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回首往昔，找到的只是遗憾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肖紫衿握着手里的令箭，一股不祥预感升起。
角丽谯跳下巨石，走近些说道：“肖大侠何必明知故问。”
“李相夷没死？他怎么可能没死！”肖紫衿眼睛瞪大，瞳孔收缩，莫名的恐慌从心底升起。
他后退一步，用颤抖的手指着角丽谯：“你在骗我，我才不会相信你这妖女的鬼话。”
话虽如此，令箭却被他攥在手心，没丝毫要使用的意思。
“信不信由你。”角丽谯满不在乎，她已经有了怀疑对象。
那晚，用出游龙踏雪之人是方多病。
天机山庄少主，十年前不可能接触到李相夷。
但前不久他住进了莲花楼，两人走了好几个地方。
而莲花楼主是李莲花，身份不详，年龄不详，像是凭空冒出来的，这就引起了她的怀疑。
并且上次玉城那个人，用出的招式不就是相夷太剑吗。
刚好，李莲花当时就在玉城，答案不言而喻。
“他为什么要回来，还偏偏是这个时候。”肖紫衿眼睛浮现血丝，心里被愤怒充满。
明明都已经都已经快要成婚了，他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回来！
如果李相夷回来，乔婉娩还会看他一眼吗？
见他已经相信，角丽谯勾起嘴角，准备提出合作对付李相夷计划。
“肖大侠你也不想乔”
“不对”
肖紫衿完全没听她说话，忽然他脸色一变，看向普度寺的方向。
早上乔婉娩的举动不同寻常，她微红的眼眶分明哭过。
而且她竟然不让自己碰她的手，急匆匆就去了普度寺！
一股不妙的感觉传来，肖紫衿运转全身内力，化作一道闪电飞了出去。
角丽谯话还没说完，肖紫衿已经消失在游廊的尽头。
那一瞬间她呆若木鸡，随即破口大骂：“竖子不足与谋！！”
一股心火从心底升起，自己竟然和一条狗浪费半天口舌。
“那边好像有什么动静。”
肖紫衿离开的动静，让不远处百川院的人听到了。
角丽谯压住怒火，纵身消失在房顶上。
普度寺，无了方丈禅房。
房中李莲花和乔婉娩相对而坐，静默无言。
乔婉娩心里汇聚了千言万语，却不知道从哪一句开始。
李莲花受不了她的眼神，低头注视茶杯上旋转的茶叶。
难道她认出我来了？自己分明戴着面具。
女子复杂湿润的目光将他洞穿，李莲花丝毫没注意到，有人已经听了好一会儿的墙角。
笛飞声靠着墙，不想漏听一句话。
他已经去查过普度寺的书册，只看到一句有用的消息。
丁酉年，犯贪戒，逐出寺，入金鸳盟，化名狮魂。
过来时，又刚好听到李相夷和无了方丈的谈话。
十年前，他一直认为自己胜了李相夷半招，却没想到他当时已经中了碧茶之毒。
如此对决，胜之不武。
等自己恢复到巅峰实力，一定要和他再比一场。
“唰。”
突然一道破空声传来，盖住了房中两人说话的声音。
笛飞声眼神一厉，弥漫出杀气。
转身抬头，一袭紫袍从远处的屋顶落下。
肖紫衿本就压着火气，突然一个戴着半边面具的男人，挡在他必经之路上。
“滚开！”
没有留手，隔空打出一掌。
现在，他已经没心情思考别人的死活了。
笛飞声不闪不避，内力外放直接把掌劲震开。
一个闪身就到了肖紫衿身后，抓住他后面的衣领，像抓小鸡仔一样把他拎起来。
“你是谁，放开我。”
双脚离地，肖紫衿心里一紧，收起傲慢的态度，朝着周围大喊起来。
周围的小沙弥听到动静，就要过来查看。
笛飞声从地上抓起一把土，塞进他嘴里，肖紫衿立马不吭声了 。
“呜呜呜呜”
在小沙弥过来前，他提着肖紫衿飞上普度寺后面的高峰。
李莲花也听到了动静，支起耳朵却又什么都没听到。
转过头，乔婉娩的茶杯里溅起圈圈的波纹。
他顿时感觉心脏被人抓在手里：“乔姑娘，你怎么了。”
过往已然过往，但看到她流泪还是会难受。
“李先生，你和我一位故人很像。”
“啊。”李莲花低头喝茶，躲开她的目光：“那还真巧啊。”
“可他有一天永远离我而去了。”
“节哀，人死不能复生。”
“他是别人追逐的光，他的耀眼会伤人的心。”乔婉娩带上哭腔：“可那又怎么会是他的错！”
她买下了四顾门旧地，但故地重游，就像是在时间长河里刻舟求剑。
她无数次想回到那一天，想找到失去的某个东西。
但你已经不是从前的你了，所以找到的只有遗憾。
“乔姑娘，人总要往前看。”李莲花抬头和她对视，目光变得坚定。
七年换一人，何况是十年。
乔婉娩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她激烈的情感，不过是源自当年那一封信的愧疚。
但自己都已经放下了，又何必执着从前。
乔婉娩想要反驳，胸口却像压上了一块巨石：“呼呼”
她捂住胸口，无力趴在桌子上。
“啪嚓。”桌上的茶杯被碰到地上。
她的喘症发作了？
李莲花瞬间明白她的状况，从怀里掏出香囊，里面有延缓喘症的药丸。
“得罪了。”
她已经意识模糊，李莲花扶住她的背，取出药丸塞进她嘴里，然后将水杯送到她嘴边。
茶水将药丸送入腹中，乔婉娩急促的喘息慢慢平缓下来。
“相夷！”
“乔姑娘，你认错人了，我是李莲花。”见她清醒过来，李莲花松开手回到自己的位置。
“等等。”
乔婉娩扯住他的衣袖，指着桌上的香囊：“这香囊你哪来的。”
这是当年亲手绣给你的，你要如何回答。
“这是我十年前在东海行医时，在海边捡到的。”
良久的沉默后，乔婉娩像是下了某种决心：“如此也好”
“这香囊可以送给我吗。”
李莲花点点头：“姑娘想要就拿去吧。”
阿娩，破镜不会重圆，除非它从来都没有碎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