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月度考核
今年的新生晚会，也是跟六中联合举办的——六中也是私立贵族中学，只不过入学的成绩、背调没有卡得那么严，很多家境很好的富二代们都选择去这里，而六中为了学校的成绩，也会为各个地区学习很好的学生提供高额的奖学金。
因为两家学校的校董是竞争对手，互相看不上对方的理念，所以经常联合办一些比赛或者晚会来“切磋”，非分出高下不可。后来发现这样集体的战争能让学生们斗志满满地努力，两家学校校长大腿一拍，就议定了“班班对手”的方案。德敏中学高一的每个班级，都跟六中的班级对应，互相在接下来的每一次竞赛中竞争。
新生晚会开始报名，每个班都要出一个节目，今天的班会特地留出时间来商议节目的事——有才艺担当的班级，可以挑个人来solo，每个才艺担当的班级，搞个合唱也能糊弄过去。
“咱们班跟六中的九班竞争，节目也排在他们前边，我前几天去调查了一下，咱们的竞争对手有练习生，有小提琴手，有钢琴手，架子鼓鼓手——不知道他们这回会出什么。咱们也统计一下咱们班会才艺的同学吧！大家都说说会什么才艺，能做到什么程度，然后再看看咱们排什么节目。”班长道。
“我会国标舞，国赛少年组一等奖，但是没有舞伴，独舞不好看”，一位同学道。
“我会吉他，但是不会唱歌。能弹一些简单的曲子。”
“我会书法，但是书写的过程需要时间，可能比较枯燥。”
“我会钢琴，十级。”
“我会琵琶和二胡，都是十级。”
“我会跳爵士，但是只熟悉两首曲子。”
“我会玩魔方，但这个跟书法一样，比较静。”
……
“我会一点点女团舞，最近在学一首曲子，一个月后应该能跳。但舞蹈只有五十秒，感觉也不到能单独表演的程度。”青柠也举手道。
“我会一点魔术。”
最后，大家议定把三位会现代舞和乐器的小伙伴揪出来，做两分半的现代歌曲串烧，一人展现一小段，大家都比较忙，可以单独练习，中午排练一下互相切换的站位就好了。夏青柠排在中间的位置——这也让青柠这几天练习起来特别认真。
“青柠啊，你今天的情绪比前几天好多了，怎么啦，重新坚定要成为偶像的信心啦”，晚上练习的时候，mina老师打趣道。
“这首曲子要上新生晚会的舞台，代表班级和学校出战呢，我可不能输！”青柠答完，就继续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二，三哒四，一二，三哒四。
扭胯，旋转，手……转身，啪啪，身体down下来，一二……
“mina老师，我觉得你说得没错，扭胯这边我做得不高雅的感觉，有点油腻和廉价。就是做不到你那样。”青柠做了一会儿就对镜自嫌弃道。
“哈哈，不是跟你说了么，眼神。眼神不能软，要锋利如刀，扭胯不是搔首弄姿，是舞步需要，要做得帅气要干净利落，你这个速度不是为了魅惑和停留，是因为这个速度好看……对，就这样，试试”
夏青柠又开始了振作了一周。
这几天一到公司，面对不客气的女老师，青柠也再也没有被她的骂声吓软过，只是根据反馈，一次又一次地点头接受批评，然后努力一次比一次做得更好，被说过的点争取不再犯。虽然进步得很慢，但是青柠也能感觉到自己每一次都比上次做好了一点点，因此整个人的状态也开始稍稍昂扬起来。
“16号，做得不错，虽然进步满了一点，但一直都有进步。”夏青柠得到了女老师的认可，也很快迎来了自己的第一次月度考核。
是一个周六的上午十点考核，因此青柠也是毫不犹豫地拉着mina老师陪自己练习到第二天早上八点半。
到了三点半的时候，mina老师点点头，“这个程度我觉得能险过考核了，平时还白天还要念书，一个月能练到这种程度算不错。可以了，去睡觉吧小青柠。”
“可是跟我一起考核的人练习的时长肯定比我多，我肯定已经落下很多了。mina老师你再陪我练习吧，我想做好。做得尽量好。”青柠哀求道。
“好。继续。你的动作大体已经熟练了，那我抠你细节了哦。”
“好！谢谢mina老师。”青柠开心道。
“不用谢，你出钱，我出工嘛。而且，你也给了我力量……来来来music！”
音乐一遍又一遍地响起，青柠一遍又一遍地练习，舞蹈室正面镜墙被汗气和热气燃起的薄雾，一整晚都未消散。
第二天。
“青柠，你一定要记得，当音乐响起，你就要进入偶像的状态。你只有先做到偶像做到的一切，最后才能是偶像，知道吗？”早上出门的时候，mina老师叮嘱。
“知道了。”
mina老师又开口，“音乐响起”
“脚下就是舞台！”青柠很快接上。
跟mina老师道别完青柠就上了自家的车，刚坐下就看自家哥哥递来一瓶插好吸管的小药水，“来，把这个喝了”。
“哥这是什么，你不是给我喝兴奋剂吧，这算不算违规操作啊。”青柠拿起小药瓶就嘬，边嘬边道。
“同仁堂的红参生脉饮，我问了医生，如果熬夜通宵的话喝这个能提神补身体，很多医生需要整天地工作时也喝这个。我喝了一段时间了，感觉还不错。”夏凌道。
“哦。那再给来一瓶。”夏羽再伸手。
“一瓶能够。你还是闭目养神好好想想等下要表演的舞步吧。”夏凌啪地一下轻轻拍掉青柠的手。
“嗯。那也行。”夏青柠有些无力地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想着等下的舞步。但不曾想，没两分钟就好像失去意识睡着了。不过很快，夏凌的声音就响起，“夏青柠，到了。”
“呼——”，青柠吐了口气，看了看夏凌，得到夏凌点了点头和眼神中的鼓励后，像是个孤勇者般地，一步一步朝公司走去。
还是第一次参加月考，有些紧张，不过好像第一次参加周考的时候自己也那么紧张，不过，应该自己应该能和之前的所有周考一样，都能顺利通过的！现在才九点，离十点的考核还有一个小时，自己还可以再练习一会儿，夏青柠一边想着，一边到了早已有人练习的f班练习室，加入了正在对镜练习的大军。
很快，考核的老师来了，熟悉的桌子椅子，熟悉的舞蹈评价老师——旁观了那么多次前辈们被评价，被直接解约，被各种骂，终于也轮到自己了。青柠想着，没入了队伍。
“这批孩子的队形还没有排是吧。”
“是的前辈”
“那孩子们，五个一组来表演吧，不要对不起我的时间啊。”
音乐响起，先上去的五个人开始跳了。
一个练习生在副歌转圈的部分没有站稳，一个练习生在原地踏步的时候跳错了节拍，上半身也动错了，一个练习生扭得……嗯就是之前青柠一直做不清楚的问题，扭得比较廉价，还有一个练习生有几处舞步记错了，也没有坚持到最后，好像因为紧张后来就跟着随便舞动了——把青柠看得有些着急。
一曲闭，“3号，你有练过基本功吗？”评价老师开始发问。
一首曲子练完，看到评价老师非常锐利的眼神，练习生们气焰都弱了很多。
3号小声答，“之前有练过”。
“基本功没有以前练过这一说，要一直练习懂吗？”
“我白天经常去商演，我可能没空……”
“stop那是你的问题，艺人都是这么过来的，你做不到的话，就会被淘汰。只有达到偶像标准的人才有入场券。动作一般，勉强及格。”
“是。”在青柠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3号的小姑娘低头抹了一下眼泪。
“7号。你的动作软趴趴的，而且，是在搞小聪明所以把动作缩减了做成这样吗？廉价且浮夸，不合格。”
“10号，你知道这里是干嘛的吗？一个月了连动作都不熟悉，你是来浪费大家时间的吗？不合格。”
“老师我今天有点紧张，忘动作了，我能不能申请再跳一次。”
“你在出道舞台上忘动作也让所有人等你再跳一次吗？你会害死你的队友的！发挥稳定也是出道考核的重要因素，很明显，你不合格。”
“1号和13号合格。1号还找到自己的风格了，台风不错。13号，你很漂亮，很有星性，做得好的话会成为明日之星。”
“谢谢老师。”青柠看到1号柯月和13号，一个很漂亮的小姑娘鞠躬道谢，不由得有点羡慕了。
“好，下一组！”听见自己要上场了，青柠深呼吸一口气，走上去自己的位置站好。
音乐响起，青柠睁开眼睛，眼神自信，随着音乐，仿佛自己就是民国时期最出名的歌女红玫瑰，穿着最漂亮的旗袍，在舞台上优雅克制地舞动，释放着魅力，骄傲又优雅地享受着台下的欢呼。
动作干脆利落，卡点，眼神随着动作“杀”向各方，“哒哒哒哒哒哒”，转身，摆手，扭胯，原地踏步，让自己的肢体随着肌肉记忆舞动，自己用力量将它们顶到该有的位置，响动的每一个音符仿佛就是牵引自己身体的引线，一个动作一个动作。
音乐结束，青柠咔地一下做好了ending pose，像是铜像一样坚挺在那儿。
“好～”随着评价老师的喊停，青柠才停下动作，向大家鞠了一躬，深吸一口气紧张地等待平静老师点评。
“16号，完成地还算不错，合格。”
虽然没有更多的点评，也没有像夸柯月和那位13号神颜小姐姐的一样夸自己，但是青柠好开心。接下来也没注意听老师怎么点评了，脑子好像开始自动屏蔽了外界的声音，开始进入了半休眠状态——发呆。还是咧开嘴笑的发呆。
“干得不错”，考核结束回家的时候，平时严格的女老师还跟自己说了这么一句。哇，当时青柠的心里真是烟花挡不住地一直放。
这一天下午和晚上，夏凌都帮青柠请好了假，让一晚上没休息的她好好休息一下。一通过考核的青柠也好像放松了就没有意识了一样，撑到家里，泡了个热水澡就开始抱着被子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