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交手
不同层面得到的判断结果是不一样的。
宁慈将案情分析递交上去，就像是一块石头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整个天水城背后的势力都惊动了。
一个可以瞬杀炼气境的神秘强者，来历不明，或许会是一个很大的变数。
“雨夜，真是杀人的好时候。”
叶裘煌倚靠在四楼的窗户边，捏着手里的情报，久久无语。
昨夜就是在这里，他目送林沐远去。
结果今天就收到了案发的情报，案发的时间节点跟林沐离开万象楼的时间非常接近。
几乎可以肯定昨晚的神秘强者就是林沐身边的护道者。
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势力竟敢如此肆无忌惮的针对，要知道林沐可是正式的斩妖师，对林沐出手就是与整个斩妖司为敌，谁这么大胆？
“炎族的黑炎灭世，水族的水龙吟，还有天龙门的不传绝学天龙震，人还不少嘛。以身为饵，倒是有几分勇气，可惜你的底牌已经暴露了。”
“不对，天龙门怎么会参与其中？”
“想不通，想不通，难道他们想两边押注？”
“哼！我是不会给你们这个机会的。”
“来人，斩妖司那几个都给我盯死了，他们有任何异动，第一时间来报。另外监察出入的异族强者，尤其是炎族、水族之人。”
“还有天龙门的人也给我盯上。”
“林沐，没有他们，我看你还能逃多远。告诉廖威，该他的人动一动了。”
黑暗的密室里，蒙面身影半边身子隐藏在黑暗中，嘴里喃喃自语。
他的身前正摆放着天都司备案收缴的案发物品。
刚刚上缴的案发物品就摆到了这里，可见他的身份地位绝不寻常。
他飞快的下令，一旁的属下记下之后迅速离去。
很快就有大批人影潜行出去。
斩妖司一科办公室，吴德信正在跟许琛商谈工作。
传音宝颤动，他看了一眼，脸色骤然一变，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眼神异常冰冷，“无耻！”
这是打算彻底撕破脸了？
也好，与其处处受制，不如拼死一搏！
他的内心已经打定主意，隐忍许久，也该出手了。
“林沐去哪了？”
许琛抬头，惊讶道：“昨天他就出去了，一夜未归。属下还以为他已经前往河阳城了呢。”
“什么？”
吴德信震怒，猛地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神情沉寂下来，“不用去找了，做好准备，可能会有一场大战要来了。”
“是。”
许琛莫名其妙的走了。
关上门，吴德信忽然笑了，“好小子，都学会声东击西了。”
林沐的出手就像是点亮了开盘的信号，有人防守，有人监察，有人攻击。
就像一张巨大棋盘上的棋子，一步步聚拢、分散，为了一个最终的目的。
所有人都以为，这是双方势力在暗中角力，却没有人想到这一切不过是林沐一人所为。
吴德信看出了一丝端倪，着手布局，为林沐打起了掩护。
天水城，气氛越来越压抑，颇有几分风雨欲来的凝重。
一早，一辆寻常的马车缓缓驶出东门，天都司的兵卫拦住想要搜查，马车里一只手亮出一枚令牌，兵卫看到令牌立马恭敬的行礼，不用检查挥挥手就放行了。
马车停靠在东门外城的一处码头，车帘撩开，一名头戴斗笠，身穿麻衣的身影缓缓走进码头一侧的交易市场里。
周围都是喧闹的叫卖声，那人不急不缓走向市场最里间。
东门的市场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别说戴斗笠的，就是蒙面的，黑袍的，大家习以为常，也就不会刻意去关注，更不会引起周边商贩的怀疑。
麻衣身影走上一座护城河边的吊脚楼，河面风景依旧，还是那熟悉的楼道，熟悉的房门，熟悉的气息也让他放下了警惕。
推门而入，他坐在躺椅上，悠哉悠哉的晃动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又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一阵风过，破旧的布帘子晃动了一下，麻衣身影起身收拾，忽然身体一僵，他感受到了一把锋利的利刃抵在了后腰。
“这位朋友，万事好商量。”
麻衣身影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在下略有些浮财，就在左边第三个柜子里，打开就可以拿到，正好送与阁下。”
“阁下拿了就走，我保证不予追究，如何？”
后面的身影正是林沐，他的声音略有些嘶哑，“你以为我只是求财？”
不是求财，那就是要命了。
麻衣身影心中一沉，缓缓说道：“不知在下哪里得罪了阁下，凡事总有个解决的办法，你说，在下照办就是了。”
林沐淡淡的说道：“那你告诉我，是谁给你下令要杀我？”
“什么？”
麻衣身影猛然一惊，转头看到林沐深邃的眼神时，心中一慌。
林沐的手一直很稳，手中短剑死死抵住对方胸前，“廖楚发，廖主事，你是想等那些杀手吧？不巧，他们全都死光了。”
麻衣身影赫然正是斩妖司新任案卷室主事廖楚发。
谁能想到他竟委身于此，当个暗中的接头人。
这也是林沐搜魂看到杀手眼中的画面时，略有些震惊的原因。
斩妖司案卷室的人不得随意出入，这才有大门一关，一别两宽的说法，也正因为如此，谁又能想到今日的廖主事居然没在案卷室内呢？
廖楚发手脚冰冷，他张了张嘴，试图解释些什么，却又觉得任何的解释都是苍白的。
想要保命，唯有发出信号，祈求援救。
“你告诉我是谁要杀我，或许我可以饶你一命。”
对方眼珠子一转，林沐已经猜到了廖楚发的想法，先一步释放烟雾弹。
“好，你附耳过来，我告诉你。”
廖楚发假装挣扎了一下，低眉顺眼，做出妥协。
林沐缓缓靠近，两人近乎贴面，彼此呼吸可闻。
就在廖楚发双目圆睁，准备有所动作时，林沐毫不客气的将手中短剑推送进去。
噗嗤！
利刃入体，鲜血迸飞。
“你”
廖楚发显然没有料到对方年纪轻轻心思如此深沉，居然一直在跟他演戏，甚至先一步下手，让他所有的谋划都落了空。
林沐冷笑，手中渐渐加大力道，“我会得到背后凶手的情报，却不是从你的口中，死吧。”
廖楚发浑身颤栗，身体抽搐着不甘的死去。
林沐确认对方已经死去，这才如法炮制施展搜魂术，记忆一帧帧闪过，他看到廖楚发背后的黑袍，对方非常谨慎，下命令之时并未泄露面目，也没有透露名字。
线索到这里，又断了。
“便宜你了。”
起身望了望窗口，市场里传来阵阵喧哗声，他不敢耽搁，扒下廖楚发的衣服，取下对方身上的储物戒指，戴上斗笠。
想了想，又去一旁的柜子里找了找，根本没有发现所谓的什么财物，还想骗我，果然是该死。
林沐冷笑一声，施施然走出市场，直奔城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