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捉襟见肘的生活
周家别墅。
“我跟你说过了，洗内衣要用手套，老太太的、先生的、我的、小姐的，要分开，你怎么就记不住？”樊莱莱又在给保姆吴妈说规矩。
“我分开了的，为了分开，我连每双手套上哪位的都标上了，不信你看！”吴妈指着手套上的标签答道。
“你放手套的时候也要隔开放啊，不然分开有什么意义呢？”
“我隔开了的。”
“你让它们都碰在一起了，碰在一起了细菌就会相互传播，那跟没分开有什么区别呢。”
“太太，事情那么多，我记不住，我忙不过来。”
“怎么多了，就这么点事情，做的时候注意点就行了，又没叫你去研究物理公式。是个人都会做。”
“太太，研究物理公式的是专门研究那个的，我呢？我要做管家，又要买菜洗衣服做饭打扫卫生，还得接待，本来3个人的活您交给我一个人来干。您要求又那么高，我太累了。”
“我给你的工资可是两个半，这个工资我随随便便都可以在外面请很专业的钟点工了。”樊莱莱底气十足的说道。
“太太，我要是全按你的要求，我一天要干满20个小时都干不完。”
“你收了这个高工资，就该干这么多，不然凭啥给你。”
“好吧。”吴妈长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走了。
“妈”周闲闲长长的拉一口气。
“你回来了。谈得怎么样？”
“龚少颜说，要跟我打球。”
“她没说收购的事情？”
“没有。”
“那你们吃饭，生意上的事情一点没谈？”
“没有。”
“那去干嘛了？”
“不过后来是她送的董叔叔回家，不知道他们在车上说没说。”周闲闲回忆了一番，说道。
樊莱莱长叹了一口气，道：
“那注意跟进，尤其是合同，一定要审仔细了。要先拿回家我们审核。”
“还早着呢。她还送了我个链子。”说着，她把那条链子拿出来。
“她送你你就留着吧，也不值什么”，樊莱莱顿了顿，便想给董副总打电话，但又停住了，想必董副总自己会向周显汇报，自己催得太紧，反倒显得急迫。在商场，太急着成交是谈判大忌。便忍住了。
“我们家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家里已经省得不能再省了，但是妈妈再苦也不能苦了你。再说，咱们毕竟是大家族，根基深，你有最好的教育，最好的家族培养，你是天之娇女，你一定要保持你的气度。”
“是的。妈妈，我看龚少颜挺上心的，她说她给我的链子是我的属相，上面刻的数字又正好是我的生日，这说明她仔细研究过我们了，而且是提前准备很久了。因为据我所知，这种链子是要提前定的。”
“嗯，你说的有道理。”听了女儿这么一分析，樊莱莱也觉得，宏兴一定已经盯着自家的这个矿很久了，那说明他们的诚意也一定足。想到这里她终于放松了一些。
过了两日，周显回家，告诉樊莱莱，让她准备一下，与龚少颜一起吃早茶。
樊莱莱终于到了用武之地，她过去在媒体圈内和商场上的见识，使得她在应付这种场面时得心应手。她踱步在自己的衣帽间翻了两遍，这件不够档次，那件不是最新款-----她的衣橱已经很久没有添加新货了。
“要不，出门给你买一件新的？”看着妻子的苦相，周显于心不忍。他知道女人气场的重要性，让自己的妻子连一件新衣服都没有，他感觉很对不起她。
“没关系，捯饬捯饬还可以穿。”
樊莱莱选了一件暗红色的套装，那套衣服衬得她气色极佳，并且气场十足。
“哟，周太太，这身衣服太衬你了，这衣服两年前的款了吧，身材跟两年前一样好，一看就知道你还是那么自律。”龚少颜一见到她就说道。
“还是少颜你厉害呀，年年都有穿不完的新衣服，一点不恋旧。”樊莱莱回道。
“见笑了见笑了。”
“大家都在凰城这地界儿，彼此之间有什么动向大家都知道。周太太和您先生也是说得上话的，我就不绕弯子了，看看，大家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可以合作合作呀？”
“不知道少颜对哪方面感兴趣呢？”
“自然，是两家矿山合并的事了。”
“合并？”樊莱莱吃了一惊。“你们终于肯低下头，要放弃这块地盘了？”
“哈哈，周太太，您说笑了，是贵公司，凰城矿业集团，要并入我们。”
“这不是你随便说合并就合并的，我明天也可以说，是你们宏兴要并入凰城呀。”
龚少颜道：“周太太，我知道你有能力，不过，商场上的事情，还是要按规矩办的。”接着，她掏出了一份抵押借款合同，樊莱莱看了合同惊呆了。
抵押借款合同上规定：一家名为“cvce投资有限公司”的企业以年利率10‰的低息借款15亿元给凰城矿业集团，凰城矿业集团抵押公司50的股权给“cvce投资有限公司”，若2年后凰城矿业集团如约归还，则可以续贷，在此期间，“cvce投资有限公司”不得以任何形式追款并扰乱凰城矿业集团之经营行为。
一旦不能按时还款，宏兴矿业集团出借的15亿元将直接债转股，置换50的股权。而如果借款后，凰城矿业集团能够达到三年连续业绩增长50以上，这15亿元将只作为借款，并且无需借款利息，但享有凰城矿业集团10的利润分红，并且5年内保证不追款。
“cvce投资有限公司”其实是龚长策成立的一家影子公司。
“这协议是什么时候签的，我怎么不知道！”
“您应该知道的吧，不然你以为您公公是怎么解禁去了西伯利亚的呢。”
“我们借钱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当然没关系。但关系也是有的，毕竟你也是你们集团的继承人之一。”
周显默不出声。这笔贷款是他2年前为了赎回被父亲折腾到快倒闭的公司时候借贷的，他早就知道是这样的结局。15亿元中，帮周易还债就用了13亿元，实际上能够归凰城矿业集团使用的资金也就2亿元。
他用其中8000万元交纳了采矿权价款、采矿权使用费、环境治理保证金、安全生产保证金、土地复垦保证金等，又向“cvce投资有限公司”抵押借款1亿元，支付被积压了2年的供应商尾款。
“现在还没到约定时间，还差2周，”周闲闲看到落款时间，提醒道。
“所以我先来知会一声，接下来我们要派驻两名董事旁听公司股东会。”
“这件事我跟你说不着，你也不够格，我要跟龚长策谈。”樊莱莱说道。
“那是自然。不过，这也是我们董事长的意思。我们董事长的脾气您也是知道的，想要凰城矿业集团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可能会给你什么余地的。”龚少颜似笑非笑的说道。
龚少颜是宏兴矿业集团董事长龚长策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