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真相的影子
贱，有时候是最好的武器。
当你的对手发现你无底线，无下限的时候，他在心理上就已经矮了你三分了。
当年项羽要煮了刘邦的老爸，刘邦说你煮好了别忘记分我两块儿。
这就是贱人的境界，唐宗宋祖，明朝那位洪武，都是贱人的代表。
善若水对于所谓规矩，道义，原则这些，不是不讲，但是要分对谁，对敌人的话，你别指望他有任何正大光明的时候，他就是一个标准贱人。
“报个名呗!”善若水问道。
“谢承运。”那人浑身瘫软，索性摆烂，烂泥一样躺在地上说道。
“在灵宝商会内堂，是什么职位”善若水装作对内堂有所了解的样子，说道。
谢承运一愣，随即也很快想明白了，山洞里被破坏殆尽的龙墓，显然和这位有关，知道自己是内堂的，也没什么可诧异的。
“内堂玄字门执事。”谢承运老实答道。
善若水点头继续问道：
“现在说说，你怎么知道奇门遁甲的吧，小心说。”
谢承运咽了口唾沫：
“有一年，天字门长老，曾经给我们演示过。”
善若水暗自琢磨，天字门，玄字门，这内堂莫不是按照天地玄黄划分的吗？
“那位长老的奇门遁甲，又是哪里得来的呢”善若水继续问。
“这我就不知道了，天字门的事情，我们其他门根本无权过问，那里每个人都很神秘。”
善若水点头，接着说道：
“天地玄黄，你们这四门的职责是怎么划分的呢？”
谢承运一脸的尴尬：
“不知道，四门互不干涉，当然也互不来往，内堂所有任务，谁来做，怎么做，都是堂主座下的总执事说了算。但是有一个原则，四门绝不合作。”
眼看善若水眉头逐渐皱起来，想起刚才痛痒的滋味，谢承运连忙说道：
“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你可以搜魂。”
这话说出口，善若水知道他应该没有隐瞒或者忽悠自己，至于搜魂，他还真不想下手，因为他早就看出了，这位的魂魄内被人下了禁制，只要搜魂，此人魂魄必灭，而自己，也会被标记。
但是谢承运，显然不知道他的魂魄的处境，这倒可以利用一下。
“搜魂你信不信，我只要搜魂，你顷刻就会神魂寂灭，死的不能再死。”
善若水乐呵呵的说道。
谢承运低头想了一下，再抬头，眼中已经满是震惊了，他嗫嚅（nie ru)着问道：
“你是说”
“对，和你想的一样。”善若水笑着回答道。
从谢承运的脸上就能看出来，他的脑袋里正在天人交战，任谁都知道，灵魂被人下了禁制，无论他境界多高，这条修行的路，也就走到头了。
因为魂魄有了瑕疵，想要弥补，归虚出手，都不一定能行。
“不过也怪不的人家，换做是你，也会这样做的，不是吗？”
善若水继续反话正说，煽风点火。
话说的没错，可是这事情就怕落在自己身上，是不关己，自然可以随心所欲，说不定还能给出点儿指导意见，但是落到自己身上，能泰然处之，毫不在意的，有吗？
谢承运的境界显然没有那么高，灵宝商会的确成就了他，让他踏足神化境，但是同时也禁锢了他。
在被伤害和曾经的帮助之间，做选择的话，绝大多数人会觉得，伤害是不可原谅的，不管你的帮助有多大，伤害我就是不行。
这就是人性。
善若水对敌人，一般喜欢伤口上再撒把盐，但是这次，他想换个方式，因为这次的伤害，需要在谢承运心里再酝酿一下，那时候的伤口，会更可怕。
所以，善若水就换了个话题：
“你们到这里来，想要干什么”
这时候谢承运再交代什么，就没有一点儿负罪感了，无比痛快。
“每年，玄字门都会在五灵界各处，寻找那些古代修士的遗迹，或者一些大能的埋骨之处。”
“每年，我们都能从这些地方，找到一些秘宝，获得一些秘术，这里也不例外，但是这里比较特殊。”
善若水明知故问：
“怎么个特殊”
“这里据说是一位龙皇的埋骨之地，而且还不是五灵界的，是其他界过来的，这还是天字门望龙气得到的消息。”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来这里的所有人，还没等进到山谷深处，就会莫名奇妙的死亡，已经连续三年了。”
“今年是第四年，我抽到了生死签，负责带队来探索，本来以为必死无疑，没想到会是这样。”
谢承运一口气说完，叹了一口气。
善若水想想也是，整个山谷都是粘液怪的地盘儿，它那些子孙，小的神识都不一定能感知到，不知不觉中死了，成了养料，也很正常。
等谢承运精神稍好，善若水接着说道：
“跟我说说，你参与过得那些探索活动，尽量说的细一些。”
说完，还递给谢承运一块儿肉干和一壶水。
谢承运说了很多自己的经历，善若水听下来，突然有一种强烈的感觉。
灵宝商会的内堂，绝对实在找一些不属于五灵界的东西，至少，是现在五灵界没有的东西，很可能来自其他界。
看来，除了自己来的那一界和这里，其他界的痕迹也会彼此交错，挥着实在久远的过去，或者实在空间交错的一瞬间，也或者，就是一些大能随手为之。
比如那个老龙皇，就是把自己藏到了其他界，这才保住了他的心脏。
至于菩萨和三清，他们应该能随意跨界，甚至操控时空，创造万物吧。
他似乎抓到了一点儿真相的影子，只是还太模糊。
见谢承运说完，善若水示意他喝口水，然后说道：
“我可以放你回去，至于你回去灵宝商会，还是从此浪迹天涯，我都不管，但是我们今天的交谈，你必须忘记掉，这需要你发天道誓言，如何？”
谢承运好歹神化境大能，稍微一想，也就有了计较，于是说道：
“我只能回去，否则天下之大，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但是这里死了这么多人，我活下来了，需要一个说得过去的交代。”
善若水笑道：
“这好办，刚才恐怕你也看到里里面的情景了，你回去就说，你们找到了龙皇墓，但是龙皇留下残魂守护，灭杀了其他人，你见机跑得快，才捡回一条命。”
说罢，善若水五指如勾，手掌上龙鳞乍现，一爪之下，谢承运手臂上出现了五条深可见骨的抓痕。
谢承运虽然痛彻心扉，但是惊诧仍然大于痛苦，因为他看到了善若水手上的龙鳞，那一爪，分明就是龙爪，让他对这个抓住他的人的身份，有了无数的想象空间。
胳膊上的伤，让内行看到，就一定能探查出来，是龙爪抓伤的。
谢承运忍着疼痛，撕了一块儿衣襟，把伤口包扎上，呲着牙问道：
“天道誓言怎么回事儿”
善若水掏出一张符纸，在上面勾画了一道符箓，然后沾了一滴谢承运的鲜血，完成了符箓的最后一笔。
挥手将符箓点燃，一缕青烟钻进了谢承运的眉心。
谢承运突然有了感应，只要自己把今天的事情对外透漏一个字，他会立刻形神俱灭，而且动手的，会是天道。
善若水眼看事情结束，站起身，递给谢承运一块儿玉牌后说道：
“有一天，你想离开商会了，但是还忌惮那个禁制的话，可以来找我，就在这里，你捏碎这块儿玉牌，我自然就会出现。”
谢承运还没反应过来，善若水已经离开了，只不过离开的时候，给自己加了一个特效。
风云翻涌，一条金龙隐约在风云之间，转瞬间就消失在了天际。
所谓恩威并施，就是善若水此刻做的。
在敌人内部掺沙子，埋钉子，这是要逮着机会就要做的，因为你不知道哪粒沙子硌牙，哪枚钉子扎人。
一个活着的，有了二心的敌人，比死掉的敌人更安全。
何况，他已经做足了安全措施。
确认谢承运已经离开，他就重新从云层中落下身形，回身走进山谷。
在山谷里布置了八个连环杀阵，还用一个大型迷阵将谷口隐藏起来，而后才正式向山下飞去。
并不着急赶路，善若水一路看着风景，到了雪线以下。
来的时候，记得这里有一个避风的山谷，善若水曾经看过一眼，山谷里大概是有地热，在如此高寒的地区，山谷里竟然还有一些野花开放。
善若水决定去看看，要是有温泉，可以去泡一下，生活的情趣很重要。
一进入山谷，一股温热湿润的气息就扑面而来，善若水感觉很舒服，不禁停下了脚步，张开双臂，感受迎面吹来的风。
然后，他就闻到了淡淡的腥味。
是毒虫的味道，善若水决定去看看，要是没见过的，就抓回去给元宝玩儿。
山谷里野花遍地，但都长得不高，矮矮的贴着地面，零星的散布在草地上。
善若水走了几步，就已经确定了毒物所在的位置，就在山谷深处的一处热泉的泉眼边，一截枯萎的树干之内。
而且，还是两个比较有灵性的小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