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惊悚往事——疫变
“哎哟我天,可算醒了,我头感觉好沉哦!”
我立刻循声望去,只见尸煞已经翻身坐起,忽然从她七窍中喷出一缕缕赤色气体。
“看你现在的状态好诡异啊,你还可以口吐人言,难道你就是个懂妖术的人吗?”我惊问道。
“姑奶奶重生了,哈哈哈!在我眼里的世界也出现了颜色。”她笑答道。
“你到底是吸血僵尸还是吸血鬼呢?”
“他们都太低级啦!而今我身上煞气悉皆散去,我的肉身应该叫尸仙。”
“之前有人管你叫尸煞,说你是阎家霉运的根源,诱发疾病的祸首,你怎么看?”
“说这话的人嘴太损,其实我也是受害者,也是个苦命的人。”
然后她讲起自己的故事。
我叫铁佩妮,河北人。
在上个世纪五十年代末,河北大饥荒,民不聊生,怨声载道。
当时我是“千房同膜,千子如一”的年龄,便随着老娘背井离乡,讨饭至东北。
正值年末的时候,我和老娘来到了忠义村。
我们本想投靠邻村的亲舅舅家,可在途中遇到我舅妈。
我这个一脸丧气的舅妈,一开始很热情,跟我娘又搂又抱,嘘寒问暖。
等了解我们的近况后,竟然爱搭不理地走开。
“人穷不走亲,富不串邻门。”我舅妈站在附近,阴阳怪气地说。
我娘只是倔强的笑笑,转身就想走。
可是我不愿放弃,硬拉着我娘的手,嚷着去见舅舅。
“想吃闲饭呐,离我家远点吧!”我舅妈翻着白眼说。
我强压着怒火,对着她不自然地笑了笑。
“我是想我舅舅啦,看一眼我们就走。”我哀求道。
“鬼丫头,到乱坟岗子去吧,运气好的话,还能捡着上供的大馒头吃。”
我笑嘻嘻凑到她近前,一把搂住我舅妈的腰,低头就开咬,险些咬爆她胸脯上的两坨肉。
于是我舅妈也发了狠,转身就跟我扭打在一块。
最后被看热闹的人给拉开,我舅妈便含泪离开了。
随后有人告诉我实情,说我舅舅前几天就死了,我舅妈已然成了寡妇,还真是个苦命的女人。
由于我和娘走投无路,便住进了忠义村的城隍庙内。
没过多久,我娘染了怪病,脸色潮红,脖颈之下起了脓包疮,接连几天高烧不退。
本来我们吃饭都成问题,又哪来的钱去看病抓药呢!
然后我无奈之下,硬着头皮背起我娘,晃晃荡荡地来到忠义村的医疗室。
里面的女村医诊断之后,便我聊起家常,我急切地追问病情,她却低声告诉我,我舅舅也是因为这个病死的,可能是真菌感染,小医院是治不好的。
我以为女村医没有尽力,便从怀里掏出仅有的玉镯子,递到女村医手里。
女村医笑着摇摇头,红着脸又还给我,并告诉我医疗设备简陋,不具备治病条件,请我到乡卫生所再试一试。
就在这个时候,我娘便撕开衣领,露出千疮百孔的皮肤,拼命地挠痒痒,直至昏迷不醒。
女村医给老娘灌了几口水,劝我赶紧把人背走,可别死在了医疗室。
在返回城隍庙时,已经是日落西山。
到了半夜,我娘突然睁大双眼,直勾勾地坐起,念叨着她娘家人在床边,要接她走。
然后从枕头下拽出蓝布包,从里面抽出一本兽皮书,是手抄本的《巫咒神书》,双手颤巍巍地交给了我。
并说自己穷尽半生,只读懂书的皮毛,若可以参透此书者,便会开启通往异界的大门,一旦进入异界之后,必然失去原有的身体,终究成为这神秘世界的一部分,达到升仙的快感,会彻底的解脱。
我娘交待完毕后,裸露的皮肤下便散发着滚烫的热气,等热气消散之后,我娘也闭上了眼,离开了这个世界。
在看我娘的胸口,不仅有许多圆锥形肉丁,还有成片的变色真菌。
于是我歇斯底里地哭着,没想到引来一个老男人。
那人喊来了几个酒友,一起埋葬了我娘。
老男人叫幽茗盏,也来自河北,早年间在家乡做农具生意。
他说自己曾有个漂亮老婆,还没等留下一儿半女,后来老婆就得了骨癌,医生专家说最多活两年。
于是他黯然泪下,决定好好陪伴自己老婆最后的时光。
在他老婆卧病期间,他守候在老婆床边,先是放下手里的所有生意,后来到处寻医问药,还学会了推拿,只为缓解他老婆的痛苦。
就这样她老婆多活了六七年,死的时候还带着一脸微笑。
后来他没有再娶,独自一人跑到东北做米酒生意。
我被他的故事所打动,再加上有颗感恩的心,我俩就走到了一起,同吃同住。
半年后,幽茗盏出资,在忠义村里购买了一套宅院,我俩便领证结了婚。
婚后几年,幽茗盏想要孩子,可我一直没有怀上。
逐渐的他开始游手好闲,而且染上了吃喝嫖赌的不良嗜好。
我好言相劝,往往是遭来他的撕打吼骂。
在我老娘三周年的前夜,我们在睡梦中突然被惊醒,因为窗外有恐怖的叫声。
我打开灯之后,再顺着门缝往外看。
只见圆月光下,有千百号人在街上狂奔,迸发出野兽般的惊人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