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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倔人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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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求谊躲在屋子里,看着太太在门外处理现场。

    太太拽来两张床单,打上结,从二楼角扔出高墙。

    再进来屋子,一手抓住段求谊的靴子,就要往下脱。

    “你这是……”

    “少废话。”太太将靴子脱下来,将窗户上摆放的花盆打碎,盆里的土洒了出来,再用靴子往土堆里印一个鞋印,指向高墙之外。

    再戳伤自己的手腕,以掩盖杀人时喷出的血迹,最后一头撞在墙上,晕倒。

    段求谊看得目瞪口呆。

    不出一会,江不奢闻声赶到,看到地上躺着的两人,旁边的鞋印,再往院外一望。

    “老爷,太太还没事,叫医生吧。”

    江不奢点点头,再看了一眼太太,发现没有受伤的那只手内侧也有血迹,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

    傍晚,太太醒来,江不奢前来探望,象征性地关心几句之后,便吩咐不准再有人来打扰太太,以防打扰太太清静,说罢便离开了屋子。

    等外面没了动静,段求谊钻了出来,向门口探望。

    “你要去哪?”太太虚着声音问他。

    段求谊道:“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狠毒的女人。”

    太太躺在床上,叹了一口气,思索片刻后,还是撑起嗓门回答:“好,那就算我是个狠毒的女人。可是咳咳……可是金庄那么多的乡亲,都等着你给他们申冤,你也不能这个时候撂挑子。”

    “我真是……”段求谊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我真是个没用的人!还要靠着一个女人办事!”

    这话显然是没有什么实质性内容,太太也就没有回她,头转到墙那边,闭上了眼睛。

    段求谊又问:“现在呢?被困在一间屋子里,江不奢撤去了一切人,和外面几乎断了联系,还怎么办案?”

    太太才刚闭目不到一会,就又要稳定他:“现在先想办法活下来,哪有什么余力再谈案子?”

    段求谊指着她,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感慨:“我当初就不应该答应你,落到今天这个下场,求生不得,求死又不能。待在这个屋子里,迟早要被发现……”

    说了一大堆,太太也懒得回他。

    就这样,两人安静地待了好久,太太开始觉得口干舌燥,看了看桌子边那位段大人,又不好意思使唤人家,便咳了两声,不见他有什么反应,心中不禁感慨终归是年轻人。只能轻轻问了一声:“有水吗?”

    段求谊看她那绷带头上一圈手腕一圈的,也于心不忍,倒了一杯水,一只手递过去。

    太太坐起来,接过水,段求谊便又离开床边。

    太太摇摇头,笑笑自己,说道:“如果这次我们真找到证据,把江不奢给拿下了,我自会为我今天杀人的事付出代价。也就不坏段大人名士之风了。”

    段求谊道:“你也千万不要说这种话,我怕你话说的好听,却与我阳奉阴违。”

    “什么?”

    “我是说……现在先不要说这种话了。”段求谊也觉得自己的话不妥。

    又沉默了一会,段求谊还是忍不住问:“太太,如果事后我真的要追究你责任,你明知帮我也还是难逃法网,你还愿意帮我吗?”

    太太点点头。

    “为什么?”

    太太思索良久,又是一笑,答道:“不见棺材不落泪,倔人一个。”

    “夫人!”

    门外突然传来江不奢的声音。

    “你在跟谁说话呢?”

    段求谊赶快又钻进了衣柜里。

    江不奢还挺讲礼貌,竟然专门敲敲门。

    太太道:“进来吧老爷。”

    江不奢便推开门,朝屋里扫视了一遍,笑着走进卧室,问道:“你刚才是在说话吗?”

    太太道:“哪有?是喉咙痛罢了。”

    江不奢走出去,揭开暖壶盖检查了一下,说道:“确实凉了,回头让他们换一壶。”

    太太问道:“平时你都不来我这,怎么今天有这闲心了?”

    “人都病了,能不来看看吗?那个段求谊没想到是个狼心狗肺,我好心招待他,他竟然杀死我的门丁,还伤了夫人你,回头我必须得找人告了他去!”

    太太也道:“是啊,看着不过是一个小伙子,没想到这么狠。”

    江不奢看了看她,问:“这春天刚到,你又病了,肯定会冷,给你找一件衣服加上吧?”

    太太一惊,见江不奢已经到衣柜前了,连忙道:“别!”

    江不奢扭头问:“怎么了?为什么别?”

    太太解释道:“我的衣服做的都紧,穿上不过是为了看着得体。可是我这是在养病,又不用出门,所以把你那冬天大衣那来吧,你身子骨强,这时候天也穿不上了。”

    江不奢一想也对,便转身远离了衣柜,说道:“那你等着,我待会就让人给你送来。”

    江不奢算是走了,刚才可把两人吓了个不轻。

    段求谊出来,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一会之后,有人来送来了冬大衣。太太披上大衣,坐在床上,望着地下的段求谊,感叹:“要是我有儿女,也跟你差不多了。”

    段求谊一听,也搭话:“我家中的母亲也的确差不多大。”

    太太感到疑惑,问:“那话说来,你年纪这么小,为什么做这么大的官,四处办事呢?”

    段求谊嘴角上扬,笑道:“不过是走了点狗屎运。当年立志要闯出一片天,要跟着鼓原军打仗,认识了朱摩大哥,承蒙他照顾,我才有今天,不然才不知道哪天身首异处了。现在想来,那时候离家从军,是真的不值。”

    “是啊,要是运气差点,家里母亲可要后悔死。”太太道,“不过……既然这么说,我就更不能让你栽在这里了。”

    段求谊一抬头,望见北墙上挂着的柳枝环,笑问:“这不会是我送你的那一圈吧?叶子都掉光了。”

    段求谊走到下面,伸手去摘,贴到墙,隐约听到楼下有人交谈,笑容也消失了,食指竖在嘴边,示意安静。

    太太也下了床,耳朵贴着墙,听着什么话。

    “我们的破绽越来越多了,那个段求谊也跑了,不知道有没有拿到什么证据。”

    “那我们该怎么办?”

    “明天老爷要去谈商单,但是段求谊这事也得摆平了。最关键的,老爷和那位大人的信件,明天送到驿站,李大人会解决。”

    “李大人?是驿丞李耘时大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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