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少女的一次任性,代价是永失所爱
金陵苏家。
清晨刚吃完早饭,一个身影在苏文才院子里蹦蹦跳跳。
苏小慵已经换成了女装打扮,一身翠绿色衣裙。
整个看起来甜美灵动,纯净如溪水。
这是她回来的第三天,爷爷说最多三天就能把交代的事办好。
所以今日刚吃完早饭,她就在院子里等着了。
花圃里的花姹紫嫣红,但周遭怎么长出这么多杂草?
时辰太早,她也不好打扰爷爷休息,于是开始在院里拔草打发时间。
“嘎吱。”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苏文才打着哈欠,推开门走出来。
然而,当他看到院中的场景后,整个人一下就清醒了。
花圃中的草全都被拔光了,只留下光秃秃的地皮和花枝。
就连前几日,刚从南海运回的珍稀药草,也无一幸免。
“你这死丫头想干什么?!”
苏小慵惊喜的回头,就见苏文才吹胡子瞪眼的走过来。
她扬起骄傲的脑袋,丝毫没有悔改的意思:“谁让你起那么晚的。”
“来人,来人。”
苏文才脸都黑了,连忙让人过来把药草种回去。
苏小慵等了这么久,自然不会就这样放过他,不停的跟在旁边烦人。
“爷爷,我拜托你的事情呢。”
苏文才舒了口气,每天都是臭老头,好久没听过‘爷爷’这两个字了。
他取出已经翻译好的南胤文,在苏小慵眼前晃了晃。
“叫几声爷爷,这东西就给你。”
“臭老头,办事效率还挺高。”苏小慵可不管那么多,一把夺过来。
苏文才表情变换,最后叹息一声,女大不中留啊。
他这几日,已经把李莲花的情况摸透了。
拖着一座精巧的莲花楼行走江湖,有两起救活死人的记录。
除了年岁不详,出身不详,样貌不详之外,其他都已了解。
不过让他意外的是,苏小慵嘴上一直拒绝订婚。
结果一出家门,直接就找人家里去了。
还以为她有其他心上人,没想到是逗我这老头玩呢。
“这东西果然大有来头,我得赶快告诉李莲花。”苏小慵看完手里的资料,顿时发觉事情不简单。
她正要回自己的房间,苏文才却挡在她身前:“别急着走,婚约的事该定下来了吧。”
苏小慵顿住脚步,不提醒她都快忘了退婚之事了。
“爷爷,去帮我把婚退了吧。”她语气舒缓了些。
爷爷之前态度比较坚决,于是她决定用出软磨硬泡的招数。
听到这个回答苏文才愣住了,怎么和我想得不一样。
他狐疑道:“你和李莲花不是”
“哎呀,别说了。”苏小慵脸瞬间红了。
拿着手里厚厚一沓纸,拍在苏文才手臂上。
随后,用细如蚊蝇的声音说道:“我们暂时还是普通朋友”
她对爷爷知道自己行踪并不惊讶,毕竟爷爷可是万人册苏文才。
苏文才这才反应过来,这丫头根本不知道她未婚夫是谁!
如果是这样那真是太有意思了。
“既然你也知道,就不要劝我了。”苏小慵继续道。
让她没想到的是,苏文才竟然笑着点头:“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就帮你把婚退了吧。”
苏小慵没反应过来,态度转变太快了。
“你没说反话吧。”她狐疑道。
“当然,只要你不后悔就行了。”
苏小慵立即信誓旦旦的拍着胸口:“我不会后悔的,不管是谁我都不会后悔的。”
“行吧,我这就去,别后悔啊。”苏文才起身离去,袖子里的婚书‘不小心’就掉在了地上。
苏小慵笑得甜美:“爷爷对我最好了。”
直到苏文才走远了,她才看到地面的婚书。
“这不是我的婚书吗。”苏小慵捡起来。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还是忍不住查看其中的内容
“就看一眼。”
当男方的名字映入眼中时,苏小慵大脑瞬间空白。
片刻后,庭院里传来尖锐的爆鸣声。
“苏文才!”
“臭老头,你先别去。”
百川院。
青砖乌瓦,鸟语花香。
今日,百川院内已经聚集了不少江湖中人。
听闻李相夷的红颜乔婉娩,在东海寻回了李相夷当年的佩剑——少师。
而今归还于百川院,请天下豪杰前来试剑。
消息一出,前来观礼的人络绎不绝。
无数人都想一睹少师剑,见证那个一人一剑,镇压江湖数十载的传奇。
百川院一间屋子内,梳妆台前坐着一位女子正对镜梳妆。
铜镜昏黄暗淡,镜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侍女阿柔站在女子身后,两只手不安的捏着衣角,心思早就落到了热闹的屋外。
现在百川院除了她,就只有拿走少师剑那个人,才知道剑的真假。
但她内心格外不安,不仅因为少师剑,还有那昏暗地道中惊鸿一瞥的身影。
火光中的脸,和当年的轻狂少年渐渐重合。
“阿柔,你心跳得好快。”乔婉娩轻声道。
侍女阿柔的脸瞬间失去血色,再也压不住内心的秘密。
‘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里带着哭腔:“小姐,奴婢罪该万死。”
乔婉娩停下描眉的手,疑惑的看过来。
“小姐,少师剑是假的”
事发后的每个日夜她都难以入眠,如今终于鼓起勇气说了出来。
半晌后,乔婉娩听完她的话愣住了。
“小姐对不起,奴婢该死”阿柔跪倒在地,把头砸在地上。
事后回想起来,她觉得自己当时像是被鬼迷了心窍,竟然能做出这种事。
“嗒。”乔婉娩手里的笔掉在桌子上。
她蹲下去扶起侍女的肩膀:“你刚才说,你看了谁!”
“那救我的人穿着一身白衣,容貌和李门主有七分相似”
阿柔忍着肩膀上传来的疼痛,说出那人的外貌。
多年前她曾见过李相夷几面,如今百川院也有他的画像,她不会认错。
乔婉娩心里掀起惊涛骇浪,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太用力,侍女露出痛苦之色。
“抱歉。”
她坐回凳子上,双目无神。
少师剑的真假她都放在了一边,脑海中浮现那一袭白衣。
是你吗是你回来取走了少师剑。
可是,为什么你不愿来见我一面。
乔婉娩眼眶慢慢湿润,回想起那些没日没夜的为他祈祷的日子。
活着就好,原来神明回应了她的祈求。
“嘎吱。”
房门被推开,一身紫衣的肖紫衿走进来。
‘紫袍宣天’肖紫衿,当年的四顾门左护法,也是提出解散四顾门的人。
“阿娩,大会开始了,我们也该出去了。”
他目光落在乔婉娩脸上,发现她眼眶有些红。
侍女阿柔垂首站在一边,见他进来,就走出了房间。
“阿娩你怎么了?”肖紫衿想握住她的手。
乔婉娩手背到身后,绕过他朝门外走去:“你去就行了,我有点不舒服,去普度寺上炷香。”
她背影消失在门口,肖紫衿的手渐渐捏紧,指甲刺入掌心。
身体不舒服,去上香?
你明明有喘病,碰到香灰就会发作。
结果每年你却按时去上香,你分明还是忘不了他
李相夷,你还是阴魂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