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炼虚合道

    有无相生，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原来能量从来不会凭空消失，也不会凭空出现。袁非凡暗忖，此处消退，彼处升涨，整个虚空看似了无一物，实则动荡不休，如同一片潮水不断涌动的汪洋大海。虚空中有不可见，不可触摸的神秘物质，当智识映照那一片虚空时，精神与物质二位一体，彼此感应，便能化有形为无形，化无形为有形。原来如此，精神和物质并不是两个不同的东西，从某种程度精神即物质，物质即精神。

    当袁非凡领悟到这一点时，便要做出此生最大胆的尝试，将自身与虚空结合，变成无形无状的能量体。若是失败，他将尸骨无存，魂飞魄散。袁非凡真气运转加速，并将自己神识融入每一丝真气中，全身真气弥散在每一个元胞之中。真气与虚空介质感应，不知是虚空化作了他，还是他化作了虚空，一种玄妙的感觉。他感觉全身轻飘飘，像是变成了一团云雾。视野也没有角度分别，不需转动自身，便能看到八方，仿佛所有部位都变成了眼睛，鼻子，耳朵。空中一丝微弱的能量扰动，都能灵敏觉察到。

    这难道就是炼虚合道的境界？若炼神还虚的境界能够将肉身真气与元神合一，那么炼虚合道境界便是能将真气元神合一的真元与虚空融合，超越了物质有形与精神无形的境界，生命层次更上一层楼，化作无形的存在。

    袁非凡的真元弥散在灵石仓库之中，感受着虚空潮汐一次次的冲击，瞬间他又意识到这种真元无形的存在很难长期保持稳定，若是长期保持这种真元状态，虚空能量与真元将融合，分不清你我，最后便与造化合一，不再有自我，消失于无形。比起造化的真气大海，圣修士的那一点真元又算什么？沧海一粟而已。譬如一滴墨水滴入池塘，很快便扩散，再回退到原来那滴浓墨状态就很难了。

    袁非凡迅速变回肉身，服食了一颗凤精血珀，感觉全身充满力量，神清气爽，耳聪目明，一切都变得清新明晰无比。他心里暗忖，“只勘破一点空间奥秘，对破碎此方虚空毫无头绪，先出去透口气再说。这灵石仓库虽然元气充沛，但空间闭塞，待久了也觉得沉闷。出去后，看能不能移除掉紫衣的巫血元胞吧。”

    袁非凡走到屋舍外面，果然宽大无比，一眼望去，数十里的广阔空间毫无一物，也甚单调。龙珠空间若是能移进来一座小山，一个小湖，那么便有意趣得多。此事以后再做考虑，袁非凡暗道。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晶莹如玉，洁白无瑕，看来身上的杂质都祛除了，全身散发着一股清香。

    云梦泽眼睛一亮，道：“过去了大概五天五夜的时间，袁师弟你终于出来了，你好像变了，肤色精神都焕然一新了，难道是已经突破那层境界？”龙珠空间中没有昼夜，但修道之人对自身生物钟很是敏感，故能知道时间过去了几天。只是在这无昼无夜的地方待久了，生物钟将逐渐变得紊乱。

    袁非凡原地消失，像一阵风般吹来，瞬间出现在云梦泽与雨紫衣面前。

    幽惜若震惊：“这难道就是圣修士的道法吗？无形化作有形，有形变作无形，何其有幸，此生能够真正目睹圣修士的风采。”

    雨紫衣鼻子嗅了嗅，道：“好香啊，感觉比梦泽姐身上还香呢？”说得云梦泽脸上浮现一丝红晕。

    袁非凡道：“我想我应该突破至了炼虚合道的境界，只是对空间的领悟还不够深入，目前还不能破碎此方空间。紫衣，待我休息片刻就为你排除体内的巫毒了。”

    雨紫衣闻言，喜不自禁，道：“凡哥，巫毒伴我二十年了，也不在乎多这一时半会，你尽管休息吧，对了，你很久没吃东西了，我拿点果子糕点果汁过来。”

    袁非凡坐在躺椅上，眼前虽然闲适安全，但如何离开这方莫名空间，乃是头号难题。吃了几个果子，喝了一杯果汁后，他便沉沉睡去。几十里的空间上，几张椅子，几张桌子，四个人，一条蛇显得很是渺小，相伴无言，亦显得很孤寂。龙珠空间内壁发着柔和的白光，使得这方空间亮如永昼。龙灵真气化作凉风吹拂，空气清凉舒适。

    龙珠空间在一片黑暗近乎真空的环境中漂游着。在这暗黑空间中，漂浮着很多庞然大物。带有一丝灵性的龙珠默默绕过这些未知的巨大物体，向一个方向一直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