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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都市·女管家的秘密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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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答案只会是一个字。

    既然对方沉默,司玉衡的双脚悠然自得地离开大地,细细分析道:“其实我没想到,你手里拿着证据,但是没有和时夫人说明真相,而是在这里进行谈判。这个不可能的事情发生了,也就表示我对你来说还有很大的利用价值,我不够了解你的过往,因此,很难猜测你的目的。”

    时山水还在原来的位置,双手握住绳索:“我没有野心,他们都说我一个外人想霸占时家的财产,说到底只是他们恶意的揣测。”

    司玉衡瘪嘴,耸了耸肩膀:“或许不是揣测,你不愿意承认而已。”

    时山水脚尖一点,随着秋千晃了起来:“我难道不了解自己?我要你继续扮演时家大小姐,因为如果夫人知道你是假的,她会一直找下去,直到找到真的为止。除她之外的所有人都知道,不可能把时珂找回来了。”

    “那么说,你是为了时夫人这么做?”

    时山水:“你可以这么理解。”

    司玉衡忍不住轻笑,笑声暗含着讽刺:“有没有想过事情暴露后,你该如何收场?要把孤身一人的母亲蒙在鼓里,我真怕狠不下心。”

    雪白的长裙在风中飘荡,时山水回答说:“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你要的条件呢?”

    她的声音轻飘飘的,简直就像在讨论午后吃什么糕点。

    司玉衡当然想直接要走玉镯,这样不用等到爱心达到一百颗,也能快速离开这个世界,然而前车之鉴摆在眼前,她不敢和崩坏的系统玩赌博,只有护住这条命,才能回到现实。

    有人看似轻松,实则如履薄冰。

    “不瞒你说,我之前是一个赌徒,我浑水摸鱼进到时家也并非我本意,欠的钱太多了,被逼无奈才答应对方铤而走险。”

    满口随意,司玉衡都被自己的说辞噎住了。

    司玉衡脑海里关于这个世界的记忆有几处地方互相无法吻合,彼此露出太多破绽,倒也可以用系统能量值有限,无法最大程度融入原人物解释。如此一来,例如身负巨债这种黑锅便不得不背。

    以前能够心平气和地接受,现在不一样,司玉衡用的可是自己的壳子。

    时山水听后的反应和想象中大差不差,那张冰山美人脸露出一星半点的惊讶,确认道:“你想让我帮你还债?”

    司玉衡摇头:“不仅如此。别看我现在能全须全尾地坐在这里和你聊天,假如他们知道我有二心,明天我指不定就在哪个荒山野岭的坑里了。”

    自动过滤吓唬小孩子的修饰成分,时山水问她:“他们想要什么?”

    司玉衡云淡风轻地说:“时家的一切。我不想当家贼,同样,我也需要你配合我演戏。”

    时山水嗓音微凉:“这么听起来,完全是你在受益。”

    司玉衡站起来,跨步到时山水的身前,高挑的身材挡住月光,她的影子把时山水整个人罩住,眸光摇曳:“不过,我愿意做你不愿意伸出去的手,你要是感兴趣,我就自作主张更换顶头上司,继续当贼。”

    抬眸看她志在必得的模样,时山水眨了眨眼睛,一时出了神。

    “再说吧。”

    没有把话说死。

    而司玉衡也只是试探而已。

    时山水优雅地起身,迈向无尽的黑暗里,司玉衡却不追究对方须臾的异样,她抬脚走上去,说起了闲话:“因为今天发生的事,所以临时改变要拆穿我的主意?”

    夜太黑,林间小道上几乎看不清时山水的轮廓。

    她说:“是,觉得你有趣。”

    正巧,与司玉衡对她的评价契合。

    独舞,不如与狼共舞。

    司玉衡和时山水出去逛了一天,第二天明显气色好了,梦惠贞想趁此办个家庭聚会,最重要的是要宣布一些事情。

    现在,同意或是不同意都由时山水做决定,司玉衡只要替她表达出来就可。

    以往的宴会地点都在外面,常年冷清的时家也要有一场热闹了。

    有时候,司玉衡和梦惠贞面对面坐着,无端对这个世界心生厌恶,看见风韵犹存的脸上绽放笑容她会感阵阵窒息,想立刻远离梦惠贞。

    估计做贼心虚吧。

    虽然知道这些世界都是因为系统在运行,是系统创造出来的风格迥异的空间,偏偏忘记现实世界的司玉衡有时会产生幻觉,分不清真假。

    索性,把这些真情实意都忽略,游戏其中,反而乐得自在。

    一面加快攻略时山水的步伐,一面减少与梦惠贞的接触,司玉衡一个头两个大,只想叫醒沉睡的系统,搞点外挂。

    奈何系统与死了无疑,又一次加速失败。

    遥远的地方,有一位知音同她一般,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这日,受不在时家时刻被人盯着的感觉,司玉衡出门躲清闲,六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忽然冲出来,把她团团围住,打头那个人脸上的伤疤她怎么会不记得,那还是“她”赢下的胜利品。

    司玉衡佯装没有认出他,撤步后退,然而,退路被堵。

    无玄幻元素的世界大大削减了司玉衡的能力,她几乎没有胜算。

    身体一路上都是被拖着走,司玉衡想反抗引起路人注意,最后还是作罢。远离喧嚣的人群后,她不耐地挣扎,一口咬在捂在口鼻的手,那人吃痛放开,她趁机压着嗓子说:“够了,没必要来这套。我难道会不跟你们走吗?”

    司玉衡的头发都乱了,没看清环境就被塞进一辆灰色面包车,她找了一圈,立刻锁定那个戴黑色面具的矮小男人。

    “苍哥,怎么亲自过来了?”司玉衡挣脱束缚,揉揉手腕。

    苍哥的眼睛通过两个小孔在看她,沙哑的声音响起:“看你日子过得不错,有没有忘记什么事?”

    司玉衡抬眼:“没有,你交代的事我一直记在心上。”

    “手机上不方便说的话,那就在这里好好汇报一下。”阴鸷的目光紧紧地钩在司玉衡的身上。

    司玉衡犹豫道:“时山水知道我的身份了,她监听了我的手机,所以我没联系你们。我这几天故意出门,就是为了见苍哥。”

    苍哥扬长调子“哦”了一声:“然后她还让你留在时家吗?”

    “是的,她也想利用我,获得时家财产。苍哥,我的活动受到许多限制,时山水的权利大,不如假意配合她,到时候来一个黄雀在后。”

    她说的真切,眼眸如火。

    苍哥沉吟许久,说:“你可别耍花样,小命还在我手里呢。”

    司玉衡说:“我知道。”

    幸亏时山水一时挪不出五百万的闲置财产,否则今天真说不准,司玉衡还能不能完完整整回去。

    “你和林鸢起冲突了?”苍哥又问。

    司玉衡险些无意识挑眉,忍住冲动,无奈地说:“我不认识她,也不知道你们的计划,当时没想太多,怕被赶下船,可能有点过分了。”

    苍哥点头,瘦小的躯干像一只干瘪的鹰。

    “她闹得我头疼,我没办法,只能委屈你了。”

    司玉衡正要搭话,苍哥反手从身后掏出一把小巧的匕首,同时,两大高大男人压住司玉衡的身体,迫使她趴在窗户上。

    那两个人快把她的手臂拉脱臼了,司玉衡十指贴着冰冷的玻璃,说:“苍哥,我不能带伤回去,会被怀疑的。”

    苍哥无所谓地道:“你会想办法解释的,你自己挑一个位置吧,我意思意思一下就行。”

    “再拖我可控制不住自己了吗”

    司玉衡瞪大双眸,咬紧牙关,不甘心地回复:“手……臂。”

    才说完话,尖锐的刀尖便没入皮肤,司玉衡硬是没出声,几个男人不由骇然。

    结束后,苍哥连人带刀扔下车。

    嫣红的血液顺着小臂流淌到指尖,仿佛断了线的红色玛瑙,做工精巧的白裙被染红一片,司玉衡撕下一块还算干净的布料,无声包扎伤口。

    伤口不大也不深,也就是两厘米不到的一道口子。

    汗珠从下巴坠落,她的脸色发青。

    捡起地上的刀,小心地捏住刀尖,司玉衡望着车子消失的方向,自言自语:“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末了,又笑了。

    今日计划被打乱,她走上大道,想拦一辆出租车回去,却隐隐约约闻到浓郁的奶香,改变脚下的方向走了两步,终于找到香味来源。

    她走近面包店,收银台的姑娘被她衣衫褴褛还带着血迹的模样吓到,惊呼地捂住嘴。

    司玉衡瞄过去:“有松子蛋糕吗?”

    姑娘咽下口水,忙不迭道:“有的。”

    “给我拿一个。”

    “请稍等。”

    “不,两个。”

    梦惠贞喜欢吃松子,也会对松子蛋糕青眼相待,司玉衡本想给她带一个回去,转念一想,不能冷落时山水。

    她体温发烫,大脑时而混沌,时而快速运转,想通了许多事。

    回到时家,换好衣服,司玉衡闭着双眼,四仰八叉地睡在椅子上,长发落地,小臂上缠着纱布,左脚踩在椅面上,右脚尖点地。

    她大大咧咧睡在客厅,每个路过的女佣都被吓了一跳,又不敢询问她。

    直到时山水进来,诡异的气氛才稍有缓和。

    听见脚步声,司玉衡喃喃自语:“骗子。”

    脚步声忽地停止,时山水就站在她身后。

    司玉衡语气像是在话家常:“我把真的那份鉴定塞进了时夫人的包里,不出意外,她现在应该看到了。”

    时山水没有表现出过激反应,她在旁边坐下,问:“为什么这么做?”

    一如初见时的谈话。

    司玉衡:“没什么,可能是良心发现。”说完,她率先笑了,却不是愉悦的笑声,是得以喘息的扭曲笑容。

    “我想到一件事,你说合作,但迟迟没有动作,还暗中监视我。本来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完全配合你的游戏,可是现在我不想待在时家了,在外面是死是活都不重要。”

    时山水看向浑身狼狈的司玉衡,语速很慢:“要恭喜你,你通过测试了。”

    司玉衡坐了起来,警觉全开:“什么意思?”

    时山水与那双狭长,透着幽怨的眼睛对视,说:“司玉衡……不,或许现在我应该叫你时珂。”

    “时珂,欢迎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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