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九尾恐怖如斯
多少狐族子弟被佘寐嚣张的表态气得心肝肺肾都疼，疯狂地在底下叫骂抵制。
“我话就放这，我坚决反对九尾参赛！这是觉醒之星，不是垫底之星，畸尾只会拉低整个狐族的排名，让那群毒夫毒妇看笑话！”
毒夫毒妇说得是狐族的死对头：蛇族。
两者生物对立、阵营对立，总体武力不相上下。蛇族有大型蟒类，狐族也有踩着蟒类上位的胡屠将军。自胡屠出事，最高兴的莫属蛇族。
蛇族与狐族在从军事业上皆不受兽人主流认可，退而选择根植于不入流的商业。只是前不敌垄断商场的人类，后不及狡诈的狐族精于谋算，纵然不择手段，还是略输一筹。
不过背靠兽盟，有远亲龙族的扶持，蛇族最终以培育液的研发生产立足于医药行业。因为世仇关系，蛇族供应给狐族的培育液一向都是残次品，压制狐族实力。
“稳了稳了。”
围观这场风波的蛇族子弟在族内报喜：
“听说那只九尾还没有觉醒！只有进入觉醒阶段，体内流感调用率才会大幅提升，未显露觉醒征兆的兽崽流感调用率为零，即使显露征兆初现端倪，调用率也低于1。按照排位算法，这只九尾肯定是垫底了。小组排位取最高者和最低者的平均值，一定能把狐族排位拉下一大大大截！”
底下一众附和：
“喜闻乐见！”
“大快人心！”
“就等好消息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蛇族子弟一直盯着小组排位底部。
“更新了吗？”
“不知道啊。”
“都过12点了，数据授权都截止了，怎么还没见狐族掉下来？”
“小组排名五分钟更新一次，是不是没到时间？”
殊不知，别说蛇族纳闷，唯二盯紧排名的狐族也正惴惴不安地看着小组榜单底部。
倒数第一是位三尾少年，刚有觉醒征兆，就因养父的艺高人胆大成为唯一上榜的畸尾，以断层式的数据差稳稳垫底，饱受同族批判，抱住瑟瑟发抖的自己只敢在讨论区窥屏。
眼下，迟迟没见有更新的数据顶替自己的位置，忍不住小心翼翼发言：
“难道那只九尾弃赛了？”
狐族同胞们没从文字里察觉出它的失落。
只是纳闷：
“怂了？”
“就这还敢放狠话踩第一第二？”
讨论区或欣喜或嘲讽之际，一行字幽幽冒头，“……所以，人家都说了目标是第一第二，你们在榜尾看个什么劲啊……”
一言激起千层浪。
“卧槽！你什么意思？”
“你是说九尾跑前面去了？”
“骗人呢吧！”
面对纷纷质问“怎么可能？”的声音，那位幽怨的发言者也很欲哭无泪！
几分钟前，发言者还跟小伙伴们在那个认养者星博下刷着气焰嚣张的抵制宣言，虽然没有得到一丝回应。但愤怒的他已经蓄势待发，只等着瞧是弃赛还是数据坠机，再拿着证据集结小伙们回来屠他的评论区。
谁成想，进入分榜后，小伙伴们迫不及待地奔赴榜尾的时候，他的网突然卡了。
迟了约莫有半分钟，再次恢复信号的页面里，他眼睁睁看着榜单头部风起涟漪。
榜二瞬间被榜一挤下去。
踢走榜一的名字横空出世，朴实无华。
【胡八十一】
风波起落快得像下饺子，溅得发言者眼皮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目光平移，果见明晃晃登记的九条尾巴，像是狠狠抽在他的脸上。
真是活见鬼了！
一只畸尾居然能排第一？
这可是底下一众一尾狐兽都摸不着的第一啊啊啊啊啊！！！
父母听见屋里“哐哐”撞墙声还以为出什么事了，他幽魂似的打开门，打发走担忧的父母，等重新坐回屋里，痴痴盯着投屏看了许久，才从脑袋的痛感中回过神。
确认——他没做梦！
这样荒谬的事情确实发生了！
公认无法觉醒的畸形九尾狐兽居然踩着狐族天才们的脑袋空降第一！！！
讨论区一片反复确认自己眼睛没出问题的狐族子弟，满怀震惊：这样不可理喻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难道他们消息有误，这个年仅十七的九尾狐兽已经像胡屠将军那样越级觉醒了？
然而点开参赛者信息，评级只是本本份份的：e-。
还是像胡屠将军那样开发出了特殊天赋，凭借数据加成登顶第一？
答案比空降第一更加魔幻，只见清清楚楚三个大字：未觉醒。
那么问题来了：
一只未觉醒的狐兽是怎么短短几天从f级以下越过f级进入e级？
哪怕只是e-。
要知道觉醒期的狐兽大部分都还挣扎在f级。
一个兽人，终其一生的极限大多是两个等级，下位区和上位区界限分明。
每一等级划分三层，而每跃入一个新层级就要耗费大量金钱精力与时间。
少数的上位区精英，也许耗尽一生都摘不掉一个“-”号；而摘掉“-”号的天才又可能徘徊在新层级里始终无法突破；连当初飞跃层级最快的胡屠，跨过一层也至少消耗数月甚至数年之久。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光是一个级别，就让狐族子弟们费解。
何况还以仅是e-的评级就能力压两位e级天才。——要是层级的差距真这么容易抹平，兽人们也不会穷尽努力耗费时间精力去提层了。
再往下看流感值，看利用率，越看越是疑惑不解，满心茫然。狐族子弟们睁着懵懂的眼睛宛如新生儿，充满对世界未知之处的迷惘。
调用率……多少来着？
“我去……89～100？！”
久久没等到狐族排名落下去，反而发现排名诡异上升的蛇族子弟点进分榜，就看到这么个情况。
瞬间在蛇族内部也炸开了锅。
“是算法出错了吗？”
“肯定错了吧！明明白白写了没觉醒！众所周知，没觉醒调用率都是零，怎么可能还封顶满百了？”
“哪怕是顶级兽人，调用率开发到极致也只是小数点后多开一位到999，根本没有破过十个点！要是都能有百分百的调用率，那百分百是数据出错了！”
传承了几百届的觉醒之星里宛如神明般从未出过错的智能算法，兢兢业业工作几十年，首度遭到质疑。
比起种种堪称魔幻的数据，大家更愿意相信：
智能算法只是犯了一个所有程序都会犯的错而已。
此时，无论是狐族子弟还是蛇族子弟都不约而同向客服投诉故障！
可接下来更加魔幻的一幕却没能放过他们。
“它、它它……是升了吗？”
“不是上下波动，它真在往上升！”
一般到了觉醒期，兽人耗费巨大力量投入觉醒，无暇提层，等级稳定。即使因为体能训练使数据小幅度浮动，导致的名次变化也都在上下几个身位间，于一眼望不到头的总榜微不足道。
一众正常数据波动里，唯有九尾狐兽的数据不断变化、切实增长。
情况就像九尾狐兽从f级以下到e-级登顶分榜，那么不可思议地发生了……
可没亲眼见的时候，还能怀疑下是否出厂数据弄错了。
但现在的变化，实实在在发生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眼前九尾狐兽的名次快速提升，画面宛如一圈圈小打小闹的波纹荡漾里，有艘横冲直撞的小舟，破开水浪一冲而上。
不容错辨，不可抵赖。
围观子弟的词汇量一瞬间变得无比匮乏，只能不停地在内心喊着卧槽卧槽卧槽！
这注定是个无眠之夜，他们睁着一双从震惊到逐渐麻木的眼睛，看着世间兽人要耗费数月数年乃至一生都未必能提升的层级，如此轻易地，在一夜之间，从e-跃入e，再从e挤进e+，也只是用了一个上半夜和一个下半夜的功夫。
恐怖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