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邪教徒
虚空裂缝中,
苏安然从无限的坠落之中得以苏醒,缓缓的睁开了黝黑的眼眸,入眼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寂静的能够听清楚自己的心跳声。
咚——咚——
心脏仍在进行着跳动,名为血圣仪式的诅咒已经被清除,血液奔腾在血管之中,清晰的让苏安然体会到活着的感觉。在梦中的黄昏世界支付了应有的代价,苏安然当然了解到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
苏安然被无冕告知完成了觉醒,他之后的觉醒职业要等到出去虚空裂缝之后才能被揭晓。在支付完毕代价之后,苏安然也知晓了如何破开虚空裂缝的方法。
虚空裂缝唯有使徒才能够自由的离开,没有拥抱虚空者虚空裂缝会化作囚笼,永恒的囚禁着坠入虚空的来客,直至将其同化为自己的一员,又或者迎来冰冷的死亡。
也就是说,想要离开虚空裂缝,绕不开被虚空转化这一关。但好在,还有能够绕开被虚空侵蚀的离开方法。每位虚空使徒都会拥有一段秘钥用来打开和关闭虚空裂缝,只要知晓秘钥便能够从虚空中离开,但前提是稍微被虚空能量虚空侵蚀。
“以漆黑无冕教皇的名义,虚空为我披上无暇的黑夜。”苏安然稍微放松了还未消散的序列四的力量,将某位虚空使徒的秘钥阐述。透过秘钥的阐述苏安然隐隐能猜测到秘钥背后主人的身份,但是他并没有过多的猜忌。
不抛弃某些东西是没有办法拥有未来的,一切尚未发生的不幸都是代价的一部分。
苏安然被虚空能量稍微的侵蚀,随后用自身的力量屏蔽虚空的影响,并没有被直接转化成虚空使徒。但感官却获得十分难受的体验,像是在上下摇晃的公交车内,而恰好又晕车,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与不适感。
少量的接触虚空能量,并不会导致使徒的转化,唯有全身心的投入虚空才能被转化为使徒。但坠入虚空裂缝的人,都会在这漫长到无尽坠落之中耗尽力量,最终拥抱虚空。
如果苏安然不知晓开启虚空裂缝的秘钥的话,最终的结局除了被转化为虚空使徒之外,也许就只有死亡的结局?
虚空回应了秘钥,骤然在虚空裂缝的空间内拉开一道不规则的裂口,无休止的坠落终于到了尽头,一处白色的平台浮现,在漆黑的虚空裂缝内绽放出白色的通道,只不过通往的不是漆黑的虚空,而是光明的外界。
苏安然从无尽坠落的状态之中停止,依仗现在还处于序列四尚未结束的时间,身体一扭,单膝跪地,抵消了坠落的力量。稳稳的落在了白色的平台之上,随后毫无迟疑的走向了朦胧的白光透露之处。
白色裂缝的边缘湮灭、再生着光点,像是透露出虚空无序的本质。苏安然的半个身子已经穿过了白色的裂缝,一想到他即将到达明天,苏安然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像是要记住这段经历一般,苏安然回头扫了一眼漆黑的空间,脚步毫不犹豫的往前迈进。
苏安然走后,白色的裂缝缓缓闭合,明明应该只剩漆黑的空间却诡异的闪烁五光十色的流彩光辉,一闪一闪的仿佛是某种不可名状的存在,在眨着眼睛···
······
···
苏安然穿过虚空裂缝,哪怕意识还尚未回归,眼睛也还没有从漆黑的环境当中适应光线,最先感受到的是久违的流动着的空气,在好心情的影响之下,哪怕是呼吸也像是婴儿出生时第一次呼吸那般感动。
但耳旁似乎有些嘈杂,不知道是谁在诉说着什么。随着感官的恢复,声音也渐渐的清晰,苏安然听到了像是祈祷一般的声音。
尸山血海堆积在这处空间内,浓郁的血腥气息像是要化作实质,只是浅浅的呼吸了一口仿佛饮下了罪恶,铁锈般的味道充斥在鼻腔,几乎像是玫瑰花般铺满的血迹,妖艳而刺眼的铺满了原本洁白的地板。
祭坛之上,
苏安清晰了眼前的景象,是血腥的祭祀。
苏安然的周围倒了一地的尸体,有老人的、有青年人的、有小孩的,唯一的共同特征是都眼睛暴突,死不瞑目,肆意的将躯体内的血液汇聚在祭坛内部。
苏安然原本脱离虚空裂缝的欣喜心情一点一点的冷了下来,呼吸停滞了一瞬间。
刺骨的冰冷贯穿了心脏,血管开始结起寒霜,苏安然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唯有眼眸瞬间闪烁的沸腾杀意在掀起的瞬间就被掩盖。
“伟大的虚空啊!我等将祭品奉上,卑微的羔羊在此恳求您的慷慨恩赐!”为首的中年人脸上浮现虔诚而癫狂的神色,对着苏安然跪拜,而其背后的一众像是邪教徒装束的教徒也跟着跪伏在满是血迹的地上。
苏安然毫无动作,漠然的看着为首的中年男人跪倒在自己的脚边,下一刻中年男人抬起头,普通的样貌,嘴上的大胡子由于沾染了鲜血显得整张面容狰狞,但眼中满是等待恩赐的希冀,恭敬的跪伏向着本应该是虚空使徒的存在。
“你们想要虚空赐下怎样的恩赐?”苏安然语气里没有一丝感情,高高在上的质问着脚边疑似这群邪教徒的首领。苏安然之所以这么做,还是为了询问出更多的信息去自保,毕竟···
苏安然感受仿佛空空如也的体内,内心更是凉了半截,体验序列四的时间在此时恰好的结束,苏安然内心苦笑。粗略的感受了一下场上的气息,似乎并不缺乏序列二与序列三,甚至眼前的大胡子男人散发着接近序列四的气息,如果被这群邪教徒察觉出异样···
就在大胡子中年男人想要开口的时候,外界嘈杂的声音骤然响起。旁边像是传讯官般的角色慌忙的跑过来,急匆匆的说道:“夫列蒙大人,外面的人攻击来了!”
大胡子男人腾地站起身来,转向身后。
可话语刚刚落下,身后的墙壁骤然破碎,一群苏安然装束眼熟的闯入者毫不留情的将刚刚说话教徒一刀枭首。为首的人乌鸦鸟嘴的面具霎时染上了一抹鲜血。
狩猎的夜鸦张开了他们的乌黑翅膀,将诅咒的羽毛洒向每一份罪恶,他们像是告丧一般的宣告道,沉重而嘶哑:
“虚夜司办案,你们被捕了!”
猩红的地狱中,苏安然与为首的虚夜司领头人遥遥相望,中间是无数起身的邪教徒,名为夫列蒙的中年男人恭敬的站在苏安然一旁,祭坛上下,透过的光影交错,仿佛在进行着无声的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