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所谓觉醒
“未来的种子？”苏安然喃喃道，有些不明所以，视线往上，却没有想到阿斯缇娜的眼神和自己的视线正好接触，心中一惊。
阿斯缇娜并没有进行解释，反而又将视线移向了其他的人。
“如果一切都并非所愿，那么只能说命运自有安排。”阿斯缇娜小声的呢喃了一句话，仿佛自说自话一般，又仿佛在传达什么讯息一般。
下一瞬间，铺天盖地的荆棘为大多数人编织成茧，甚至来不及反应，荆棘吞没了大多数的人。
此时还有少数人没有被荆棘覆盖，苏安然他们面面相觑，并不清楚他们幸存的理由。
“苏安然，莉塔，乌尔奥，现在你们只有一个选择。”阿斯缇娜对愣神的众人开口道，“堕入虚空，场上剩余的人才能活。”
“你如此大费周章，就是为了我们堕入虚空？成为虚空使徒？”苏安然不能理解阿斯缇娜的思维，在他看来就算是疯子也不会只是为了让人加入某样事物，就让灾难降临。
薇丽儿同样不解，虚空使徒难道都脑子有问题，威逼利诱，哪一个正常的方法不能够劝普通的学生加入？
阿斯缇娜仿佛看出来了在场没被荆棘囚笼包围的众人的疑惑甚至是谩骂，其实她也并不清楚实行这个计划的意义，但既然首领要求去做，那么一定是正确的。
哪怕阿斯缇娜作为潜伏了这么久的努力全部都毁于一旦，那也在所不惜，未来会证明他们的绝对正确性，就如同过去无数次应验的预知。
“选择吧，”约尔终于不再像是一个陪衬，存在感瞬间彰显，“或者说，又想来一次无意义的挣扎？”
约尔的视线盯着苏安然，话语里的威胁之意赫然显现。
就算是苏安然现在使用四阶体验卡想使徒们发难，可也同样无济于事。
对方掌握的筹码数量实在是太过于沉重，在场所有人的性命此刻都由他们的选择来决定，不得不慎重考虑对方的提议。
虚空一方的势力几乎是将所有的变数给堵死了。
苏安然如果爆发四阶战力搅乱计划？先一步控制人质，在学校众人的体内种下种子，像是达克摩利之剑一样，悬浮在生命的头顶。
如果有场外的强者破坏？将四阶强者的所有超凡能力全部封锁，并将他们也化作筹码的一部分。
如果未来的种子鱼死网破？给他们留下一条退路，堕入虚空，以少量的牺牲来换取另外更多的生命，这也是寂静黎明现在正在做的事情。
阿斯缇娜将计划进行到现在，已经明白了作为寂静黎明审判官要做的事，不断击溃苏安然他们们的心理防线，让他们目睹生命像烟花一般的消逝。
苏安然脸色阴沉，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意识当中那一次唯一的机会如同风中残烛摇曳火光，随时都可能熄灭。
“这一次，可再也没有奇迹了。”约尔这句话明显是对苏安然所说，上一次的悲剧重逢的戏码已经够了，这一次是最后的通牒。
似乎还嫌施加的压力不够，阿斯缇娜递上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虚空裂缝还没有封印完成，你们也不想虚空生物再次肆虐城市吧？”
哪怕苏安然他们可以不顾在场所有的人的性命，但一个城市内的大部分觉醒了有关封印虚空裂缝的职业者都在这里了，如果全部陨落
苏安然几乎是不敢想象后果，血淋淋的选择此时摆在他们面前,是堕入虚空的生？又或者是拉着所有人陪葬的死？
就在所有人犹豫等待之时，一道声音打破了原来凝重的氛围。
“领域解放，山河社稷图！ ”
哈温戈的声音在此刻令几乎凝滞的空气中其再次流动，像是坠入黑暗前见到的最后一丝光束，哪怕再过微小，却也如此耀眼。
如水的蔚蓝，幻梦的领域开始在森罗万象当中生长、流淌，如梦般绚烂的色彩似是生命最后烛光的回光返照。
哈温戈的领域世界与阿斯缇娜分庭抗礼，最后的燃烧总是能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阿斯缇娜同样为之一惊，她皱着眉，开口说道：“哈温戈副校长，以你现在的状况，继续展开领域，你剩余的生命已如风中残烛，没几天可活了，”
“念在相处过一场，你撤掉领域，我帮你祛除埋藏在体内的种子，可好？”阿斯缇娜语气里都透露出为这位副校长着想的好意。
可哈温戈清楚，如果真的撤掉了领域，便再也没有生还的可能性。同时这副年迈的身躯，也支撑不了自己进行多久的领域解放，所以要做的事十分简单···
将阿斯缇娜笼罩众人的荆棘囚笼破碎，带着这里的人逃出去！
哈温戈展开领域后，已经为破碎囚笼铺垫好了条件，可是一次性破除领域内的事物，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还是太过于吃力了，仍然需要一定的准备，所以明面上，他打算拖延时间。
刚刚的对话他也同样听到了，所以可以利用这一点，哈温戈努力搜刮脑海当中的情报，终于了想出能够拖延足够时间的办法——一个不确定的猜测。
“阿斯缇娜，约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现在是虚空使徒吧？”哈温戈开口道出了被联邦隐秘的情报，除了苏安然和薇丽儿作为虚夜司的预备役，清楚这份情报，脸色不变，其他的人都微微一愣。
“使徒？那是什么？”莉塔明显露出疑惑的神情。
乌尔奥也微微一愣，并不清楚接下来的谈话将会引出什么。
见到阿斯缇娜没有否认，哈温戈内心愈发清楚了自己的猜测。时间到现在为止，虚空裂缝并没有继续扩大，要知道，哪怕只是封印了一半的虚空裂缝，同样也会有虚空裂缝扩大的现象，可现在天空之上的景象并没有丝毫的变化。
感受着领域力量的暗中积蓄，哈温戈终于能将那不确定的猜测确信。
“你所说的未来的种子，恰好都是经过血圣仪式的人选，”哈温戈心中的思绪翻飞，笃定的开口道：“所以，他们唯一的共同点，也同样是你们的目的——”
苏安然听到了十分耳熟的两个字，眼睛逐渐睁大。其他的人纷纷露出不解的神色。
哈温戈面露严肃，眸光锐利的如剑般盯着阿斯缇娜和约尔，想从对方的眼眸中读取到情绪的波动，可对方眼底里波澜不惊。
哈温戈冷静的声音将最后的谜底揭晓。
“——觉醒。”
阿斯缇娜眼底里的波澜不惊掀起一丝波澜，恰如同波涛掀起的前兆。约尔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不带丝毫的掩饰。
表现各异的两人，不知道哈温戈是否猜中了幕后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