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小姑娘可以看见自己？
话虽这么说，但是煜景辰却觉得，他的小姑娘好似可以看见自己，所以……她第一眼见到的人会不会是自己？
煜景辰凑近她:“小韵儿可以看见我对不对？”煜景辰带着哄的口吻对着小姑娘问了一句。
小姑娘说不了话，只是再哭，煜景辰的眼眶也不知道怎得，慢慢的就红了起来，眼角酸涩的厉害，这是他的小姑娘，他欠她良多，他所亏欠的一切哪怕是现在想起来也会心疼。
前世她受得每一次伤，每一次罚，遭的每一次罪都清楚的刻画在自己的眼前。跪在碎瓷片上的，被木板掌嘴的，被刑杖杖打的，被关进慎刑司的画面历历在目。每当他想起自己前世做的那些混账事的时候，南栀韵不顾一切挡在他身前的那一幕就会更加清晰，那一句生生世世不得见，还有那一句她释怀了……锥心之痛无以复加。
南栀韵死后他日日做着噩梦，那些伤害了她的事情如同恶咒一样困着他，他以为自己真的再也见不到这个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小姑娘了。哪曾想命运的齿轮又重新的转动了起来，而自己竟会以这样的方式见到他心心念念了好几辈子的小姑娘。
“鞥啊~”小栀栀的哭声停了下来，她看向的方向是煜景辰的方向，似乎是在回应什么。（鞥ēng）
“是不是饿了？嗯？”南辰看向小姑娘，但是小姑娘并没有看向他，还是一直看着煜景辰的位置，煜景辰伸出手想要去握住她的手，可是毫无疑问，他握不住。
“将乳娘叫进来吧。”南辰对着下人说了一句。
乔宜兰身子本来就弱，孕期更是经历了不少的波折，昨日生女的时候也伤了身子。关于小姑娘的一切自然不可能亲力亲为，更何况这几天她也需要静养，所以大部分时间都是由乳娘照看着。
“是”下人退下，将乳娘请了进来。
南辰抱着小姑娘坐了下来，小宝贝重新抓住了南辰的手。小家伙的手软呼呼的，只不过力气很小，南辰随随便便就能让她松开，可是他却觉得自己怎么也舍不掉。
“奴婢见过殿下。”奶娘进来了。
“刚醒，不知道是不是饿了，哭了一阵。”南辰说了一句，不过……咱就是说，你要乳娘喂奶那你倒是把孩子给人家啊。
“平日里照看她的人有哪些人？有经验吗？人够吗？”南辰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回殿下的话，加上奴婢一共有两位乳娘，都是将军早就备下的，另外皇后娘娘也安排了专门来伺候和照看公主的人。”乳娘回答道，这也算得上是个肥差，毕竟明眼人都能看得出这位这位虞家小姐的地位。
“明日孤会再派几个人过来，一会儿将这一次伺候荣安的所有下人的名单整理出来交给孤。”南辰还不是特别放心，总归要他自己查了才行。
他重新将目光落在了小姑娘身上，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总归在昨天刚刚看见她的时候就生出了一种想要护她一生周全的心思。
只是……他很清楚，小姑娘现在的身份与寻常人家不同，日后真的想要安安静静、平平淡淡的去过自己的生活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就好似这一次的渊国，若是渊国和南煜真的开战，那么虞家会是第一个牺牲品，虞经辞作为南煜国的护国大将军又怎么可能躲得过？
“突然不希望你长大了。”南辰在小姑娘的脸上轻轻的戳了戳。
煜景辰看着眼前二人这相处模式突然有些嫉妒，他凭什么和韵儿这么亲密？只是可惜了，他妒忌也没有用，毕竟现在的他什么也做不了。
南辰并没有一整天留在这儿，渊国突然传来的变故今日虽然刚收到，但是传回来需要那么长的时间，所以现在的局势还不知道发展成了什么样子，他还是需得早做准备。果不其然，晚间，虞经辞就被急召入宫。
煜景辰一直都在将军府，自然也听到了风声，只是这个渊国……和自己有什么干系吗？他看向被乳娘哄着的小姑娘若有所思，他现在已经可以确定小姑娘就是南栀韵了，而虞经辞也和南肃长得一模一样。
至于那个虞夫人……他总觉得有些熟悉，刚刚他终于想起来，这位虞夫人在他的记忆力和前世南肃的夫人长得极为相似，就连名字也是相似的。只不过时间太久了，他的记忆并不是很清晰了。
现在又来了一个渊国，所以这是不是证明他和这个渊国是不是有什么关联？或许等到了渊国，他可以找到什么方法改变现在这种情况。
“咿~”小姑娘的声音打断了煜景辰的思绪。
煜景辰看向小姑娘嘴角微弯，他伸手去勾了勾小姑娘的手，结果……显而易见。
“呀~”小姑娘口齿不清的也不知道在干嘛，但是她看着的方向的确是煜景辰的方向。
“小韵儿能看见我是不是？嗯？”煜景辰还在逗小姑娘。
“呀~”小姑娘眼睛亮悠悠的，好像是在回应，只是她现在连声音都是含糊不清，又有谁能明白她的意思？
煜景辰看见这样的小姑娘心头发涩:“笑的这样甜，想来那些事情是都记不得了，只是……我忘不掉，不仅忘不掉还越来越清晰。”
他看向小姑娘的眼睛有些发红:“我也不敢忘，我害怕忘了之后连同你一起不记得了，如果真的那样，我是不是就再也见不到你了？我也害怕，如果我忘了，就没有办法再也没有机会弥补了，更害怕……要是我忘了，再一次伤到你了怎么办？”
煜景辰想要伸手去摸小姑娘的脸，哪怕触碰不到，但是他总觉得这样也能让自己的心里满足许多。
小姑娘或许是听不懂他说什么，又或许是根本听不见吧，只是直愣愣的盯着。
“若是你记得，你最不想要见到的人怕就是我了……我知道，你该是恨我的……我也知道，也许我不应该再来打扰你。但是我做不到，在你离开的那些时日里，我几乎每天都会梦见你，但是梦里面的你怨着我。”
“你说，这一次我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了这里会不会也是天意？就是为了让我来弥补你的是不是？”煜景辰继续往下说了去，天道轮回，他如今出现在这儿说不定是上天又给了他一次机会，而这一世就是为了弥补来的。
煜景辰的眸色逐渐变得深远了起来，渊国……他势必要想办法过去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