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魔女10

    十一，永梦

    李棠的故事。

    很小的时候，李棠发现自己很奇怪。自己身上，好像还藏着另一个人，一个小孩子。她总是说一些很奇怪的话，说自己已经存在了几百年，现在藏在她身上，是在躲一个可怕的怪物。

    没人相信李棠的话，毕竟一个几百年的孩子，可怕的怪物，听起来就像是小孩子想出来的童话。

    “你别出来了，别出来了！”因为这个奇怪的孩子，李棠被人笑话，于是小李棠冲自己心里的孩子哭着：“大家都以为我是个奇怪的孩子。”

    “好吧，看来，我又要长睡不醒了。”那孩子居然答应了。从此这个孩子的声音就消失了。李棠再也没有感觉到那孩子的存在，就连李棠自己也以为自己小时候只是因为爱幻想给自己编了一个童话。

    “我堂姐给我说过那孩子的故事，可那孩子，”李锐望着杜可：“那不是她的幻觉，那是真实存在的？”

    “”那孩子确实存在，可她不是真实的。她的生命，就是一个梦。”杜可看着渐渐阴沉的天空喃喃念道：“一场几百年的大梦。”

    “现在，我们就是在她的梦中？”李锐迟疑着。

    “没错，是梦。”一个声音忽然带着笑声响起。另一个声音叹息着：“没想到，我们居然会又来到一个身体内。”

    “靳梦，还有，袁显？”李锐吃了一惊。

    “没想到吧。本来我应该消失的。毕竟九夜已经收回了自己的心。”袁显快活的笑着：“可是这是那孩子的梦啊，九夜自己，也被拉进梦中，九夜，你，靳梦，杜可，大家都在梦中，都在做梦。我是九夜的梦，也是那孩子的梦。”

    “没想到，几百年和靳梦永不停止的互相争斗折磨，连九夜自己的魔心也厌倦了。”杜可叹息道。

    “没错。也许因为靳梦的影响，也许因为离开我的本体太久了。”袁显，魔心，轻声说：“渐渐的，我也厌倦了，我用各种办法折磨靳梦，其实也在无休止的折磨我自己。我看见人类的感情，爱恨，自己却像个工具永远重复着阴谋和杀戮。我累了，九夜是不是复活不重要了。我只想要终结一切。袁路感觉到了我的变化，她和我联手，布置了一个陷阱。当然，这个陷阱很残忍，需要牺牲很多人。可是无休止的争斗，一样需要不停地牺牲。”

    “陷阱？”李锐不明白。

    “我追查布杀大阵的时候就注意到，李棠身上沉睡着那孩子。你们杀死李棠把她当做阵眼，却没有利用那孩子的力量，当时我以为杀死李棠只是巧合，那孩子又离开进了别人的梦。”杜可说：“现在我明白了，那孩子当时就被你们带到了这里，你们用布杀大阵的力量，把山洞，整个变成了那孩子的梦。在梦中召唤九夜，无论九夜多强，也不能用自己的力量逃出这个梦。”

    “所以你们不该来。”袁显笑了笑：“现在，我们和九夜都困在这孩子的梦里。”

    “没法离开？”李锐问。

    “只有你，才有可能用死亡逃出这里，我们都无生无死，也永远不能离开。”杜可叹息。

    九夜依然在哀鸣着，几个头都在哀鸣，却有一颗头，声音却在笑。李锐心脏收缩了，这是袁路的声音。

    “那就让我们，做这场永梦吧。”靳梦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