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永夜5
五，案件
两年前。
“你确定，是这个人杀了死者？”第二次问，声音已经带点颤音，不是害怕，而是实在太意外。白晓玉把照片贴近了目击者。
“确定。”因为被再三追问，目击者声音已经微微不耐烦：“再说，这个人长这么奇怪，又有这么大一个痣，谁会认错？何况我认人一向准的很，来我这儿买过东西的我一眼就认得。”
那倒是，白晓玉几天前也在这人开的小店买过一次东西，没想到这人一见面就认得她还说出了自己买过什么说了几句话。可是白晓玉还是不能相信这人看到的凶手就是照片里的人。
如果只是面孔像，有可能两个人本身长得像，有可能这人还有兄弟。可是目击者连脸上的痣和手背的胎记也说出来了，这是两个人的可能性就不大了。
可是什么样的人，会在死去至少两天后，又提着刀跑出十里地，去砍死别人？
“他还是坚持死者是被这位杀死的？”同事摸了摸眉毛，和白晓玉一块工作的人，至少有三个感染了白晓玉摸眉毛的动作，也不知道是这个动作很魔性还是单纯他们喜欢学白晓玉。
“坚持的不能再坚持。”白晓玉苦笑：“可是他都被解剖了一次了，肚子里零件都不够了，怎么可能过一天又爬起来杀人？再说了，我们也不是没调查，这人和死者可以说完全找不到交集。这人是fd被陈锐追捕中打中的。就算要报仇，不该拆了陈锐么，死者和陈锐长得一点儿也不像。。”(因为陈锐曾是白晓玉前男友，白晓玉很为死的不是陈锐感到遗憾。)
“会不会是目击者故意说谎，可他不知道那个人已经死了？”同事林秀提出一个比较有可能性的看法。
“也有可能。不过别忘了，目击者看到凶杀现场可以确定。现场痕迹很明显。再说目击者的邻居也看到了凶杀，不过没看清凶手相貌。”白晓玉思索着：“首先可以排除目击者自己杀人或者参与犯罪，他是被邻居临时叫过去帮忙，半路上看见凶杀，叫了一声，邻居正好在外面，侧头看见凶手逃走已经目击者呆在当场。另外，邻居，目击者。和死者也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会不会凶手是目击者认识的人？所以他才随便说一个见过的人掩饰凶手？”林秀又说。
“我也这么，”话说一半，白晓玉手机响了，她接起电话只听了一句，脸色就变了：“什么时候？监控被影响？”白晓玉愣了片刻，转头对同事说：“那具被目击者看到杀人的尸体，消失了。而且现场留下脚印，就像尸体，自己离开了。”
“怎么可能？”同事惊声说。
“其实也是有可能的。”白晓玉反而淡定下来。
“死者生前来过这里？”白晓玉走进因为资金问题修了一半儿停工的工地。只有一个爱打瞌睡的看门老人守着这里，白晓玉经过同意走进了工地。
“他来这里找什么？又或者，他来见谁？”白晓玉一边走一边思考着：“他死前几天说有了什么重大发现，他到底发现了什么？”正想着，她忽然听到有人快步离开的声音。
有人在！看门老人没有过来，这里此刻应该本该只有她一个人，想着白晓玉觅着声音寻了过去，可来者显然已经离开了。
因为脚上沾上了尘土，白晓玉寻到那人的足迹，可一路追踪过去，足迹到墙边消失了，只有墙壁接近两米的地方，留下一点点不易察觉的痕迹。
这人好身手！白晓玉不禁苦笑，几米高的墙，就算自己也没那么容易翻出去。外面通往街道，这人显然已经找不到了。
这里？白晓玉到墙外没找到什么，又回来仔细寻找那人留下的蛛丝马迹。脚印一开始很重，可到了一口井前，却忽然变轻了。白晓玉顿时有了很不祥的预感。
白晓玉感觉对了，井里，找到了一具尸体，那具从太平间失踪的，死去后被人看见杀人的尸体。
莫名其妙。下班往家走的白晓玉还在想这起奇怪的案件。可是眼下显然并没有什么头绪。正想着，她放缓了脚步，这下从同时放缓的脚步声确定了，有人在跟着自己。
白晓玉不动声色转了一个弯，进了一条死胡同。果然，一个人影悄然跟了过来。可人影走到走廊尽头，却没有找到白晓玉。人影顿了一下，转过身离开，藏在角落的白晓玉闪出来，反过来跟上了跟踪自己的人。
跟踪者走的并不快，而且他走路的姿势很奇怪，就像一个什么东西附身在人的身体里，学着人在走路，虽然姿势怪异，他却走的很快。
转眼，那人走到郊区，再走下去。要跟踪会很困难。白晓玉想着要不要直接叫住这个人，可没等她想出答案，这个人停住脚步，转过了身。
“感觉到你了，白晓玉警官。你的跟踪术很高明。可是没用，没有人能逃过我的感觉。”那人的声音没有感情，不是像电视机坏人一样冰冷的没有感情，而是像机器在读文章一样，声音没有起伏，没有情绪。
躲在树后的白晓玉摸了摸眉毛，自嘲的笑笑走了出来，可一走出来，她的笑容就僵住了。
“你，”白晓玉看清这人面孔的刹那，白晓玉再也说不下去。再熟悉不过跟踪者的脸，毕竟这两天，她就一直在调查着这个人被杀的案件。又一个死者有了行动，这次是白晓玉亲眼所见。
本来想好的问话一句也没有出口。白晓玉张开嘴，有点傻的望着对方。双胞胎？易容？白晓玉想出各种可以解释的理由。可是对方一句话就把这些理由推翻了。
“你们不该追查我的事，毕竟警察管的是生者的世界，死者的世界不是你们应该涉足的。”死者笑了一下，笑容也僵硬的让白晓玉害怕他嘴都会撕裂开：“不过你不错，很不错，漂亮的皮囊，比现在这具好很多，杀了你，我就可以有一具完美的身体。”
“死者，你，是僵尸？”相比下，白晓玉则反应傻呵呵的。
“随便你理解。”死者，或者僵尸，慢慢走了过来：“把你的身体给我！”
“为什么想要我身体的不是可爱的男朋友而是一脸死人样的僵尸？”白晓玉一边后退一边不忘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