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鬼物
“听说了吗,听说西街突然出现一个被剥了皮的人彘,关键那个人彘还活着。”
这句话此时流传在琉璃峨川的大街小巷,但没有出现人心惶惶,所有人都在拍手叫好。
因为经过官府查验,此人彘就是祸害琉璃峨川大姑娘小媳妇许久的采花大盗。
所有人都以为那个采花大盗是碰到仇家了,因为他四肢都被砍了,浑身上下唯一突出的地方就是那物什,还被人在那上挂了一只绣花鞋。
血就这么滴落到绣花鞋里,仿佛一个温柔的女子承载着他的一切罪恶。但鞋盛的血越多,就越重,等达到一定重量,那脆弱的地方就会被绣花鞋拽下来,仿佛是女子的狠狠一击。
所有人都拍手叫好,甚至有些被他侮辱过女儿的人家,全都偷偷的在家里杀鸡庆祝。
“一定是哪位修仙者或者武林世家出的手,这采花大盗真是不长眼,碰上了硬钉子。”
许穗穗在大堂吃着午饭,周围的人全都在讨论早上发现采花大盗的事。
没想到她昨夜砍下一只手的采花大盗竟然这么遭人恨,她将其打晕没想到真的有人不放过他。
想到这,许穗穗吃了一口鸭子,长舒了一口气。她虽然只贡献了百分之二十,也算是参加了为民除害的活动。
“没想到,我以为我就够心狠的了,没想到还有人比我更狠。”许穗穗冲自家师兄弟们小声交谈着。
江揽舟则是摇了摇头:“他作恶多端,指不定惹上哪个仇家。穗穗,下次遇见这样占你便宜的,不要犹豫剁下他的手。也不要怕被报复,师兄永远帮你。”
一边的陈禾岁有些无语的看了江揽舟一下,又转过头对许穗穗撒娇道:“师姐,放心吧,小岁永远不离开你,不会再让你遭遇这种人了。”
而顾时宁则是安安静静的吃着午餐,没有说话。
突然,一个人拍了拍顾时宁的肩膀道:“这不是顾兄吗,今日怎么来云来客栈吃饭了?”
许穗穗抬头,发现是一名胖胖的可爱少年郎,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笑眯眯的亲和力很强。
顾时宁转头笑道:“原来是钱兄,不知钱兄今日怎么来云来客栈了。”
钱安指了指身后道:“这不是来找朋友嘛,对了,我这个朋友来自青城宗,可以帮你看一下顾府中所藏的肮脏之物。”
许穗穗一听到青城宗,立马抬起了头,看向钱安指的地方。
没想到是李端。
李端也看见了她,便笑着走上前打招呼道:“小石头,原来是你。”
“你们认识?”顾时宁看了看两个人开口道。
“啊,嗯……”许穗穗有一种谎言被拆穿的尴尬。
李端看向江揽舟和陈禾岁,便鞠躬行礼问好:“原来是江师兄和陈师弟,第一次见面,鄙人名为李端,是青城宗的外门弟子。”
江揽舟点了点头,陈禾岁也问了一遍:“你们认识?”
许穗穗依旧是打了哈哈,然后将李端拽到角落,小声的道歉:“对不起端兄,真对不起,当时在锁龙池跟你说我叫许石头都是骗你的,其实我叫许穗穗。真对不起,我真的很怕给剑尊丢脸,才出此下策的。”
李端惊讶了一下,很快就恢复平静,“原来如此,你要是不介意,我永远都是许石头的朋友。”
许穗穗没想到李端就这么平静的接受了她的道歉,连忙顺坡道:“对对,我在你这里永远都是许石头,你知道吗端兄,自从那夜我骗了你们之后,整个人神情萎靡,夜夜睡不好。”
李端捂嘴轻笑了一声道:“小石头,我知道了。”突然他好像反应过来一样道,“对了,我与沈筠是同一个寝舍的。”
“沈……筠?”许穗穗愣住了,身后的顾时宁可和沈筠长得一模一样啊。
许穗穗心事重重的回过头,给李端介绍了一下顾时宁:“这位是顾时宁。”
“沈筠……?”李端见顾时宁的面容,也着实吓了一跳,下意识脱口而出。
顾时宁这两天三番两次的听到这个名字也很好奇,“这沈筠,和我长得如出一辙吗?你们见到我都会认错。”
“是啊,见到你我真的很惊讶。”李端十分有礼貌的笑了一下,“不过我觉得最惊讶的肯定是小……穗穗师姐,因为她与沈筠有婚约。”
“哦?”顾时宁有些惊讶的抬起了头,看向许穗穗。
少女则是抿了抿嘴道:“都是自家长辈定下的,不作数的,修真界讲究的是自由平等。”
陈禾岁点了点头,赞同道:“对,修真界的婚姻比较自由。”
“哦,是吗,那还真想见一见那位叫沈筠的人。”顾时宁沉下双眸,意有所指道。
许穗穗三人以及李端还有顾时宁,在夕阳西下的时候回到了顾府。
顾时宁和顾家主解释了这一群人,顾老爷子一听是剑尊的徒弟连忙惊喜上前,拉着江揽舟的手就开始夸赞四人。
“你们能来我们府上,真的是令顾府蓬荜生辉啊。”顾仁山厚实的大掌亲切的拉着江揽舟和陈禾岁,就开始夸夸。
而许穗穗被顾家主母许莲拉着唠家常。
“没想到你和我同出一姓,真是有缘。”许莲笑着将自己的一枚玉钗塞入许穗穗的手中,“这个就当是给许家小辈的见面礼,说不定咱们有一样的许家家谱呢。”
“夫人,我不能要。”许穗穗连连拒绝。
“穗穗姑娘,你就收下吧。”顾时宁财大气粗的劝着许穗穗收下,转头又看向顾仁山道:“父亲,如今日头已经西沉了,我请他们来是为了帮助咱们家祛除腌臜之物的。”
许穗穗见话题终于转到鬼物身上,才长出一口气。
“你们有听过街角说书人讲的鬼故事吗?”顾仁山面色看是逐渐阴沉,“就是那个问你姓什么的那个鬼物。”
许穗穗点了点头。
“那个鬼物现在就在我们顾府,她在找一名姓李的人,如今我们府上的李姓都快被杀光了。”
说完,顾仁山擦了擦自己额角的汗,“我们请了无数个大师,都说此鬼物怨气浓重,无法根除。”
“如果把府内姓李的都去除掉,让她找不到姓李的呢?”许穗穗提议道。
而顾时宁摇了摇头道:“她每问一次,身上的鬼气都会凝重几分,我们怕……”
此时最后一丝残阳已经落下,顾府的下人们早已点上了烛火。
火苗在风中微微摇晃,照得人的影子也四处晃动。
突然,许穗穗感觉到后颈一凉。
一道犹如指甲划黑板的尖锐声音在许穗穗的耳边问道:“你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