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等价交换
两人一路前行，冰雾的感知范围也随之扩大，但绮罗还是更注意身旁的莫提，准确地说是莫提身上的海亚妲。
莫提边走着边在前边说道：“真安静啊…感觉有点安静过头了。”
“莫提，赶快走了，我也感觉不对，外面本应该有很多气息的，现在都消失了。”绮罗说罢，便推了下莫提，示意她跑起来。
观察四周，各个房间都门锁紧闭，但先前自己印象里，房间都是没有上锁的，难道是察觉自己的袭击，然后进行了有序的撤离吗？
绮罗一面滑行着，一面观察四周，她觉得这里的结构似乎都与来时不同，虽然整体上没有大差别，但是却多出了一些岔口，明显不是会出现在室内的设计。
“唔！”莫提摔了一跤，一下子撞进拐角墙壁里面，而她并没有在上面砸个鼻青脸肿，而是直直地穿了进去。
绮罗也紧随其后，一头撞了进去，这墙壁只是简单的拟态而已，大概也是刚才那个水法师的术式，穿过之后只是来到原本被遮蔽的走廊，并没有别的危险。
话虽如此，莫提却消失了，水墙阻碍了冰雾的扩散，看来敌人也是有在思考如何对付自己，但冰雾感知虽然能被这样阻碍，已经扩散到的区域还是会对魔法有反应，所以对战斗来说并无妨碍。
能够很清楚地感知到莫提的魔力，黑泥的独特气息简直就像是白纸上的一道墨迹，尤其地显眼，想要忽略都很难。
绮罗试探性地喊了一声：“莫提，你在那吗？说句话。”
从墙壁里传来莫提的声音：“不要管我 ，这里到处都是陷阱，我有黑泥做防护，很快就能去到外边。”
“嘁…自作主张。”绮罗向着莫提的方向走去，但感知到的魔力又移向别处，莫提似乎在这建筑内流动般移动着。
“老东西！你还在哪躲着呢，不如出来我们打一架？”
如绮罗所料，四处都传来声音:“不，我是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你只会被困死在这里，不过我会回收你的尸体，虽然一身魔法都会被浪费，但一定得让你死后也不得安生才行。”
见挑衅无果，绮罗也只能继续去找莫提：“莫提，你能不要乱动吗？我把你拉出来。”
原本以为这里的墙壁是虚假的遮蔽而已，可是好像并不只是那样，墙体由固态变为液态，虽然不能伤到自己，但把莫提拉进去，足够拖延自己的时间了。
从刚才开始，对方似乎都在想拖自己的时间，并没有主动进攻的意图，虽然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不过要是逆着他的心意来，就一定错不了。
寒气凝聚，将绮罗包裹其中，用覆盖全身的冰铠，轻松就能撞穿这建筑，根本就没有必要再管这挟持人质的把戏。
绮罗一路撞破墙壁，来到建筑之外，果不其然满是正在疏散的人流，这里是研究和实验的要地，有许多人只是从事学术，没有实战能力的魔法研习者，而且人员众多，其中还有不少先前杀死的那个男人的克隆人。
在塌落声的巨响过后，原本喧闹的外界突然安静下来，就像是石头投入水中般，只有咚的一声响声，就不断下沉，嘈杂的人群本还因撤离而闹得不可开交，可当真正的危险就在他们眼前，刚才的一切都变得像是没了意义。
寒气四溢，就像是无形的手扼住在场每一个人的喉咙。但事实也是如此，现在目光所及的每个人，都是自己的人质。
“不要乱动。”绮罗从厚重的冰铠中发出指示，她的意思所有人都听得很清楚，尽管她并没有用什么魔法来传达它。
有人乱动了吗？还是有人想要攻击她？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数根冰刺无规律地降落下来，将人群中的几人刺穿。
“再说一遍，不要乱动，不要出声。”
像是要威慑众人，水汽凝结，众人都不敢抬头，只见地上的阴影越来越大，越来越密，这从天而降，不通情理的死亡威胁打乱了众人的思绪，仍然有崩溃的人突然动起脚来，但马上就被刺穿，而其他人甚至连扭头看去的动作都不敢做。
绮罗向着建筑发出指令：“把莫提给我，否则我会把这里所有人全部杀死。”
人群中的一个卡里奥多大声朝着建筑喊道：“不行！那是非常重要的…”话未说完，他边被冰锥刺穿，巨力几乎将他压作两半。
“给她啊！”又有人喊道，可是他却没有被冰锥刺穿，于是像是为了发泄，又或者是驱散恐惧般，人群都向着建筑里大喊起来。
卡里奥多们虽然都吼着反对的意见，但也被埋没在如浪潮般的人声里。
“都闭嘴。”从被绮罗撞出的大洞里，缓缓走出一个人影，其人身材瘦削，形貌枯槁，穿着灰色的大袍，正如已经失去光泽只留黯淡的灰发。
“你的手段太恶毒了，惹上你也算是惹错人了。”老者一挥手，莫提也从旁边的墙壁里一头撞了出来。“不过敢在这个地界上堂而皇之地杀人，实在是欺人太甚。”
“所以呢，你这种老东西一辈子也只会这堪堪几招，离术之尽头相距甚远便急不可耐开堂授课那一招半式，教出一群这样的废物，连自保都做不到，还要你一副老骨头来搭救…”
“算了，把莫提给我，什么事都算两清了。”
莫提从建筑中出来后，还弄不清场上的状况，但看见两人对峙，便立刻朝着老者扑了上去，手上的黑泥还未碰上老者，便被齐身高的水墙一下扇飞。
“不会两清的，你会被追杀到天涯海角。”
莫提被打到绮罗的身旁，绮罗的冰铠从背后伸出一只巨手将她牢牢捏住。
“让你现在走，只是因为你永远都走不出我的手掌心，滚吧。”
话音刚落，老者就被绮罗的冰雾挤压成碎片，而天上无数冰锥依次落下，惨叫声不绝于耳，地面也被染至污红。
“你…你在干什么啊？”莫提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身上却溢出黑泥来，舔食着地上的脏污，不止地为海亚妲输送营养。
“呼…”绮罗变换术式，寒气将地上的残肢断臂吸收，空气也显出淡淡的红色，然后一并收回至她体内，染上些许脏污的冰铠也化去，但没有松开抓住莫提的手。
薄雾拂过，两人的身影也好似被抹去般，留在原地的仅有被破开墙壁的堡垒与静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