招了招手说了声再见，就回来了。
自己是去做客了还是怎么了？不是说过程很长吗？
艾斯迷茫地问：“我用了多长时间了。”
克罗斯说，“前前后后没过几分钟啊我感觉。”，掏出怀表一看，“哦，卖挂的，怎么过去三个小时了。”
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对时间的感知虽然不是十分准确，但是也不会离谱到这种地步，不知不觉过去了三个小时，自己才觉得过去了几分钟。
他没有管还愣在原地的艾斯，向教堂里走去，他现在怀疑自己的怀表出了问题，走进教堂，看着高挂在金色墙壁上的时钟，他屏住了呼吸。
教堂大钟已经过去了四个小时，比他的怀表还快了一个小时。
艾斯此时也从庭院进来，关上了门，看着时间，陷入沉思。
“不对啊，这个点已经是晚上了，庭院里明明还有那么明亮的阳光。”克罗斯把艾斯关上的庭院门重新打开，只看见点点月光撒在中央的书桌上，水晶球熠熠生辉。
他转头看向还在寻找队友的艾斯。
艾斯询问着工作人员：“刚刚陪我过来的那几个人呢？”
工作人员想了想，“哦，我记起来了，他们等不及，先去吃饭了，让我转告你在这里等一下，他们等会来接你。”
艾斯告谢，点了点头。
教堂二楼，冻天神官写着报告，甩了甩快写的没墨的钢笔。他感到喉咙发干，起身走到旁边的茶几，端起泡好的茶叶小喝一口，“呸，不是摊了一段时间了吗。还这么烫。”
他摇了摇头，走到桌前，皱起了眉头。
刚刚洋洋洒洒耗费半个小时写的报告不见了，只有开头那一句“亲爱的炽日神官”，以及报告单的标题，他扭开钢笔，看着笔筒里满满的一管墨水。
“有些东西能对神官造成这么大的影响吗，看来，报告的内容确实要变了呢。”
他将那张标题为制冰厂调查的报告单揉成纸团，丢进了垃圾桶，又重新拿了一张白纸，写下标题“关于我写的报告单不翼而飞这件事”，然后恭恭敬敬地写下“亲爱的炽日神官。”
克罗斯看着坐在长椅上的艾斯，惊恐地想着。
这家伙……遇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