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白热阶段
“可恶…只能收回了吗…”
原本近乎凝聚至一点的奥术法球逐渐扩大，狂暴汹涌的元素能量与奥术咒文也显出形貌。
“格里姆，不要给他打开传送门的机会，要是让他逃走，这个法术就会直接在这里爆炸，也许整个城市都会瞬间被炸成灰！”
绮罗向着天空大喊道，她也不能确定格里姆的位置或者能否听见她的喊话，但现在最重要的是摧毁那个法球，自己已经抽不出精力来破坏传送法阵了。
黑炼金术还没有完全掌握，现在自己只能完成基础的置换，不能对过程进行变化调整，简单来说，能够摧毁一切的黑泥，只能从自己口中像腐蚀液般吐出，既不能从其他地方生成，更不能自主控制形状用作攻击或者防御。
“不，已经不能收回了，哪怕元素化也没有作用，也不能用空间法术转移。”西里木说道，“虽然我自己也会死，但是这招会夷平整个城市吧，不过没有关系，毕竟，还有重生的办法啊。”
绮罗在空中画出法阵，对准已经显形的微小法球：“畜牲…是奥术的话，只能用奥术的方法解咒了。”
如电流般细密而迅捷的奥术咒语不断凝聚生成，就如同西里木引以为傲的速度那般，巨大的信息量一瞬间进入绮罗的大脑，甚至让她连法阵都难以维持。
不愧是元素与奥术领域都堪称绝技的法术，不但发挥出奥术的特性能够压制一切的元素魔法，通过高速的咒文不断结成繁多的法术的释放方式，甚至还阻止了通过解咒来破解奥术的方式，完整的咒文恐怕光是吟唱都需要数十年时间吧，根本不可能通过解咒破解。
如果没有奥术的性质，这样持续释放的法术完全可以用冰雾吸收掉，实在无法破除掉这一招的话，自己也可以通过黑炼金术的特性躲避掉湮灭，或者将意识转移到其他的备用肉体上。
可是迦兰受到这样的摧残的话，原先自己所做的，为了让各个种族团结的一切，又会白费…
格里姆瞄准正在不断运转的奥术法球，向那一旦爆发就足以夷平城市，摧毁一切的不起眼法球：“巫红凝咒！”
猩红的法力包裹住法球，引来的只有嗤笑：“这么微小的法力，也想阻止我的绝技吗？”
“不，可以的，方法是正确的！”绮罗解除法阵，顾不得擦因大脑过载从鼻中流出的鲜血，便又结出法阵，将魔力输送至格里姆身上。
巫红凝咒，由帕里的天才民间法师所创的奥术性质魔法，其原理是减缓物质，法术的运动至极致，从而借由其特性将魔力、咒文转化为实体。
这样特殊的魔法来源于天生的魔力变质，而通过坚持不懈的开发与无数的尝试，使它发挥出攻守一体类似于元素魔法的效用。
在绮罗看来，作为泛用性的法术，运用得当也能达到秘技的水平，为此将其放在发辫之中供格里姆使用。
而在更多的法师看来，这只是无趣的变异，是亲和奥术但却没能真正走上奥术道路，反而只能花费魔力模仿元素魔法使用的低等人的挣扎。
但正由于这特质，让它恰好能对西里木那适配奥术的雷元素，将奥术优势发挥至极的绝技起到致命的破坏。
原本通过无数咒文进行高速吟唱都需要数分钟才能启动的精细魔法，经由巫红凝咒减速魔力与咒文的特性，变得更加缓慢。
就像是混入墨水的净水般，由贵族魔法作为基础的奥术法球转瞬便被那来自于野郊的魔力所污染，而绮罗的庞大法力，更是弥补巫红凝咒魔力利用率低的缺陷，将西里木的绝技直接胎死腹中。
只剩独臂的西里木震惊地看着自己引以为豪的绝技被那不见经传的魔法所破坏，而他却无能为力。
流雷粉碎所消耗的法力实在太过庞大，哪怕是自己，若是战至中途，魔法也不够释放这一招，所以在战斗前期便需要使用。
但哪怕作了如此多的保险，防止被元素化躲避，防止被转移，不能被解咒…还是被破解掉了，这样的情况确实是自己从未想过的。
“复合法术，雷身化咒。”
还有招式吗？又是绝技级别的魔法？释放了那样的恐怖法术，难道还有剩余的魔力吗？
绮罗虽然惊讶，但还是向格里姆输送着魔力，起码要把法球的爆发时间延缓至三天以上才行。
哪怕是之前见过了拉芙妮具有特殊性质的元素化，格里姆还是被这法术所震惊到：“元素化…不…这是奥术，难道不只是元素化，甚至能将自己直接化为魔力与咒文吗？”
“真是个怪物，但他的魔力真的够释放元素化那样的法术吗，我感知到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了。”绮罗停下输送魔力，把太多魔力用来阻止流雷粉碎的启动并没有意义，如果不能打倒西里木，所做的也都是白费力气。
三天的期限，也只是保证哪怕自己战死，也能有人前来处理而已。
“竟然把我逼到这个地步，原本想一走了之，但你们竟然破解了我的绝技，不，是你，真是让我非常惊讶。”西里木把目光放到格里姆身上。
“这真是给了我，不得不杀了你们的理由啊，来吧，让你们见识下传承自迦尔曼王族的法术。”
西里木双臂尽断，使用了流雷粉碎过后，右手已经不能再释放法术了，而为了补给魔力，使用了损耗寿命的雷身化咒，强行把肉体转变为不可逆转的魔力与咒文。
这样一来，便能忽略身体状况或是魔力损耗，右手不能释放法术的问题也解决了…不，本来也已经无法回归常人的生活了，这不是从今天开始，而是早在数年之前就已经决定了。
格里姆大喊道：“毫无意义！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我们和你又有什么仇？”
“仇？要说的话，拉芙妮被杀了，她是我很喜欢的后辈，所以我要为她报仇，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我并不至于做到这个地步。
但能杀掉拉芙妮，一定是魔法造诣很高的人吧，这样的人居然会寻仇，会毫不顾忌地破坏，这才是让我满心欢喜动身的真正理由。
人要到生死关头才能看清自己是怎么样的人，那么我的话，就只是一个，杀人魔法爱好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