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也会被淘汰吗？
这天下午，夏青柠刚到，就刚好碰到训练的老师招呼大家去五楼安静地看考核，这也是青柠第一次在现场看到练习生们表演唱跳，也是在这个下午，青柠的危机感真正爆发。
也是同样的练习室，只不过多摆了两张桌子，坐了两个人。
“公司近期打算推出三位练习生去参加综艺选秀，其中一位会是你们班当中舞蹈、声乐、rap、舞台魅力、形象的这回季度考核第一名，也会在这次淘汰1—2位练习生，让她们解约回家。练习生们，好好表演。”青柠刚挤上前，就听见一位考官姐姐这么说。
之后随着一声“开始”，练习生们很快摆好了队形，音乐响起，女孩们随着音乐舞动，瘦瘦的身体里都似乎有着无穷的活力和力气，眼睛里清一色释放着攻击性——青柠知道，那是对出道的渴望。看着这么直接的非常用侵略性的渴望，青柠咽了咽口水，好像心里也不禁产生了似对一件神圣的事的向往。
一曲闭，青柠刚觉得姐姐们跳得可真好，跟电视上的舞台也差不多了，心想她们不用那么战战兢兢的，就听见考官点评了，“如果我今天是买了票来看你们表演的观众，我会退票。”
“如果我今天坐着升降台看，那你们跳舞的动线歪七扭八就明显了。”
“17号，你的声音很有魅力，但因为咬字非常刻意，导致没有感情。再好听的声音也会因为没有感情也会让人没有耐心听下去”
“18号，你的声音是没有放开吗？松开嗓子这种事，要在登台前就做好吧。”
“19号，你是觉得音乐结束就没有镜头了吗？你们老师没教过你就算是音乐结束也要像铜像那样保持吗？”
“20号，你也是神奇，你每次做这样的抖动好像手都要往上甩两下，很有个性吗？扣分！”
“21号……”
“24号，我不会让你登台表演。你不能留在这里了。最起码的对舞台的敬畏都没有，练习了一年就这？我让刚练习一个月的练习生来跳都比你准确。小柯，安排她解约。”青柠不可置信地望着那个女考官。
“如果一个练习生，眼里没有基本的对舞台的渴望和尊重，做动作不用尽全力，哪怕是走位和动作做得大致相同，那种随意也是绝对不被容忍的！”女考官说着就把记分板拍在桌子上。
女孩们好像都忍着哭的冲动点了点头。
“裴老师说的没错，如果没有不论怎样都要坚持努力做好的决心，那你们不适合待在这里。”
“我对你们也是很失望的。没想到mc训练了一年的练习生，就这个水平。刚刚我跟裴老师商量了一下，19号和21号作为这回参加综艺的备选，三个月后我们再从这两位中选一位参加，当然，如果两人到时候展现的舞台效果不合格，那这回的名额就作废。”
“你们也是一样，你们出去展现的每一个舞台，都是mc的口碑。训练合格之前，mc绝不会让你们上台。”
“好了，都回去训练！”男考官没有那么凶，但说出来的话也没有温暖到哪里去。
从五层回到一层，去看考核的练习生大部队走的是楼梯，“有一天我们也会被淘汰吗？”
“或者出道。拥有像alice前辈一样光彩夺目的人生。”
“如果没办法出道呢？”
“没有如果。”
“我除了唱歌跳舞，好像什么都不会。”
“我们。”
“选上这条路的时候，我们都知道，从此没有退路了吧。”
不同的人在下楼的楼道里有些安静地讨论着。青柠的心好像紧了紧。
“哥，我害怕，我想要条退路。”这天下午训练完夏青柠忙跟夏凌提，一脸担心，“哥你说，要是我学唱歌跳舞学个三四年，但是到最后还是很菜，出不了道，就算是你硬捧着出道了，观众来买票看我的表演也会退票，我也没办法待在舞台，那我那时候又只会唱歌跳舞，其他啥也不会，那我怎么办？还有什么退路吗，你赶快给我弄几条。”
“哈哈哈”，夏凌轻笑出声，伸手揉了揉青柠的已经被汗水反复浸湿又反复干的头发，“哥哥都有想好，让你去当练习生，又没有让你放弃学业，你中考成绩已经出来了，考上了德敏高中重点班，你的两个好朋友也是，到时候你们一起去上学。白天正常上课，晚上和周末的时候练习，暑假的时候集训。如果顺利，将来你会考个不错的大学，上大学前的暑假会参加综艺顺利出道，到了大学呢，也是边上学边练习和边为你的事业工作，跟哥哥大学时一样，不会没有退路的。”
“那我岂不是会累死，别人上高中只要做上学这一件事，我还得练习唱跳！”
“不会的，哥保证你每天睡眠时间不少于七小时，不会累死的。”
“哥我突然想到，我有亿万家产要继承，我能不能躺平。”
“不能。不是说过了，咱们家不养闲人。”
“不对，你之前明明说，我不喜欢读书，就让我不用读书每天学着当明星的，是不用做读书这件事，所以做了练习生，怎么现在我两个都要！而且你还计划好的！你根本就没想让我只做一件事！”夏青柠突然想起来，夏凌之前跟她好像不是这么说的，而且怎么就突然还要去上学了。
“你刚刚不是要退路吗？”，夏凌忍着笑道，“你说，啊，要给找条退路，不然到时候出不了道啥也不会就不好了。”“到时候唱跳不好，还能正常上大学，这不是你想找的退路吗？”
“这是我想找退路。但这不是……”青柠刚要申诉，就又被夏凌一句话打断了，“你好像一周都没跟江城和周洋联系了哦，你想不想知道他们的训练是什么？”
青柠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哎那江城哥他这周的训练是什么呀？是让他去谈生意吗？周洋呢？他是不是设计出一个好作品啦！”
“等明天你顺利通过考核，就能跟他们一起喝下午茶啦，到时候你自己问问他们”，夏凌道。
“好。”“等等……明天考核？！”
“是啊，每周天考核。”夏凌在车上环抱着手，闭目养神。
“！”“哥，今天mina老师会来给我补课的吧！”
“会，你吃完饭她就到了。”
“今天让她陪我练迟点啊，咱给她付加班费！”
“好”，带着笑意的眼睛和上扬的唇角好像把夏凌这个严肃精明的年轻老商人点燃了，烧成了一个阳光帅气的小伙子。也是，夏青柠今年十五岁，夏凌今年也不或二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