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善后
在村民们惊惧的目光中，白煜将最后一个马贼杀死。他想要拔出鬼头刀，却发现他的双手发麻，用不上力气，只好放弃了。
原来刚才马贼用烟袋打中的他的穴道，只因他刚刚过于凶猛，全身肌肉都在绷紧状态，故而一时没有起效。现在马贼一死，他全身松懈下来，立刻就感觉到手软筋麻，好在他的身体异于常人，马贼也只是琴心境，打穴力道不足，没一会儿，他就感觉双手开始渐渐恢复。
白煜走到村民跟前，扫视一圈，没有看到牛娃的身影，料想他已经丧身马贼之手，不由得在心中叹息一声，身上的戾气也随之消散。
村民们看着浑身染满鲜血的白煜，一时连大气都不敢出。
方纪年却是欣赏的看着白煜道：“不错，仅凭勇猛就能斩杀一个琴心境的马贼，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啊！”
白煜看着周围十几个被爆头的马贼，心下凛然，原来方先生的手段这么高，他真心道：“在方先生面前哪敢说什么勇猛！”
方纪年不再搭话，而是走到一个因为手被马贼砍断而昏死过去的小孩跟前，从袖子中拿出几根银针扎到小孩的手臂上止住血，又把一个药丸捏碎喂进他的嘴里。
做完这些，他转头对村民们道：“马贼已除，大家不用惊慌了！”
大家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哎呀，娃啊！你死的好惨啊！”
“爹！”
“娘，娘，哇~，俺娘死了！”
“呕~”
……
哭喊声，呕吐声交织成一片。在这众多声音中，有一个声音弱弱道：“方先生，您这么有本事，为什么不早来？”
“是啊！方先生，你早点来俺爹就不会死了！”
“我的娃，你死的好惨啊！你还总说方先生是个多好的人，他却看着你被马贼杀死。”
“方先生，你是因为我们平时在背地里说你的坏话，才故意这样的对不对？”
……
村民们越说越气愤，仿佛发生这样的惨剧全是方纪年的错。
王大嫂听不下去了，她辩解道：“方先生又不知道马贼会来，他也不是时刻盯住村里！要不是方先生我们早被马贼杀光了，你们还怪方先生！”
王大嫂这一解释让村民顿时把矛头转向了她。
“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没死男人，没死孩子！”
“就是，你男人死的早现在才能站在这里说风凉话！”
“怪不得你没有孩子，就是因为你心肠太坏！”
……
王大嫂火气一下子上来了：“你们……”
方纪年却并不解释，只是平静的扫了众人一眼。
大家看着地上马贼的惨状，都想起刚刚他抬手杀人的那一幕，不禁打了个寒颤，不敢再说话。
方纪年不再理会众人，走到马贼身边查看起来。
众人见方纪年没有发作，才放下心来。
“这些马贼怎么办？要不要报官？”有人看着马贼的尸体提出了疑虑。
“报什么官！马贼来的时候从来不见他们的影子，马贼死了让他们来收战利品？”
“就是，就光说那几匹马就值好多钱！凭什么交给屁事不干的官府！”
“马贼身上肯定还有好东西，我们把它们分了！”
“怎么分？”
“叫村长来分。”
“村长已经被马贼杀死了！”
“我看按人头分好了！”
“俺爹娘刚都被马贼杀死了，算不算人头？”
“当然不算了，死人又不会吃饭！大不了大家对钱把他们安葬。”
“凭什么不算，那俺爹妈白死了！”
“你爹妈还杀死个马贼不成？要你这么说，那全家都被杀死的是不是还要分一份陪葬啊？”
“那又怎么样？”
“别吵了，要不让方先生来分？”
“我看行，本来马贼也是人家杀死的。”
“方先生，方先生！”
方纪年已经检查了一圈回来，他淡淡道：“马贼所有的东西都不要动！”
众人愕然：“为什么啊？”
“方先生，您不会是想独吞吧？”
“按理讲，马贼是您杀死的，有权处理这些东西，但毕竟是在我们村里。”
“是啊，我们还死了这么多人！”
……
方纪年这次向大家解释道：“我刚刚查看了一下，这伙马贼是二龙山飞龙底下的，虽然他们不入流，但飞龙这个人报复心极强，一旦知道他们死在这里必然会来此报仇，到时候我也未必能对付的了。所以必须把他们所有的东西处理掉，任何痕迹都不能留下！”
众人面面相觑，不太能接受这个说法。
“方先生说的一定没错！我们就按方先生说的办！”王大嫂率先响应。
“方先生，飞龙再厉害也不能什么东西能看出来是这伙马贼的吧！”有人不甘心的问道。
方纪年冷冷的看了那人一眼道：“不要命的话就留下试试！”
“方先生说的对，都听方先生的！”众人见方纪年生气，忙不迭的答应起来，毕竟他刚刚杀死的马贼尸体还热着呢。
“方先生，我们该怎么处理呢？”有人提出了疑问。
方纪年环顾四周道：“把所有的马都杀死，所有沾上血的地方都清理一遍，和马贼的尸体以及他们身上所有的东西全都用火烧一遍，烧到烧不动为止。然后挖一个大坑能多深就多深，把焚烧下来的残渣全部埋进坑里。
再派三四个人，沿着马贼来的路线往外十里地，把所有的马蹄印和马粪都清理掉。”
“还有，村里被杀死的人快些下葬，下葬前把血迹处理干净。”方纪年补充道。
“方先生，那马好可惜！我们能不能杀了马后把肉留下来吃？”一个微胖的妇人轻声问道。
“不能留下！最多今天大家杀马时可以吃一些，所有的残渣都要处理干净！”
“好的，方先生。”
“你们不想飞龙来这里，就不要留下任何和马贼有关的东西。”方纪年淡淡的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众人或哭哭啼啼，或唉声叹气的各自分工行动起来。虽然大多都是女人，但干起活来却十分利索。
白煜想了想，也留下来帮住王大嫂去搬马贼的尸体。
“原来你不是个小孩子了，还挺强壮的嘛！”王大嫂看着白煜从破烂的衣服里露出的健壮的肌肉笑道。
白煜一惊，自己已经把伪装成小孩的事情给忘了。
王大嫂又道：“你看你的衣服破成什么样了，我家那死鬼男人还有几件衣服我还留着，你要不嫌弃的话，等完事了我拿给你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