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她就杀谁!
姜乐游的刀极快,待绿菀看清,她的左臂已血流如注,生生片下一块肉。
“哎哟,哎哟哟!”姜乐游拧眉痛呼。
绿菀惊得慌不择路,拿上桌上的麻布便敷上去。
“公主!你,你这在干什么你?我的长生天,这么多血,快叫巫医啊!!”
绿菀泪珠掉了线,姜乐游赶紧哄道:“没事,假的假的,游戏结束,我还是活蹦乱跳的。”
毕竟她只是魂穿一场剧本游戏。
她将肉片随手扔进汤碗中,胡乱用麻布缠了一圈。
“走,端着汤去父王宫殿。”
“公主,这肉还是生的。”
“熟了也救不了人。”
姜乐游一瘸一拐向宫外走去,“绯樱,安排马车,这一瘸一拐的,多煞风景。”
站在门口的粉衫婢女从震惊中回过神,“啊,遵命,长公主殿下。”
姜乐游坐上了马车,直奔古夷王宫殿。
她把玩着腰侧的金银铃铛,望着前方之路。
笔直通向王宫中心位置。
马车停在九重宫殿前。
姜乐游撩开珠链,见九十九级玉石梯上,一座古香古色的宫殿坐落于此。
琉璃瓦,雕朱漆,四面出廊,金砖铺地。
她立在殿外,仔细看着这漆在阳光照射下,竟还金光闪闪,一摸,漆里有金沙。
哈哈!来对地方了!
多富饶的大漠之国啊。
不愧是两国经济中转贸易站。
不知道这金银能不能带着穿回去。
姜乐游乐呵呵地盯着这满地金砖。
她的笑实在太……赤裸,殿外的内官接连请安,她都未听见。
绿菀看不下去,出言提醒,“公主,公主!”
姜乐游回过神,假咳一声,神色一转,满面悲伤。
“父王……儿臣自剜臂肉,望长生天庇佑,父王病愈~”
声声泣,涕涟涟。
内官神色复杂看了她背影一眼。
“公主,还未痊愈?”
绿菀与粉樱尴尬对视一眼。
“尚在病中。”
姜乐游哭喊着,疾步入殿。
殿内,左右站着两列人群。
左侧是辰阳王为首的文官队。
右侧是定国左将军为首的武官队。
泾渭分明。
她抹着眼泪,正好穿梭其中。
众目睽睽。
“殿下,王上苏醒了,可却……”
常伴古夷王的代内官,接过汤碗,扶着她,走向殿上王榻。
姜乐游上前一看,古夷王虽是苏醒了,可口角歪斜,面部抽动,身体纹丝不动。
“这怎么回事?”她拧眉问道。
巫医跪拜在地,头也不敢抬。
“殿下,王上昏迷一月,如今醒来,可症状更加严重,应是前些时日征战,怨灵四起,长生天降下祸端。”
越听,姜乐游眉头锁的更紧。
这人,怎么比她还神神叨叨?
这一看,就中风症。
她只低头擦泪,偷瞥一眼殿下众人。
果然,两列人窃窃私语。
“辰阳王,如今王上久病,北蛮国又再犯边境,南盛国使臣也快到都城,这如何是好?”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辰阳王得拿个主意。”
“这监国之权今日得定下,不然南盛国使臣来了,如何应对?”
……
文臣队伍七嘴八舌,句句不离监国之权。
姜乐游擦干了眼泪。
却听武臣队有人呛声。
“王上醒来也是大喜,你等在殿前妄言作甚?”
“对!北蛮国犯境,我定国军自有对策,你们在这都城唧唧歪歪个甚?”
“王上一日不康复,监国自然由定远左将军与辰阳王商量定夺,怎么?还想一言堂?”
……
左右两边你一言我一语,誓要争个高低。
原本清静的宫殿,瞬间变成市井之地。
姜乐游将手中的金镶玉酒樽放下。
碎了可惜。
换了一个银碗,猛地扔了出去。
砰一声,一名留着胡须的文臣哎哟一声。
众人望向她。
终于安静了。
“你们声音太大,本宫插不进话。”
姜乐游站起身,俯视众臣。
这个长公主当的实在窝囊。
“父王尚在病中,你等就争吵于榻前,是何居心?”
“怎么?想气死王上,一了百了?”
“来来来,王座在此,王叔要不你请上座?”
一连三问,震惊众人。
“长公主,切勿妄言!”被砸中那位臣子吹胡子瞪眼道。
“本宫妄言,我看你才是胡语!”
“就你闹得最欢,句句不离监国之权,狗腿子样儿,当什么御史大夫,文臣之风要葬于你手!”
姜乐游樱口翻转,句句诛心。
御史大夫瞪大眼,却发不出一言,眼神看向右前方之人。
不过几秒,他便跪下,哭吼道:“王上啊,臣是您亲选之人,入朝十载,忠心不二,如今却受此辱,臣……臣……不如一头撞死,以明心志!”
说着,就要撞向朱红巨柱。
姜乐游挑眉看去,果然一众人拉住了他。
“大老爷们,竟像个小姑娘似的要死要活,糟心!”她嘲讽道。
“长公主,您怎可这般辱我文臣?”
“对,长公主,王上病重,您却不管宣王子,外出追逐辅国侯马车,导致摔伤,实在有辱王室风范。”
“巫医,你快去给公主殿下瞧瞧去。”
……
姜乐游眼神转冷,眼风扫去。
脚边的巫医本能想起身,却感受到冰冷,不由自主又俯下身,这次更加恭敬。
他也不知为何,心中一惧。
他悄悄抬眼,只觉得今日的长公主有些骇人,仿佛下一秒就要提刀砍人。
姜乐游确实想砍人。
她提起纱裙,缓步下台阶,直盯御史大夫。
路过定国左将军,她一抽大刀,疾步向前,使劲一砍。
瞬间,御史大夫人头落地。
众人惧,殿内静。
“什么档次,敢这般与本宫说话。”
姜乐游以袖擦拭刀口,抬眼看去。
“先前还有谁说本宫了?”
文臣们惊惧地往后退了几步。
疯了。
长公主果真疯了!
“殿下,你怎可一言不合就擅自斩杀臣子?!”另一文臣惊惧质问,“史官会一笔一划,记下今日发生之事。”
姜乐游转头看向角落的史官。
年轻的史官正抖着手,奋笔疾书。
“那就好好给本宫记下,少一个字,下一个本宫就砍了安史官!”
安史官疾书的手一顿,哆哆嗦嗦掏出汗巾擦了擦汗,却听长公主声如冰雹,粒粒敲晕人。
“御史大夫寻死觅活,有失风范,自轻自贱,此乃罪一。
“御史大夫私传谣言,中伤公主,蔑视王室,此乃罪二。”
“御史大夫目无王上,殿前失仪,诳语王权,此乃罪三。”
姜乐游将擦拭干净的大刀插进定国左将军的刀鞘内。
她转身,走到辰阳王与辅国侯面前,一脸娇笑,语调婉转。
“王叔,您说本宫说的对不对?”