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拿钱换夜王
金国 汴京
承乾殿
“皇上，南骊国的密探传来了密报”太监安德海 递上一个用竹筒密封的信笺。
焱帝把竹筒的一端放在蜡烛上烤了烤，蜡油融化了，从里面倒出来一封密信。
焱帝看完后，紧皱眉头，一语不发。
他把密信烧掉了。
“速传，甘茂，魏明，诸葛鸿，宋仪”焱帝命令道。
“是”安德海马上派人去各处通报了。
四人收到圣上口谕后，都火速地赶到了承乾殿。
“刚才寡人收到了一封密报，来自南骊国的。夜王被陌上女王囚禁起来了”焱帝说道。
四人一听，都震惊不已，面面相觑。他们谁也不敢相信，一个小小的附属国竟敢绑架夜王。
夜王不仅是焱帝的心头爱，在金国也是立下赫赫战功的战神！
“陌上女王为何要囚禁稷儿？”户部侍郎宋仪关切地问道。
宋仪是淑妃的亲爹，而淑妃是君穆稷的养母，那么宋仪就是君穆稷的外公。
“南骊国一向都安分守己，从不敢僭越半分，为何突然间囚禁了夜王？”相国甘茂问道。
“难道南骊国想叛乱？趁机绑架夜王？”大将军诸葛鸿猜测道。
“璟儿也受邀去了南骊国参加拜月节的庆典了。璟儿或许知道其中的真相”国舅魏明说道。
魏明是皇后的哥哥，也就是大皇子君穆璟的亲舅舅。
当年他辅助焱帝登基，稳定朝政，也算是老功臣了。
焱帝听着四人的讨论，并没有回答。
“皇上，大皇子君穆璟求见”安德海进来禀报。
“传！”
“儿臣参见父王，父王，万安！”大皇子君穆璟行礼。
“刚才国舅还提到你，这次你去南骊国有何见闻？”焱帝不紧不慢地问道。
“父王，儿臣有罪！请父王降罪！”大皇子君穆璟又跪下磕头了。
“璟儿，起来说话。你有什么罪啊？”焱帝温和地问道。
“父王，儿臣作为兄长，在外没能管束好六弟弟，让其犯了大错！现如今，六弟弟被陌上女王关押在大牢里……”君穆璟做出一副懊恼悔恨的表情，依旧跪在地上没起来。
“稷儿到底犯了什么错？”焱帝问道。
“回父王，六弟弟，他，他擅自闯入凤仪阁，轻薄了淳熙公主。还，还刺瞎了淳熙公主的双眼！陌上女王说希望父王能为其主持公道，按金国律令处罚六弟弟”大皇子君穆璟说道。
“夜王承认了吗？”焱帝问道。
“六弟弟亲口承认了。并且人证，物证都在，事实确凿无误！”大皇子君穆璟答道。
“稷儿一向办事稳重，怎么会如此糊涂啊！”户部侍郎宋仪痛心疾首。
“是啊，夜王一向洁身自好，这也不像他的行事风格啊”大将军诸葛鸿说道。
“按金国律令，夜王轻薄淳熙公主要被宫刑，这是其一。这其二呢，他刺瞎淳熙公主的双眼，要么赔给她一双眼睛；要么用钱财去补偿她。哎，这两条处罚，哪一条都不轻啊！除此之外，夜王公然对附属国的公主行凶，这事要传出去的话，恐怕会影响金国的信誉啊！还望皇上谨慎处理！”国舅魏明说道。
魏明是大皇子君穆璟的亲舅舅，自然就想照顾自家外甥，趁机踩一下夜王。
“最近疆国来报，疆国边境的属地滦平，一直暴乱不断。所以，夜王这件事若是处理不好，恐怕会生出额外的事端。”相国甘茂说道。
焱帝听完几人的讨论后问道，
“你们觉得要怎么样处置夜王，才合适呢？”
“臣觉得此事很蹊跷，应该把夜王交与金国的大理寺进行审讯，重新核查人证，物证。”户部侍郎宋仪说道。
“微臣赞同宋侍郎的提议”大将军诸葛鸿说道。
“宋侍郎的提议虽然好，只怕南骊国的陌上女王根本不会放人啊。毕竟夜王刺瞎了她女儿的双眼，又轻薄了她的女儿。
这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来说，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啊。
这次若是不重罚夜王，恐怕难消陌上女王心中的恨意啊。
甚至逼得南骊国群起反抗金国！
到时候她们要联合疆国等附属国，拥兵造反，闹独立的话，那就要发生一场大战了。咱们刚刚过了十几年太平日子，恐怕又陷入战乱了。
哎，到时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我们不能为了夜王一人，而不顾天下苍生啊！还请皇上三思啊！”
国舅魏明发出一阵肺腑之言。
表面上听起来，他就是站在国家大义的层面上，来处理此事。但是，实际上他想借此机会毁掉夜王，让他不能参与太子之位的竞争。
“夜王这件事处理起来，确实棘手啊！若是按照金国律令对其进行宫刑，挖其双眼，那比直接杀了他还难受。我们金国也会损失一名战神。
但是，如果不处罚夜王呢，南骊国势必会造反，那也是一场恶战。
所以，微臣认为我们应该派去使者去南骊国讲和，问问南骊国需要怎样的条件才能放了夜王。”相国甘茂说道。
“众爱卿的提议呢，各有各的好。寡人觉得相国说得法子可行。甘茂，寡人派你去南骊国跟陌上女王谈判。现在就出发吧。”
“诸葛鸿，你派几名得力的干将陪同相国一起去吧”焱帝说道。
“臣，领旨”相国甘茂和大将军诸葛鸿一同说道。
“寡人也乏了，都退下吧”
“微臣告退”
众爱卿退出之后，一名蒙面的黑衣暗卫出现在承乾殿。
“狮啸，你查到了什么？”焱帝问道。
狮啸是焱帝培养的暗卫之一，也是死士，武功高强，身手不凡。
“回皇上，拜月节那日，夜王被南宫璃下了迷药，欲火不能自控，才会擅闯凤仪阁，轻薄了淳熙公主，刺瞎其双眼”狮啸答道。
“南宫璃？难道是被大皇子退婚的那位女子吗？”焱帝问道。
“正是她，南宫府的嫡长女，医官院院使南宫贤的女儿”狮啸说道。
“她怎么跟夜王走得那么近？”焱帝问道。
“据说南宫璃，曾为七公主安乐公主诊治过恶疾。一来二去就跟夜王熟络了”
“我看未必那么简单。稷儿，一向心思缜密，从不轻信他人。怎么会偏偏中了南宫璃的迷药？”
“南宫璃现在何处？你安排下去，速速把她找到，带到金国”焱帝命令道。
“是”狮啸领命退下。
南骊国 盛京
未央宫
“金国相国 甘茂，参见陌上女王”甘茂行礼作揖。
“免礼”
“甘相国前来所谓何事？”陌上女王问道。
“为夜王之事，特来向陌上女王请罪。还请陌上女王明示，需要什么样的条件才能放了夜王？”相国甘茂说道。
“按金国的律令处置夜王，就是我的条件。对其宫刑，挖其眼睛”陌上女王慢悠悠地说道。
“按照常规这样做自然没错。但是，即使您处置了夜王，也不能挽回对淳熙公主的伤害。倒不如，换一个更有利于双方的条件。例如，可以免征南骊国三年的税金和贡品……”相国甘茂说道。
“哼！三年的税金？能换回我儿的清白和双眼吗？”陌上女王生气地说道。
“老夫愚钝，还请陌上女王明示，您想要免征几年的税金？”甘茂问道。
陌上女王看了一眼自己的心腹吴用，吴用清了清嗓子说道,
“若贵国能免征10年的税金和贡品的话，倒是可以协商一下”
“10年？”甘茂没想到她们竟如此狮子大开口。
“对。10年。若是甘相国做不了主，可以回去请示一下焱帝，再来答复我们也不迟”陌上女王说道。
“老夫现在就飞鸽传书给焱帝。老夫先退下了”甘茂行礼后就退下了。
“疆国那边回信了，他们希望我们能多关押夜王一段时间，拖得越久越好。”吴用说道。
“为何？难道疆国要行动了？”陌上女王问道。
“正是。疆国的边境滦平正闹暴乱呢，所以疆国想借此机会，让滦平独立出去，故意制造边境危机，让金国坐立不安，不得不派兵作战，到时……”吴用笑了笑。
“好计策！”陌上女王嘴角上扬。
盛京 大牢
夜王被关押在水牢里，这里阴暗潮湿，还有各种虫蚊叮咬。夜王已经被咬得满脸是包。
夜王右腿的旧疾发作了。
这个病症是之前打战时遗留下来的问题。
当年夜王带着军队攻打疆国。因为疆国地处北面，常年积雪不断，天气也不稳定，一会儿晴天，一会儿暴风雪，一会儿二十度，一会儿零下二十度。
夜王从小在四季如春的金国长大，身体自然受不了这样的极端天气。
他为了攻下疆国，整整在冰天雪地里驻扎十年之久。
又常常因为跟疆国在战场上血拼，而伤痕累累。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伤痛积累，再加上寒冷的天气，导致他的右腿患上了严重的关节炎。
现在陌上女王故意把他关押在水牢，就想让他吃点苦头，受罪。
夜王双手捂着冰凉的右腿，他疼得死去活来。
脸上的肌肉拧作一团，仿佛一只苦瓜，大颗大颗的汗珠也一个劲地往下掉， 疼到浑身冷汗，疼到腰直不起来。
这时，夜王想起了南宫璃曾经说的话，她说可以治好他的右腿恶疾。
夜王心想若是此刻南宫璃能陪在他身边就好了，只要她能给他止疼，陪着他说说话，他就不再追究她给他下毒的事情。
夜王的身体越来越烫，他的嘴唇发白，干得都起皮了。
他发烧了！
在朦朦胧胧中，他彷佛看到了南宫璃笑着，向他走来了。
噗通一声，他摔倒在水里，水中的倒影中，出现了一张熟悉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