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推进线下

    周和光收购凰城矿业集团后，让自己的弟弟周和光去管理新的凰城矿业集团去了，白流徽除了在破产重组时配合周和光做了许多工作。但在拿下这家金矿后，周和光并没有给她安排什么重要的职位。她还是退回去干她的老本行。

    她有一点点失落，但想到自己毕竟在冶金、矿业也是外行，便渐渐收了心，还是把主要精力放在如何卖好化妆品这件事上。

    白流徽作为周和光实验室的营销副总裁，主要是开发的抗衰系列化妆品的代理商，目前，她手上的代理商并不多，其中一个代理商还是她的堂姐。

    “我们可以开发一个鲜花系列的拍拍水、呼呼水、精华、原液、乳液、霜，这些成本都比较低。有很多好闻的味道可以选择，玫瑰的、百合的、小雏菊的、石榴的、茉莉的”白云舒说出了自己一大串早已经准备的设想。

    “打住吧！”白流徽冷冷的说。

    “可惜了呀妹妹。逮着这样的发财机会不能动，真是难受。”

    “行了，做人要知足。多出来的不是你的你也守不住。”

    “是是是，我的好妹妹。”白云舒赶忙讨好自己的堂妹。

    白云舒是一个中年妇女，她脸大腰粗，身材敦实，有一个半个碗大小的富贵包。白云舒膝下有一对双胞胎，女儿长得比儿子瘦小。夫妻俩跟公婆和小姑子的关系很不好。

    据说，婚礼当晚，婆婆便要给白云舒立规矩，指使她收拾客人走后一地垃圾的大厅，跪下给公婆俩敬茶，要求她在三个月内把全部的彩礼返还。白云舒便冲进洗手间，将疏通马桶的水拔子捅到茶里，给俩人喝，气得公婆和她对骂到半夜。她便因这一骂战一夜成名，在当地号称“战神”。

    “战神”白云舒时常与公婆和两个小姑子干仗，他们单个人时不是她的对手，两个人围攻时她也能占着上风。干仗久了，白云舒也懂得了干仗的诀窍，她吵架干仗的时候，集中火力专攻最弱的那个人，自然了，这个最弱的人常常是白云舒的婆婆。婆婆也总结出了经验，打，占不到便宜，骂，也骂不赢，便诅咒白云舒的孩子。

    白云舒坐月子的时候，刚好鸡的行情极好，土鸡的田间价格涨到了30元一斤。婆婆和姑子养了一批土鸡，正打算靠这波行情发点小财。等到白云舒从医院拉回家，娘家人送的补品一吃完，婆婆和姑子不愿意给她吃土鸡，只给天天炖猪蹄、大扇骨。某天夜里，白云舒偷偷跑到鸡栏里，把鸡全杀了，锅碗瓢盆也都砸了个乒铃乓啷。

    白云舒的名字本来是出自“静听花开花落，坐看云卷云舒。”无奈生活却逼得她活成了一个另类“战神”。

    某天，婆婆的小女婿因为想省钱，本来该给10头牛打的预防针省了两剂，结果牛全部感染得了疯牛病，牛场被封半年，农场里的农作物和家禽也全部杀菌就地焚烧。全家一辈子的家当都清零了。白云舒的老公因为在外跑运输，幸而剩下一辆大型皮卡车，婆婆便缠着俩人要分这份家产。分不着了，便又和白云舒干了一架。

    白云舒带着双胞胎回娘家暂住，她在菜市场的一角开了个摊子，靠接工厂的边角活儿、缝纫、剪裤脚过渡。但农场的窟窿太大，债主冲着她老公是户主，总时不时来找她。

    白流徽对白云舒的事情有一些耳闻，也曾见过双胞胎。等到她第二次找到白流徽的时候，却是向她借钱。白流徽一分钱都不想借给她。

    白云舒是带着一双儿女找上门来的。他们穿着灰不溜秋的劣质聚酯纤维套装，儿子的衣服似乎小了一号。女儿的衣服明显又大了一号，泛黄的头发稀稀疏疏的，一副缺吃少穿的模样。白云舒欲言又止，开口道：

    “妹，能不能让我们先吃个饭。家里实在没东西吃了。”

    “你到一个单身狗家里找饭吃呀？”

    “泡面也行，我们不挑食。”

    然而白流徽连泡面也不想给她泡。她不耐烦的看了她的一双儿女，双胞胎此刻正怯生生的盯着客厅的那两罐彩色饮料。她取了一袋未吃完的面包，加上那两罐饮料，把三人撵出了门，她没给她机会开口提借钱，甚至没有让她们在自己家里把东西吃完。

    然而，过了几天，白云舒又来了，还是带着双胞胎，还穿着上次的衣服，这次更脏了。白流徽连门都不让进。白云舒隔着门说道：

    “妹妹，能不能借我35块钱，我给人打了一天零工赚了160块钱，我卡里还剩下5块钱，我想跟你借35元凑个整，好给孩子们的老师转过去交这个月的伙食费。”

    “你老公呢？”

    “我老公跑长途去了，货款还在客户手上押着呢。”

    “你自己随便找个地方挪一下不就得了？干嘛非走这一趟。”白流徽不理解的瞟了一眼。

    白云舒尴尬的笑了笑，欲言又止，只能挂着笑容，眼睛可怜兮兮的盯着她，双手收在胸前，做着一个“求求你”的姿势。白流徽只能打开门，回房找了好一会儿，终于找了35元给她，转身便回房了。

    估摸着她们走了，白流徽打开门，却看见白云舒正用小锄头给花园里的花草补肥料，双胞胎趴在草坪上拔杂草。天性使然，他们一边拔，一边发出叽叽喳喳的声音，一副趣味十足的样子。

    “我看着这花肥，估摸着这时候是该补肥了，我放了一点，如果长得不好，第二轮还可以追一追。”她讨好又自信的说道。

    白流徽看了不说话，走向门口时回头说道：

    “周日下午来找我，”她扫了一眼那姐妹俩，想说什么，又止住了。

    到了那天，白云舒果然一个人来了。这次她换上了一身干净衣服。白流徽把她让进客厅，指着桌上的一份快餐让她吃了。她三下五除二吃完，把桌面收拾干净了，端坐着等白流徽出来。白流徽没心思问她的双胞胎去了哪儿，而是直接开门见山：

    “你现在有什么打算？还这样每天带着双胞胎东一家西一家的找饭吃？”

    “我上次找了个福利院的钟点工，晚上8点到夜里2点，包两顿饭，孩子们的饭也包了。可有一天孩子们去吃饭，跑得太快了，撞到了一个老人，把老人撞骨折了，经理就不让我干了。我现在就只有裁缝摊的那点事情做。”

    “这样吧，我有个朋友有一家美容整形医院，你去那里找一份给人洗脸的工作，她们的工作时间是从下午开始的，包吃住。”

    白云舒果然去了。开始干的是打扫卫生、清理洗手间的工作。后来做了美容师，给人洗脸、按摩、祛痘、水疗、抗皱、香薰等，所有活儿做了个遍。

    有一天，她来找白流徽说，老板要转让美容院，她想盘下来。她刷遍了信用卡，还缺20万元，想跟白流徽借。

    白流徽想都没想就同意了，并表示，自己的钱算入股。

    盘下美容院后，白云舒没日没夜的花心思拉客户。但来的客户只做基本的护理，一年做下来扣除各项成本和还银行利息，自己手上只剩下四五万元，还都是又投到货款里了。

    白流徽于是从房间里拿出一小瓶原液状的透明液体，说道：

    “你试试看这个产品。我刚研制出来的，用一周看看效果。”

    三天之后，白云舒迫不及待的敲开了白流徽家的门，一脸兴奋的说道：

    “姐，神了，神啊，这东西太神了。”

    “你慢点说。”

    “我用来擦鼻子，居然鼻头的粗毛孔就变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