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蔡琰质问

    “大王饶命，大王饶命啊，这真不干臣事。mchuangshige”

    “闭嘴！”

    在拎着走的过程中，许褚看看快出王宫了，才腾出手来捂住曹震的嘴。

    “荀彧死了没多久，前往祭拜他的人一定多的多，你和曹洪姓曹，只有去那别人才能给你们求情，懂不懂？”

    “大伯是在救我？”

    曹震恍然大悟一般，抓住许褚提他衣领的手也再不挣扎。

    “哼！”

    对于曹震的识时务，许褚也并没有表现的很温柔，继续拖着他一路走出了王府。

    本来就暗流涌动的邺城似乎随着荀彧死亡而变得更加凶险。

    所有一切仿佛都表现的不平静起来。

    …………

    东曹掾府。

    身为河北士族首领清河崔氏，不管是在袁绍还是曹操这里，崔琰都得到了重点关照。

    但知道荀彧死亡的消息以后，崔琰却表现的很平淡，仿佛早有预料一般。

    此时他同样身着官服，正襟危坐于案牍之前。细细打量着眼前打着旋涡，颜色也略显发黑的一杯酒。

    等过了好半天，崔琰才缓缓把酒杯端起。

    “文若，你说的没错，这新的时代没有承载我们这把老骨头的船，就让我们陪着那旧的一切一起安葬了吧。”

    “四百年汉室就用我们这一辈的鲜血去为它壮行。曹丕，但愿你能开启真正的盛世，就让老朽来最后助你一臂之力。”

    崔琰说完，恭恭敬敬对许都方向叩首三次。紧接着，他一扬脖将杯中毒酒饮尽……

    …………

    辅国将军府。

    “荀彧升天，神君归位。”

    曹丕耳边再次响起有着金属般质感的声音。

    同时他也早有预料一样，从面前的案牍上拿起一件麻衣，又取过一根白色飘带系在头上。

    “子桓，是文若叔叔不在么？”

    一旁陪着曹丕的甄宓看到他如此举动，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猜测。

    “嗯，夫人，你在家好生安歇，为夫去送他一程。”

    曹丕说话间刚要往门外走，却没想到门外正好有一个女人闯了进来。

    这女人披头散发，像个疯子似的跟曹丕撞了个满怀。

    “昭姬？此乃我甄夫人闺房，你怎么到这来了？”

    借着门外照射进屋的阳光一看，曹丕倒是发现蔡昭姬虽然慌乱激动，但到底不至于到蓬头垢面的地步。

    可能是跑的急了，她头发上去的簪子不知道被丢到哪去，导致自己以发覆面，还有身上的衣服也因为急切而变的散乱。

    可蔡昭姬却没有回答曹丕的问题，也顾不得收拾身上的衣服和头发，便几乎是质问道：

    “曹震为大王带来了禅位诏书，荀彧崔琰双双赴死，这是不是你早已谋划好的？”

    “哦？”头一次见到敢跟自己叫板的女人，曹丕一瞬间来了兴趣。

    虽然不明白蔡昭姬什么意思，但他还是如实回答道：“曹震那件事倒是有我谋划的影子，不过荀彧崔琰的死亡嘛……”

    “那就是他们自己的选择了，他们想用自身鲜血为刘氏铺路，我也无法阻拦不是？”

    曹丕略显无辜的摊摊手，就想绕过蔡文姬。但随着香风扇动，前路又被堵住，他终于目光一冷，皱了皱眉问道：

    “你这是何意？”

    “你为什么要如此做？”曹丕的问题没迎来答案，反而是蔡昭姬接着质问：

    “你一统漠北，战平了白起韩信，又平定雍凉，吓退关孙。你如今虽不是大魏太子，但更胜似太子，你为何还要这样做？”

    “曹操是你父亲，刘协乃当今陛下。若不是你挑动，荀彧崔琰岂会因此而亡，汉室君臣又岂能走到这步境地？”

    ”呵呵……”

    跟蔡昭姬预想的不一样，面对自己如此质问，曹丕不光不愤怒，他居然还笑了，笑容中充满嘲弄，像是在俯视一个天真的孩童。

    “我记得我曾在漠北就跟你说过，权力的台阶一旦踏上去，除非死掉，否则就再也停不下来了。”

    “我们都像那大海上飘荡的船只，一旦上了船，手里便只剩下了方向盘。我不可能主宰事物的发展，我只能将他们引导向对我有利的一面。”

    说到这，曹丕冷笑一声，接着说道：

    “禅让圣旨刚至邺城，荀彧崔琰便双双自尽，你以为他们这是什么意思？大魏将来的继承人别无二者，他们是在向我示好，给父亲背上逼死忠良，谋害天子的黑锅。”

    曹丕索性也就不急着去给荀彧吊孝了，一边说话，一边饶有兴趣的围绕着蔡昭姬转圈。

    “父亲人心尽丧，人们的目光自然落到我身上。荀彧和崔琰此举，一来是为汉室尽忠，二来也是以此求我善待他们的家人，只不过我还没答应呢，他们人却是已经走了。”

    “怎么会？”

    本以为是曹丕老谋深算，在幕后藏着算计天下，但没想到却是荀彧和崔琰以生命演戏。

    临死坑了曹操一把，反倒成全了曹丕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