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从你所愿
七步诗早早地钻进房间,将灯关上,不再发出一点声音。
北月明看到儿子漆黑的屋子,心中默想:“先放你一个安稳觉。”
一个安稳觉后,七步诗醒来,打开房门,心情好了不少。
今天出来客厅,见到父亲没有出门,只是一人坐着喝水。
“父亲怎么今天没有出去?是没有什么事情要做了吗?”
北月明沉着脸色道:“是的。”
“父亲这是怎么了?”
北月明问:“那天下着大雨的晚上,你去哪了?”
七步诗心头一惊,想起来还有这档子事,连忙跪下,解释道:“没有,我没有告诉任何人。”
北月明当然知道他没有将以前的计划告诉任何人,也知道那天翠微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了他,但是他又笑了出来,说道:“知道错了就好,以后晚上不回来早点告诉我。”
七步诗十分疑惑,原来父亲并不知道那天的事,但是再说下去就要露馅,于是也笑了笑,认了个错。
北月明接着说:“现在我们不同往日了,我也不用天天出去忙了。没什么,天底下哪有永远显赫的家族呢?”
七步诗这才知道眼下家里处境并不好。
北月明说这话,本来是想敲打敲打他,提醒他要勉励,再不争气一点家业就真的没有了。
谁知七步诗这小子是真的把这话听进去了,忙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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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步诗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不知不觉来到了拾香家楼下,见拾香在花园散步。
七步诗上前问:“你怎么不上班了?”
拾香道:“警局的活被人替了,人家干习惯了,我没地方去了。老爸出去找活了,再不去,家里揭不开锅了。”
七步诗笑了笑,也把自己家的情况说了:“一样啊,家父现在实在是闲,再过几天,怕是宰相之位被人摘了去!”
“是嘛?有这么严重吗?”
“谁知道呢?算了,不说这些了。”
七步诗浑然不知自己在被人跟踪着,自己和拾香的一举一动全被拍成了照片。
果不其然,这些照片很快被传播开来,满城的人们都在猜测着这两位年轻人是否有那一层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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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和日丽的上午,若木泡上一杯咖啡,靠住桌子,双腿搭在椅子架上。将近半年没有开张,在一国首都这种城市里,估计已经很少有人还记得这里有个侦探所了。
“吱——”
门外进来一位身形较矮的年轻男子,帽檐挡着脸,走起路来酷酷的。进了门,便转身把门关上,见到若木,一脚把他的腿踢了下去。
若木问:“先生有什么要咨询的吗?”
“咨询什么?”顾客小声地问他,把帽檐向上抬一抬,原来是拾香,“什么先生?这又没有别人。”
若木把裤子拍一拍,问:“说吧,什么事?”
拾香坐下去,凑过去问:“我那个事你听说了没?”
“没有听说。”
“我还没说是什么事呢!你肯定知道。”
若木顿了顿,拿起杯子问:“关我什么事?”
“你能不能认真一点!”
“好吧,既然我这个侦探所还营业,我就勉为其难帮你分析一下吧?”
拾香把近几天各处收集来的照片放在桌上,若木看了一眼,还没拿起来,拾香就用手挡住,再收回去。
“好了,你已经看到了,你有什么看法?”
若木问:“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两个应该很小就认识了吧?”
拾香指着他道:“对!怪就怪在这里,我跟他是老发小了,怎么现在才有人关心这种事?”
“我猜是有人想吃席。”
“你别闹了,我看你就是有想法,不告诉我。”
若木喝一口,问道:“你有没有想过真的是有人想吃这个席?”
“你是说……嗯,跟我想一块了。”
“这天底下那么多事,哪有什么闲人爱管这闲事?我看就是利高者疑。”
拾香点点头,但是看起来还是有疑问。
“怎么了吗?”
“我是觉得北月明现在是宰相,他根本没有必要攀我们家。”
“北月明是位高权重,但是他那儿子没什么出息啊!”若木道,但是又感觉自己说错了话,“我是说……七步诗并没有什么爵位。而且我听说北月明的好多同宗贵族,都因为各种原因被除掉了,我猜北月明的处境不容乐观。”
“他想要通过联姻结交我们家,只是我爷爷肯定不会同意,他也是白忙活。”
“这不是同不同意的问题。要是任由某些人把这个节奏带下去,让全城的人都认可了这件事,到时候木已成舟,众口铄金,你爷爷就算一言九鼎,只怕还不好推掉。”
“你还没问我同不同意呢!”拾香试探着问他。
“呃?你什么意思?”
拾香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愿意让我爷爷给推掉?”
若木站起来,把门打开,转身要将她推出去:“走走走!赶紧走!”
“诶?急什么急啊?”拾香一边顶着推动,一边嘱咐,“既然这样,你就等我消息好了,等我决定了你再给我出招。”
“赶快走吧!爱找谁找谁!”
若木将门关上,拾香被推出去,刚刚站稳。
“这年轻人怎么回事?怎么把顾客往门外轰?”旁边路过的人都看到这一幕,停下脚步在议论。
拾香赶快解释:“你们误会了,他不是这样的,他人还是挺好的。”
“诶?这怎么是个姑娘?”
“是啊,诶不对,这姑娘好眼熟。”
拾香再把帽檐压下去,低着头快步溜走。
回到家,屋子里的父亲阿常正拿着一封信读者,见到女儿回来,问:“你穿着这身去干嘛了?”
拾香跑过去把信拿过来,急切地拿来看,果然是宰相府送来的,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阿常见她这么狼狈,问:“你去干嘛了?”
“去见人。”
阿常批评她:“那你还穿成这样?是怕人家没什么地位,掉了咱家的价吗?”
拾香颤抖着声音解释:“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怕别人说人家,说人家挖别人墙角。怎么连你都误会我?”
“亲爱的别哭了,有什么委屈告诉我,我永远支持你。”
拾香将信拿到他面前,问:“那这个呢?”
“从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